“這些都是我幹的……”


    祁誠自問自答,他深呼吸,不管肺部的刺痛,


    他努力的通過鼻腔,把氧氣輸送到自己的肺部。


    看著麵前對自己表現出恐懼的少女,


    祁誠麵露歉意,


    他對著姚柚潔道了一聲


    “對不起。”


    然後回頭看著被自己打的十分淒慘的慕容初棠,


    後者無力的跪坐在地上,低著頭,不知道是不是也昏過去了,


    而且少女身下原本幹燥的地麵,居然出現一灘清澈的水漬。


    ……


    過度的驚嚇會導致尿失禁……


    隻是慕容初棠甚至都沒有意識到,


    她的身體已經害怕成了這樣


    價格不菲的裙子和堆堆襪都被打濕,


    連她漂亮的發梢……


    也接觸到那略顯肮髒的水漬,


    整個人都處於那種失魂落魄的狀態,


    那種囂張跋扈的氣勢早就蕩然無存,


    少女就像是被徹底壞掉了一樣……


    如果這時候有人看見,一定會覺得祁誠是那個欺淩別人的畜生,


    畢竟沒有人會覺得,


    現在無比委屈的少女,在十幾分鍾之前還是在霸淩別人。


    “……”


    祁誠現在多少已經恢複了一些理智,再加上腎上腺素的消退,


    他目前可以感受到身體劇烈的疼痛感。


    剛剛打的那場架,還是對自己的身體來說,太勉強了,


    以至於現在,恢複正常之後,


    沒了激素的緩解,


    每走一步,都會牽連傷處,疼痛感傳達神經。


    令他疼的呲牙,


    但是即使如此,還有個事情必須說明白,


    慕容初棠背後是慕容家,祁誠聽說慕容家在江南都有一些影響力。


    所以,他必須給慕容初棠報一下自己的背景,


    防止出現不必要的麻煩……


    做事最好還是不要留尾巴。


    ……


    “喂,”祁誠在慕容初棠的麵前下蹲,看見少女這副如同破敗玫瑰的樣子,


    而且這個女孩子,同樣也可以感受到祁誠又一次的靠近自己,


    身體不由得輕顫,纖細的手臂本能保護著頭,


    把嬌軀蜷縮起來,嘴裏嗚咽著,斷斷續續,


    “別……別打臉……爺爺會看見的……求你了……”


    “……”


    又是【應激反應】……


    被他人欺淩出來的,身體麵對這種情況的潛意識下的反應。


    少女的半邊臉,腫的像是鼓起了腮幫子,


    而且潔白的脖頸上那個通紅的掐痕,十分顯眼。


    慘,但是這些都是她欠的。


    “唉……”


    祁誠輕輕歎氣,原本想要說的那種凶狠的威脅……


    也被他自己咽了下去,


    但是又想起這個少女是由“被欺淩者”轉變成“欺淩者”的,


    他又覺得慕容初棠有點活該。


    曾經身為“被欺淩者”的她,本應該很清楚那些她所欺淩的人的痛苦……


    “抬頭看我。”祁誠這句話沒有任何語氣的波動,


    但是對於慕容初棠來說,祁誠給她的心裏壓力讓她很窒息,


    【如果不抬頭就會被打】


    這個念頭出現在少女的心裏,


    但是即使這樣她也不敢抬頭,依然是雙手弱弱的抱頭……


    她已經沒有勇氣直視祁誠了,哪怕現在祁誠臉上的暴戾已經消失……


    祁誠扶額,


    自己別把這個孩子逼成和櫻梔檸一樣的【斯德哥爾摩綜合症】來了……


    他壓低音量,用隻能讓少女一個人聽清楚的聲音,說道:


    “慕容初棠,別人怕你不是因為你很厲害,而是你的家族有點勢力罷了,今天你找我事,我把你揍了,我沒有任何錯誤,


    如果你覺得自己可以用家族的勢力報複回來……”


    “那麽在告狀之前,你問問你的父母,在京城賣藥的裏麵有家姓祁的,你先問明白,再考慮別的,懂嗎?”


    說完,祁誠忍住身上的疼痛直起腰,咬著牙,剛剛差點沒能站起身來。


    擦了擦嘴角那一滴血漬,然後依然是對著麵前的慕容初棠,放平聲音說道:


    “從此以後,我不想聽見別人討論你時,話裏會出現校霸的稱號。”


    “唔……我……會的……”


    蜷縮著身子的少女,低著頭嘴裏擠出一句含糊不清的話。


    雖然祁誠還想要再說些什麽,


    但是想了想,


    還是算了。


    說多了,也隻是給自己添堵。


    於是祁誠回頭,給姚柚潔一個輕鬆一點的表情,


    “姚學姐,咱們走了……”


    “奧……哦!”黃發少女愣愣的點頭,


    爬起身來,揉了揉自己微微發紅的臉蛋,跟上了祁誠,


    最後出門的時候,刻意的看了一眼慕容初棠,


    那個少女還是靠在角落,無視著地麵上的髒汙,蜷縮著身子……


    狼狽至極。


    ……


    出了樓,祁誠找了一個偏僻,但是可以看見太陽的地方坐著,


    照著太陽光,心裏的那種壓抑感居然消失的一幹二淨,


    心裏的那種暴戾感,隨著時間慢慢消退,


    給祁誠留下輕鬆的心情,


    還有身體的疼痛……


    隻是不知道姚柚潔去了哪裏,


    恐怕是被自己剛剛的行為嚇跑了吧?


    也對,


    自己剛剛確實很可怕……


    他聽到手機上的“叮叮”聲,


    想到又是櫻梔檸那個家夥,


    祁誠還是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消息……


    9:04


    【怎麽還沒有回來?】


    【幹什麽去了?】


    9:34


    【你是不是偷偷去找曲詩怡了】


    【快回話】


    ……


    最後一條,也就是現在


    9:57


    【為什麽不回我的話?!】


    【你現在在哪裏?】


    看著十幾條未讀,祁誠沉默了。


    他又看了下手機裏麵另一個……


    幸好,孫玖玖就沒有給自己發太多的消息,就是一個……


    【早點回來上課(????)】


    “這個家夥真省心啊~”


    他輕點屏幕,剛剛打開輸入法,還沒有開始打字,


    馬上就又是一條消息


    緬櫻貓:【我看見你已讀了,別裝傻,回複消息!】


    “……”


    晚回家被汐依壓力,


    不回教室被櫻梔檸壓力。


    “這個家夥……”


    “幸好,今天通過打架的方式發泄了一下。”


    自己又回到了之前那種輕鬆的狀態。


    內心堆積的負麵情緒被清理掉,


    心情也好了不少。


    ……


    祁誠現在調整心態十分快速,


    沒有什麽過多的解釋,就是對櫻梔檸說自己的心態突然很不好,


    出去溜了溜,畢竟櫻梔檸也知道自己也是有心理疾病的……


    發完信息,心裏得到了久違的輕鬆感,


    祁誠頂著疼痛,伸了伸懶腰,


    “真舒服啊……嘶——”


    隻是下一秒牽連到腰間的傷,他疼的表情抽搐了一下,


    如果沒有身上的疼痛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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