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課後,抱著和祁誠之間友情與愛情界限探討心理。


    祁誠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孫玖玖零幀起手,


    被她拽到了教學樓走廊盡頭的雜物間門前。


    因為是小課間,僅僅十分鍾。


    江大副校學習的學生都普遍努力,所以也沒有多少人出教室。


    而雜物間所在地離那些有學生的教室太遠,所以人跡罕至,是絕佳的悄悄話地點。


    但是,孫玖玖沒想到,自己屁股後麵還跟著兩個同樣抱著學術方麵探究心理的人。


    是薑文哲和朱嚴言,


    他們在路上相遇,


    發現對方也是抱有對孫玖玖和祁誠友情與愛情界限的討論心理(閑得蛋疼的吃瓜心理)


    所以,


    他們臨時組成了學術研究小組,一起探討。


    祁誠就莫名其妙的被孫玖玖一路拽過來,


    問她“怎麽回事”?


    孫玖玖也沒有回話,隻是紅著臉往前走。


    祁誠隻是單純的覺得這個古靈精怪的少女又有什麽點子,又想到什麽好玩的。


    最好還是不要拉著自己大雨天去搞什麽“戶外活動”。


    ……


    到了雜物間門口,


    外麵的天空正好打了一個閃,薑文哲和朱嚴言找一個角落苟著。


    當孫玖玖正對著祁誠時,


    祁誠才看清楚孫玖玖姣好的麵容到底是有多麽通紅。


    麵對臉紅的少女,祁誠突然想起那時汐依大膽的傾述,


    他貌似明白了什麽……


    “我喜歡你。”


    在後麵吃瓜的二人頓時眼睛睜大了,我擦,帶勁啊!


    見得此場景,就是上課遲到被記曠課也值回票價了!


    短短兩天,


    兩次告白……


    祁誠不禁有些難以穩定心情。


    青澀的少女與她忐忑不安的眼神,她手指輕輕攥捏著衣角,


    這個已經不是探討問題了,是少女對自己深層感情的傾訴,


    而她也是期待浪漫的回複。


    但是祁誠終究很糾結,如果拒絕,友誼會消失嗎?


    不知道。


    答應?


    不可能。


    祁誠不能保證自己會不會明天就被自己家裏逼回去。


    他早晚會離開江城,他認為的戀愛最終目的是結婚。


    一組一組的數據清楚說明——學生的懵懂,隨著學業結束之後的各奔東西而戛然而止。


    更重要的是,他和孫玖玖的生長環境不一樣。


    如果答應,反而是自己的自私。


    祁誠心裏想過,


    孫玖玖她的父母也許很愛她,她的環境在陽光之下,不染一絲陰鬱,而自己終究不能奢望這樣的陽光。


    所以比起汐依那時候的糾結,這次祁誠選擇了更加的直接。


    “我們是朋友,最好的朋友。”


    ……


    “噗,哈哈哈。”


    和祁誠料到的尷尬氣氛不同。


    少女捂嘴偷笑,


    她好似惡劣的玩笑圓滿成功,踮起腳來狠狠的捏了一下祁誠的臉。


    “我就知道,我們是最好的朋友,那個臭朱嚴言還說你喜歡我,居然敢騙我!”


    孫玖玖說完還咧著嘴露出小虎牙。


    捏著拳頭擺出一副被人騙了氣呼呼的模樣。


    “……”


    朱嚴言:場上有一個小醜,我不說是誰,是哪個人,她心裏明明白白。


    外麵轟隆的雷聲,


    劈裏啪啦的雨聲,


    好似可以把場上四個人不同內心環境映照出來。


    這樣也好,


    祁誠莫名的鬆了一口氣,


    不愧是孫玖玖,瞬間調整好了心態,朋友關係也算是保住了。


    “那你要和她談談,否則誤會會越來越大的,而且我現在沒想談戀愛。”


    祁誠最後還借孫玖玖的謊言,強調了一下自己不想戀愛的心理。


    “當然了,我會好好教訓那個人的,嘻嘻。”


    孫玖玖回了個大大的笑容,但是眼神的失落無法遮掩。


    朱嚴言“……”


    薑文哲“……”


    祁誠領著孫玖玖回去了,


    因為當時祁誠有點懷疑如果自己不提回去,孫玖玖會呆呆的待在角落,


    然後一時半會想不到回去。


    上課之後,孫玖玖就安靜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她麻木的翻著本子,睫毛低垂,眼神暗淡的盯著一處。


    一般來說,乍看起來是很正常的摸魚行為……


    但是對於了解孫玖玖人來說,孫玖玖這副模樣絕對不正常。


    朱嚴言趁著自主討論時,想安慰一下孫玖玖,


    結果她連頭也沒回,就說了一句。


    “沒事兒。”


    怎麽可能沒事?


    於是她又向一邊的鄰桌使眼色,讓他們去喊薑文哲。


    薑文哲看了一眼低頭鬱悶的孫玖玖,瞬間明白是什麽意思。


    本著解鈴還需係鈴人的心態和祁誠談了幾句,


    但是不能暴露自己偷看的事實。


    “祁誠你和孫玖玖鬧什麽矛盾嗎?怎麽下課和你回來就悶悶不樂的。”


    祁誠也沒遮掩,直接告訴薑文哲事實


    “她和我告白,我拒絕了她。”


    靠!這麽直接?真不瞞哥們兒。


    祁誠回答的直接,是薑文哲沒想到的,原來他還以為祁誠會遮遮掩掩的


    “額……那你不去安慰一下?”


    祁誠平淡的反問道:


    “我怎麽安慰,我過去反過來說,‘其實我是喜歡你的,請做我女朋友吧’,這樣嗎?”


    薑文哲點頭道:


    “昂,不該嗎?那可是咱孫校花,多少人的理想女友,你接受你又不吃虧,賺大了好吧!”


    祁誠隻是淡定的說,語氣平靜聽不出感情,


    “本就不該,我始終不屬於這裏,我離開隻是早晚的事,退一萬步講,我留在這裏。


    我賺大了,誰又虧了呢?有人賺就有人虧,作為朋友可以說我們性格互補,但是作為戀人,性格互補也可以叫做性格不合。”


    “你塔瑪又說這樣的話!”


    祁誠隻是單純搖頭。


    就算是排除掉自己家庭原因,祁誠他自己本身也有很大的問題。


    如他的回答一樣。


    “我必須為別人負責,直接的一刀兩斷要好過千刀萬剮的淩遲。”


    祁誠已經不想再經曆一次痛徹心扉的戀情了,


    他始終覺得一個正常圓滿的戀情必須建立在彼此若黑同黑,若白同白的基礎之上。


    而且在此之上,


    必須是互相對等的感情依賴,


    自己那個未婚妻就是感情過於依賴於自己,而自己卻無法同級別的依賴於她。


    同樣,汐依除去“妹妹”這個因素,也有這個感情過於依賴自己的情況。


    但是孫玖玖是反麵的,


    她給予了自己太多的正向情感價值,而自己卻無法給予她同樣的正向情感價值。


    祁誠知道自己的性格,


    如果以作為另一半來說——他過於“現實”,


    而在祁誠眼裏,孫玖玖過於“理想”。


    理想可以給現實帶來夢幻與溫暖,


    而現實卻隻會給理想回以蒼白與冰冷。


    作為朋友還好……


    因為哪怕再親密的朋友,也不可能天天同寢同住幾十年,


    所以祁誠可以裝作“理想”。


    但是如果朝夕相處呢?


    他不可能裝一輩子。


    僅僅是維持在朋友關係裏,這樣就好。


    而且孫玖玖這樣開開朗朗的女孩子,僅僅是一次失敗的告白,也會在短時間內消化完的。


    說不定回家睡一覺,第二天就滿血複活,活力滿滿了吧。


    這樣就很正確。


    但這樣就對嗎?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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