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番話,韓瀟的嘴角上揚,臉上上露出微妙的笑容。


    看到這個笑容,昂山還以為自己有救了。


    但就在這時,他突然感到頸部傳來一陣難以忍受的劇痛,雙手本能地捂住喉嚨,卻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鮮血如泉湧般不受控製地向外噴濺。


    昂山絕望地抬起頭,再次看到了那個微笑。


    在這一刻,他終於恍然大悟。


    眼前這個男人根本沒打算放過他,剛剛隻是在戲耍他罷了。


    費力張開嘴,但洶湧的血沫卻阻塞了他想要說的話。


    韓瀟對此視而不見,漠然跨過昂山的身軀,走向那些驚恐萬分的孩子們。


    孩子們一見他靠近,便嚇得嗚咽連連,用盡全身力氣向相反的方向逃竄。


    但在這狹小的平房內,他們很快便無處可逃,隻能蜷縮在牆角,緊緊相擁,渾身顫抖。


    望著這些縮成一團,又殘又啞的孩子,韓瀟聳聳肩,無所謂的笑了笑。


    機會給他們了,不中用啊。


    盡管韓瀟此刻也身處困境,但將他們帶出此地尋求幫助,對他而言並非難事。


    可是這個舉動,也會讓韓瀟冒一些風險。


    畢竟,誰也不知道求助的人中會不會有所謂的賞金獵人。


    但既然這些孩子這麽畏懼他,那就沒有必要去冒這個風險了。


    韓瀟走到已經咽氣的昂山身旁,從他的身上找出一部手機。


    打了個報警電話,在這裏的情況說完後不顧電話那頭詢問他的身份,就按下了停止鍵。


    隨後韓瀟將電話丟在地上,一腳踩碎。


    做完這一切,韓瀟轉過身,就要離開。


    但剛走倆步,腳下就感覺被什麽扯上了。


    韓瀟低頭一看,原來是那個小女孩跪在地上可憐兮兮的看著他。


    看著她這副樣子,韓瀟不禁想起了自己。


    倆世都是孤兒的他,小時候是不是也是這樣望著別人呢?


    而且自己在這裏人生地不熟的,傷勢雖然被處理過了,但總還是要休養幾天,這幾天需要有個工具人來為他忙前忙後。


    想到這裏,韓瀟說道:“要和我走嗎?”


    小雅用力吸了吸鼻子,用手擦了擦淚水,隨後盯著一張大花臉重重的點了點頭。


    韓瀟被逗笑了。


    他蹲下身摸了摸她的頭,然後在她驚訝的目光中,將她一把抱起。


    “我們走吧。”


    .....


    時光匆匆,三日光陰,眨眼之間就已消逝。


    嫩綠的枝椏頑強地從地底探出頭來,為那片雪白的景致點綴上點點生機,仿佛是大自然對春天即將到來的預告。


    然而,在一座富麗堂皇的別墅內,卻彌漫著嚴冬般的死寂。


    壁爐中的木炭因燃燒未盡,發出劈啪作響的聲音,如同低沉的歎息。


    壁爐旁的眾人皆低頭不語,氣氛壓抑得令人窒息。


    吳焱端坐在沙發上,二郎腿高高翹起,麵色卻陰沉如水,目光掃視著自己的手下。


    三天了,足足三天了。


    要不是現在的季節是冬天,他弟弟的屍體都改臭了。


    但別說抓住韓瀟,就連對方的一點信息都沒找到。


    想到此處,吳焱的呼吸不禁變得急促起來,他猛地抓起桌上的煙灰缸,狠狠地砸向地麵,瞬間四分五裂。


    “你們這群廢物!平時不是個個自詡能幹嗎?怎麽,現在讓你們找個人都找不到?!”


    “我養著你們這群廢物有何用?!難道就是為了讓你們吃白飯嗎?!啊?!”


    麵對老板暴怒的咆哮,眾人更是嚇得噤若寒蟬,隻顧著低頭,生怕說錯一句話便惹來殺身之禍。


    畢竟,眼前的老板性情暴戾、刻薄寡恩,對他們來說,做事的原則早已被扭曲為:多做多錯,少做少錯,不做不錯。


    阿郎忠心耿耿,一心一意為老板做事,但死的時候連眼睛都閉不上。


    但老板對他的後事,卻是草草了結,讓眾人都寒了心。


    在這種情況下,讓他們這些人冒險去搜索這樣一個狠人。


    那不是開玩笑嘛?


    要知道,阿郎本來就是他們之中最能打,最敢拚命的人。


    但就是這樣一個人,帶著幾個信任的手下,卻被一個身受重傷,赤手空拳的人幹脆利落的解決。


    可想而知,韓瀟的實力究竟有多麽恐怖。


    讓他們去麵對這樣一個強敵,那豈不是去送死?他們可還沒活夠呢。


    吳焱見眾人皆如鴕鳥般沉默不語,胸脯劇烈起伏,怒火中燒。


    他猛地站起身,踱步走到其中一人麵前,目光如炬般緊緊注視著他。


    那人被看得嘴唇直打哆嗦,額頭冷汗涔涔而下,尿意洶湧澎湃,幾乎要失控。


    好一會兒,就在那人即將站立不穩、癱倒在地的時候,吳焱才緩緩走開了。


    他走到窗戶旁,凝視著外麵的雪景,手指一下一下地敲擊著窗沿,發出清脆的聲響。


    忽然,敲擊的聲音停止了,吳焱冷漠的話語如同寒風般穿透了幾個人的耳膜。


    “我不管你們怎麽做,再給你們四天的時間。我弟弟頭七的時候若還沒抓到人,那你們就自己選一個人給我弟弟陪葬吧。”


    ......


    走出吳焱那座壓抑的別墅後,幾人沉默地擠坐在狹小的麵包車內,氣氛凝重得幾乎能滴水成冰。


    阿桂叼著一根煙,單手穩穩地握著方向盤,煙霧繚繞中,他的眼神不時通過後視鏡掃視著後排的同伴們。


    隻見他們個個眉頭緊鎖,滿麵愁容,仿佛被千斤重擔壓得喘不過氣來,完全不知該如何是好。


    見狀,阿桂突然一腳急刹車,麵包車猛地一頓,車內眾人瞬間人仰馬翻,一片混亂。


    “臥槽尼嗎!阿桂,你幹什麽呢?”


    “你想死就直說,我tm直接送你一程!做兄弟的,不用謝!”


    “。。。。”


    一時間,眾人罵作一團。


    阿桂深吸一口,隨後緩緩吐出,淡淡的說道:“老大吩咐的你們打算怎麽做?”


    這話一出,車廂內瞬間安靜了下來,隻剩下窗外呼嘯而過的風聲。


    見後方沒了聲響,阿桂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意:“既然都不說話,那我來說倆句。”


    “近些年,那個姓吳仗著攀上了北邊那夥人,越來越不把我們當回事,阿郎死的這麽慘,他卻隻關心他弟弟。”


    “大家夥做的是什麽生意不用我多說,我不會一輩子做這個的,賺夠錢我就收手。”


    “但現在你們也看到了,那個姓吳的把我們賺到的錢全投了進去,生意確實越做越大,但tm的我喝酒的錢都沒了!”


    “你們說,我們該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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