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恒抬了抬眼。


    他現在已經過了那個著急的點。


    他看過了,女人把錢都帶走了,至少一時半會餓不死,她又會點拳腳功夫。


    想來,可能是跑去哪玩了。


    他冷淡地側了下頭:“你挖坑,騙萱萱和你結婚的事,她知道了。”


    “她早上就走了,帶著我兒子走的。”


    傅澈溫和的眉眼溢出血絲,上前揮起拳頭,就要砸在他臉上。


    昨天,傅恒給他打電話,說的那些,他到現在還記得。


    “哥,張醫生什麽都和我說了。”


    “你想幹嘛?”


    “我沒想幹嘛,我隻是想告訴你,既然你挖空心思,把她從我這裏搶走,我希望你好好珍惜她,不要做任何讓她傷心的事。”


    “我希望你,在她剩下的時間裏,好好愛她,讓她開心。”


    傅澈這會,滿腦袋想的都是傅恒該死,表裏不一!


    說好的不會說,一轉頭就把他賣了,不然,他媳婦能走?!


    傅恒抬手一擋,反手製住他,男人視線鋒利,眉頭擰得很緊:“這件事和我沒關係,也不是我說的。”


    “如果是我做的,我會直接說,我不像你。”


    “我不屑搞那些小動作。”


    傅澈冷笑一聲:“你裝什麽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妄想用一枚扣子讓我和萱萱分道揚鑣,你,也不是什麽好貨!”


    江妍哎呦一聲,上前把兩人拉開。


    傅澈聽江妍說白萱萱給他留了信,馬上彎腰去拿桌上的信。


    看到信被撕開,他視線鋒利地刺向傅恒。


    傅恒笑了一聲:“就四個字,沒什麽好看的。”


    傅澈掃了一眼,臉色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他朝男人伸去了手:“萱萱給你寫的,拿來。”


    傅恒指間夾著信,很大方地塞進他手裏:“看吧,正好是你的十倍。”


    傅澈暼了眼,本來不想笑的,竟被氣樂了:“不知道你在自豪什麽,你連狗都不如。”


    “除了能溜溜狗,啥也不是!”


    傅恒低著頭笑:“至少,她把登登交給了我,這說明她認可我,信任我。”


    傅澈像看白癡一樣看著他:“你真能給自己找補,萱萱她心疼我,怕我累著,才……”


    傅恒冷聲打斷:“才一聲不吭帶著孩子跑了。”


    傅澈深吸一口氣,他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轉頭,看見江妍邊上也有一個信封。


    傅澈:“媽,萱萱給你寫了什麽?”


    江妍把信封倒了倒,掉出兩張紙,上麵是滿滿當當的兩頁字。


    她打開又看了一遍:“哎,你說這孩子也真是,你瞧瞧,這一整頁,誇得我都不好意思。”


    “你看,萱萱說了,我是她生命裏,除了遠遠以外,最重要的人。”


    “你看這一行,說我美麗,勤勞,正直,善良……還說我是有大愛和大胸懷的人。”


    她瞅了眼兩個臉色黑沉的兒子,冷漠補刀:“你們不用看了,一個字沒誇你倆。”


    她造的什麽孽呀。


    多好的兒媳婦,沒一個能拴牢的,就跟生了倆廢物一樣!


    傅澈努力壓下怒意,扯過母親的信,仔細看了一遍,問:“萱萱這幾天有見過其他人嗎?”


    傅恒的話他還是信的,如果不是他弟說漏了嘴,那肯定是有人跑去和白萱萱說了這件事。


    這件事沒多少人知道,到底是誰把他賣了?


    江妍仔細想了想:“昨天,白宇來找過萱萱,萱萱還在紙上畫了什麽石頭,想請他幫忙找來著。”


    “白宇什麽都沒說就走了,表情怪怪的。”


    傅澈沉吟須臾,往外走,傅恒也跟在後麵。


    江妍要追出去,兩人同時回了頭。


    傅澈:“媽,你身體不好,早點休息,你放心,我一定把萱萱和遠遠帶回來。”


    傅恒關上門:“萱萱的事交給我倆就行,你好好睡覺。”


    江妍怔怔地看著門,怎麽說呢,這還是她生平第一次看見兩兄弟這麽整齊地站在同一條戰線上……


    兩人出了門,許久沒有說話。


    那天白喬說的話,他們都聽見了:她哥不喜歡她,故意把她丟在凳子上。


    如果白宇沒見過那塊石頭,肯定會直接說沒見過。


    他什麽都沒說,恰好說明他見過那塊石頭。


    他們甚至猜測,白宇很可能是白萱萱的哥哥,而沈雯,很有可能是頂替白萱萱的冒牌貨。


    傅恒拿著車鑰匙開門,眉頭蹙得很深:“如果白宇對她有敵意,很可能會找人弄她。”


    “過去問問,別在眼皮子底下,把人抓了都不知道。”


    傅澈坐上後座,聲音很啞:“肯定,是白宇私底下和萱萱說了什麽,她才會心灰意冷地離開。”


    “一定是,一定是她父母和哥哥不喜歡她,不想認她,她太傷心了,才走的。”


    男人聲音越說越小。


    他知道說這些很狼狽,但他太痛了,好像心髒裏的每根神經,都被那四個字狠狠掐斷。


    “萱萱平時特別懂事,她說過,永遠都不會生我的氣。”


    傅恒笑了:“你知道我去首都的前一晚,她是怎麽和我說的嗎?”


    “她說,她好愛我,一定會在家等我,等我來接她。”


    “然後,她就跑了,失蹤了三個月。”


    傅澈毫不留情地打斷:“那是你和別的女人不清不楚那麽多年,我可沒像你那樣。”


    傅恒冷聲反駁:“我也沒像你那樣,騙人結婚還騙人懷孕。”


    “我最多就是一個愛幫忙的冤大頭,至少,我對萱萱,身體和精神上,從來都隻有她一個人。”


    “說句實話,雖然我照顧沈雯,但真的隻是出於好心,我眼又沒瞎,雲錦都比那個沈雯漂亮。”


    傅澈冷淡地撇過頭,嗤了聲:“沒人關心你瞎不瞎,大家隻關心眼睛看到的。”


    傅恒嗬了聲,不客氣地提醒:“前幾天,你不還和廣城那個女人一起洗澡來著,我可比不上你。”


    “那件事,萱萱到現在都還生氣呢,早上我看見她,臉都氣白了。”


    “你完蛋了,加上那兩件事,她鐵定不愛你了。”


    傅澈知道他在幸災樂禍,但他沒法讓自己保持冷靜。


    這前腳還沒解釋清楚,後腳又被她知道了這件事,她肯定對自己的印象一落千丈。


    男人手掌一遍一遍握緊,錐心的疼痛像是要把他徹底紮穿。


    一到白家老宅,他大力掀開了門,把開門的白宇嚇了一大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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