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斐清尷尬地擺手,他和傅澈接觸得不多,但聽傅恒提過幾次,說他哥心眼小,睚眥必報。


    學校裏的壞學生惹到他,他很長一段時間都沒動靜,連那個壞學生自己都忘了那件事,結果期末考一過,那是連本帶利地找他算。


    打得他哭爹喊娘。


    學校裏最橫的都不敢惹他,他有仇一般不會馬上報。


    他會慢慢折磨你,時不時提醒你,提醒你頭上掛著的那道寒刃。


    等到他哪天心情好了,才會賞你一個痛快。


    這會近距離地看著這個男人,看他笑,宋斐清隻感覺後背生涼,還冒出冷汗。


    他看向白萱萱,態度從未有過的好:“嫂子,你把鑰匙給我就行,我幫你把煤載回去。”


    傅澈掀了掀眼簾:“這麽多,你一次性載得完嗎?”


    宋斐清堆笑:“沒事,我多跑幾趟,這春天,陽光還這麽好,就當鍛煉了。”


    傅澈轉頭看向白萱萱:“你想給他這個鍛煉的機會麽?”


    白萱萱眨了眨眼,她不太明白男人話裏的意思:“他想鍛煉就鍛煉唄。”


    傅澈揚唇一笑,細細摩挲她白嫩的指尖:“你看,我老婆多好,你把她弄哭,她都還護著你。”


    “真是讓人羨慕嫉妒恨呢。”


    他朝嚴昔抬了抬下巴:“叫幾個人來,幫忙把煤運走。”


    他拉著女人手往外走,頭也不回:“萱萱的事用不著你操心,你滾蛋吧。”


    宋斐清咽了咽喉嚨,報應比他想象的來得還要快。


    晚上,他就被媳婦痛罵了一通,媳婦還要死要活地要和他離婚!


    因為,一個下午,他媳婦單位就來了一堆女人,都說是宋斐清的情婦。


    竟然,還有一個大著肚子。


    宋斐清因為作風問題,被領導找去談話,還被記了個大過。


    換做別人,他還會據理力爭下,這下踢到鐵板了,他隻能硬著頭皮認栽。


    晚上,傅恒回來了。


    白天,他看見白萱萱跑了,下意識就想走。


    結果,三個女人看著他,他愣是邁不出一步。


    他就這樣帶著他們逛了圈公園,還去劃了船,給兩個女孩買了東西,又請她們吃了頓飯,最後,送她們回了家以後,才著急忙慌地趕了回來。


    一進門,看見傅澈和白萱萱還有遠遠一起逗小狗,他被誇了一整天的好心情,消失殆盡。


    他聲音冷厲地質問:“白萱萱,你跑挺快呀。”


    白萱萱還沒應他,傅澈先站起了身:“你去相親,帶著萱萱幹嘛?她很忙的。”


    傅恒視線移向他哥,咬牙切齒的樣子,像是要用牙齒活剮他:“哥,你講不講武德?說好的公平競爭,你就是這樣公平的?”


    傅澈示意他坐下說話,還慢條斯理地泡起了茶:“我是追老婆又不是打擂台,講武德幹嘛?”


    “武德,它能陪我睡覺嗎?”


    傅恒氣到大腦缺氧,有種兩眼一黑就要暈過去的感覺。


    傅澈抬手扶了他一把,拉著他坐下。


    他聲音溫和地勸:“從小到大,我讓了你那麽多次,你讓我一次怎麽了?”


    傅恒抬頭,冷戾的視線沉沉罩了下來:“哥,我不吃你這套。


    “說說吧,遠遠的扣子怎麽會在你房間?”


    傅澈沒理他,側過頭去看白萱萱:“我本來想查清楚以後再告訴你的。”


    他起身去了房間,能聽到拉開抽屜的聲音,他出來的時候手上拿著一袋東西,打開塑料袋,裏麵全是這樣一模一樣的扣子。


    有的有刮痕,有的沒有刮痕。


    白萱萱拿在手中仔細看了看:“你買這麽多這種扣子幹嘛?”


    傅恒眼眸微微眯起,握著茶杯的指尖慢慢抿緊。


    白茜茜已經什麽都告訴他了,那個扣子就是沈雯給她的,讓她栽贓給傅澈。


    他給她買了車票,讓她馬上滾,也是為了讓這件事死無對證。


    就算白萱萱不願意相信傅澈是傷害遠遠的凶手,也可以在她心裏種下一根刺。


    一根讓這段感情土崩瓦解的刺。


    沒想到,他哥竟然認了,他什麽時候弄了這麽多扣子。


    他想到那個小個子嚴昔,好像有偷偷跑到家裏說幫傅澈找什麽材料。


    可惡!


    傅澈暼了眼對麵的男人,眼裏閃過一絲戲謔,他聲音淡淡:“這枚扣子是我找到的。”


    “我一直很好奇上麵的劃痕是怎麽造成的,所以買了一些這樣的扣子,想看看在什麽情況下,會造成這樣的劃痕?”


    傅恒被他的話給逗笑,毫不客氣地問:“那請問你調查到了什麽?”


    傅澈神色平靜:“按照我的猜測,當時孩子是被人按在地上的,可是孩子身上沒有傷痕,很可能是有人拿了什麽東西,放在他眼前嚇唬他。”


    “我暫時……就隻調查到這些。”


    他話鋒一轉:“你調查到了什麽?你可是他親爹,應該查到的東西,不會比我少吧。”


    傅恒慢慢放下杯子,他盯了沈雯三天,都沒有收獲。


    他跑去質問她,可那個女人一口咬定沒見過白茜茜,還在巷子口痛哭流涕,罵他沒有良心。


    所以,他什麽話都沒套到。


    這種感覺真的很不好,他不是傻子,遠遠生病,很可能就是那個惡毒女人造成的。


    可是,他卻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甚至,連當眾打她都做不到。


    他歎出一口氣,捏了捏眉心,他查到什麽?他能說查到什麽?


    如果讓白萱萱知道他刻意隱瞞,故意栽贓,肯定會變得更加討厭他,永遠都不會再回到他身邊。


    他低著頭,聲音冷戾:“我已經和警局聯係過了,暫時還沒有進展。”


    傅澈搖著頭笑,伸手去攏白萱萱:“老婆,你知道嗎?我在廣城那幾天,真的過得很不好,還好每天都可以聽到你的聲音,安慰我,關心我。”


    “我知道有人和你說了我的壞話,謝謝你相信我。”


    “不然,我很可能會分心,會虧很多錢。”


    白萱萱眨巴眨巴眼看他,摸了摸身上的雞皮疙瘩。


    以前和傅恒在一起的時候,他從來不會撒嬌,是很愛在家裝領導的一個人。


    突然碰到這樣的,她也說不上是什麽感覺,就是有點不太適應。


    傅恒氣血翻湧,看他哥這副小綿羊模樣,胃裏一陣惡心。


    感覺隔夜飯都要吐出來了。


    他咬著牙罵:“你能不能別演了!你別再忽悠萱萱了好嗎?明天,你就給我去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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