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萱萱笑嘻嘻地看著他。


    白宇愣了愣,到底點了下頭,實在是一時半會,他也不知道該把孩子放哪。


    白萱萱拿出一張紙,在上麵畫了一個石頭形狀的吊墜。


    “我想問下,你有見過這個東西嗎?”


    白宇眯著眼睛,看得很仔細,這個就是沈雯送去他們家認親的石頭,他狐疑地問:“這石頭怎麽了?”


    白萱萱抬起頭看他,神色坦然:“這是我父母留給我的東西,我明明放在家裏的抽屜,結果,怎麽找都找不到。”


    “唯一偷偷進過我家的人,就是你的好妹妹沈雯。”


    “所以,我想請你幫忙趁她不在家的時候,上她房間翻翻,如果找到了,請還給我。”


    白宇定定地看著她,胸口湧出一些莫名的情緒,他微微側臉,沒讓女人看見他變得潮濕的眼眶。


    他聲音聽不出什麽情緒:“你是說,她閑著沒事幹跑到你家當賊?”


    白萱萱無奈地歎氣:“因為我的前夫,是個人見人愛的大好人,他把家裏的鑰匙,不止一次地給過她。”


    “不管你信不信,我家裏經常丟東西,然後,莫名其妙地就跑到了她那。”


    她聲音頓了頓:“那是我的東西,我在江城的大院帶過幾次,好多人都看見了。”


    白萱萱仔細觀察他的神色,他頭很低,恰到好處地遮擋了眼裏的情緒。


    白宇抑下胸口的窒悶,轉過了身:“好,有空我給你找找。”


    他心裏已經有了決斷,白萱萱才是他妹妹,沈雯就是一個冒牌貨。


    但是,他父母對沈雯十分喜歡,貿然上去說弄錯了,老人家可能很難相信。


    他決定抽空去江城一趟,親自問問大院裏的人,這塊石頭到底是誰的。


    如果石頭真的是白萱萱的,他肯定會站妹妹這邊,把妹妹接回家。


    妹妹的失蹤,在他心裏是一根刺,當時妹妹會被抱走,他有很大責任。


    當時父母去朋友那取東西,讓他看著妹妹和行李,結果,他一時尿急,就把妹妹放在了凳子上,等他跑回來,妹妹已經被人抱走了。


    因為這件事,母親傷心了好久,還生了大半年的病,父親也一直對他有嫌隙。


    沈雯來認親的時候,他很高興,馬上想辦法把她從監獄裏弄了出來。


    他想彌補她。


    他聽說妹妹幹了壞事,他也隻當她從小被拐,沒教養好。


    他一直認為是他的錯。


    直到,有一次她媳婦喊沈雯去公共澡堂洗澡,他順便讓媳婦幫忙看下沈雯後背有沒有一塊紅色指甲蓋那麽大的胎記。


    她媳婦回來說沒有,他馬上意識到認錯了人。


    他和父母說起過這件事,結果沈雯不知道從哪找了一個醫生,非說有的胎記會隨著長大而消失。


    他是不太相信這個說法的,加上,他發現沈雯總是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來往。


    他對她的看法也越來越深。


    他決定先查清事實,收集證據。


    白萱萱看他的表情,他明顯有見過這塊石頭,可是,他為什麽不說呢?


    他想起白喬的話,她哥哥不喜歡她,故意把她扔在凳子上,說不定,他根本不歡迎她回家。


    上一世,她一直是一個人,她也習慣了一個人。


    如果他們不歡迎她回去,她也沒必要上門討嫌。


    她給小恬羽拿了蛋糕,她走進屋子找遠遠玩,還把蛋糕分給遠遠。


    遠遠看了她許久,他認真的樣子很像傅恒,沉著眸色,帶著有幾分小大人的深沉。


    小恬羽拿了好一會兒,見他沒接,她噘著小嘴哼了一聲,自己吃了。


    遠遠小手摸著登登,小恬羽也在邊上摸,時不時發出咯咯咯的笑聲。


    溫暖的陽光灑下,掠過男孩長長的睫毛,在他黑色清透的眼睛裏落下細碎的倒影,視線下移,他嘴角揚著不易察覺的笑。


    江妍給兩個小朋友拿來切好的蘋果,白萱萱又交代了兩句才出門。


    她算過時間,走小半個小時也就到了。


    走到巷子轉角,她看見街角坐著一個長相黑瘦的中年男人,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她,似乎已經等她很久。


    白萱萱從旁邊經過,他倏地站起,還把她嚇退了兩步。


    男人沒有多餘的廢話:“白萱萱,有人找我買你命。”


    “不過你放心,我沒想殺你。”


    白萱萱直愣愣地看著他,半晌,才問了句:“誰要買我的命?”


    賈金貴擺了擺手:“這不重要。”


    女人歪頭:“那什麽重要?”


    男人臉上憋著怒氣,說話帶著濃烈的怨忿:“重要的是,竟然隻給我一百塊錢!”


    “你知道更過分的是什麽嗎?”


    白萱萱被激起了好奇心,坐在邊上,探著腦袋問:“是什麽?”


    賈金貴啐了一口罵:“請我殺你的人,他上麵還有人,那個人給了一千!”


    白萱萱哦了一聲,聽起來是:差價賺太狠了?


    男人罵罵咧咧地說:“就一百塊錢,還要請我殺人?死鱉孫,看不起誰!”


    白萱萱點了點頭:“哥,那這錢你想好賺,還不是不賺了嗎?”


    男人側頭,他聽過一些關於女人的事,會打架,還能從賈金元眼皮子底下溜走,他一直挺好奇的。


    今天一見,明白了。


    看這傻不隆冬樣,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呀!


    他抬了抬眉,秉持著“你敢問,我就敢接”的原則,道:“賺呀,有錢為什麽不賺?”


    白萱萱扯了下嘴角:“可是,你不是兩分鍾前還說不想殺我……來著?”


    男人哈哈一笑:“你以為殺人簡單,這可是個會減壽倒黴的行當,就為了那一百塊錢,不值。”


    他聲音頓了頓:“你自己給自己買張火車票,到哪個沒人找得到你的地方,躲上三個月,等我拿到錢,你愛上哪上哪。”


    “我跟你說,現在做這行的人特別多,你不和我合作,他轉頭請了別人,別人可就沒有像我這麽好說話了。”


    白萱萱額了一聲又嗯了一聲:“可是,我還在上班呢,我上別地待三個月,我工作不就黃了。”


    賈金貴笑了:“你放心,你那工作,最多幹不了兩天,肯定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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