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白宇離開以後,白萱萱總感覺有些心緒不寧。


    下班的時候傅澈都會來接她,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太過敏感,她總感覺有人在跟蹤她。


    周末請了些街坊鄰居吃飯,她坐了會便小聲嘀咕著要去休息。


    實在是大家的目光太過灼熱,全都往她身上瞄。


    那些細細碎碎的話,聲音不大,但很難聽不見。


    傅澈掌著她腰,沒讓她溜成,男人很輕地挽著她的手。


    白萱萱整個人幾乎都縮在他身後,小小的臉上像是落了薄薄的胭脂,低垂著眉眼。


    被男人勾著手指拉在身後的樣子,倒像是做錯事被老師揪著見家長的壞學生。


    傅澈在首都的朋友都來了,邱謹風那一桌最熱鬧。


    邱謹風和傅澈自小玩到大,喝了兩杯酒,話多了起來,壓低聲音和旁邊的嚴紀蛐蛐:“傅團長這會沒來,估計真的不會來了。”


    嚴紀說話沒客氣:“他來幹嘛?估計八抬大轎請他來,他都不來。”


    他們幾個,從小被傅恒對比著長大,人嘛,總是有些嫉妒心理,看傅恒順風順水的,突然栽了個大跟頭,都恨不得給他點個讚。


    本來,他們幾個還挺好奇,這讓兩兄弟都喜歡的女人,什麽來頭。


    畢竟這倆兄弟都眼高於頂,尤其是傅恒,上學的時候,喜歡他的女孩繞操場一圈都繞不完。


    能被一個山溝溝的女娃子拿下,他們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聽說他媳婦竟然又被他哥看上了,更是覺得好像在聽天方夜譚。


    這會見,個個嘴角都嗤著笑,比電視上的明星都好看。


    說沒生過孩子,他們都信,娃娃臉,皮膚瑩潤白皙,臉蛋像個十來歲的小姑娘。


    細看身材,胸大腰細,肉都長在該長的地方。


    真相了,換他們,他們也喜歡。


    傅澈把人扯到他們桌前,向白萱萱介紹他的朋友,白萱萱低著頭嗯了聲,怯生生地和他們打招呼:“大家好,我叫白萱萱。”


    說完,她耳朵根就紅了,想到他們很可能和傅恒還是朋友,她就尷尬地想哭。


    邱謹風給她倒酒,還拉著她坐下,白萱萱訥訥地接過,就要整杯倒進肚子。


    傅澈搶了過來,聲音有些沉:“她現在不方便,我替她喝。”


    周圍人皆是一陣恍然大悟的表情,白萱萱臉更紅了,她不過抬了下眼,又該死不死地對上旁邊桌的宋斐清。


    宋斐清表情怪異地看著她,掃了眼,白萱萱就知道他肯定聽傅恒說了她懷孕的事。


    她表情隻剩下欲哭無淚,這要命的重生!


    她原以為,隻要離開傅恒,就前途光明了,結果,嫁給誰不好嫁給了他大哥?


    雖然,上一世,她死的時候,確實許了個不太靠譜的願:要是有來世,肯定把他甩了,嫁個又帥又有錢的老公,天天在他麵前膈應他,讓他好好感受下她天天被膈應的人生。


    結果……


    千算萬算,沒想到是嫁給他哥。


    就算是個鄰居也好呀!


    白萱萱幹坐著,臉色不能說難看,隻能說快哭了。


    可是她不敢哭,怕師傅不開心,隻能抿著小嘴笑,手指頭挑著衣角,衣角都被搓開線了。


    傅澈看上去很開心,喝了酒,冷白的皮膚帶著淡淡的紅,掌心炙熱,把人緊緊地摟在邊上。


    吃了飯,男人休息了半天,晚上又要趕去廣城。


    嚴昔開車,傅澈攏著她手指坐在後麵,男人闔著眼,看上去很是疲憊。


    白萱萱小聲問:“什麽事,這麽急?明天去不行嗎?”


    男人握住她指尖的手指慢慢收緊:“老婆,對不起,那邊事情多,要多待幾天。”


    他睜開眼,視線輕輕纏繞著她,指尖溫熱,摩挲著她臉蛋:“你照顧好自己和孩子,有事給我打電話,好嗎?”


    白萱萱很輕地點了下頭,傅澈視線一直停在她身上,他想聽她挽留,聽她生氣地怒斥:為什麽早上結婚,晚上人就跑了!


    可是,他等到的隻有失望。


    女人默默地低著頭,什麽也沒說,卻像在他心上壓了一塊無形的巨石,說不上的難受。


    大概是覺得身後太過安靜,嚴昔很合時宜地說了句:“傅哥,你看嫂子多心疼你,你上午結婚,晚上就跑了,人一句話沒說。”


    “嫂子,你可得罵他兩句,讓他給你帶東西,不然也太便宜他了。”


    白萱萱愣了愣,很認真地想了想:“老,老公,我那天在商場看到一雙小皮鞋,可好看了,你回來帶我去買,好不好?”


    她聲音很小,說話的時候還磕磕巴巴,男人嗤出一聲笑,聲音很是愉悅。


    他臂膀緊了緊,把她又拉近了一些,在她嘴上親了親:“好,回來就帶你去買。”


    女人彎著眉毛甜甜地笑,傅澈那天誇她很省心,沒讓他分心,她一直記著。


    擋人財路如同殺人父母,她不想男人分心,而且,說點甜話又不會少塊肉。


    如果是她喜歡的人,她很願意多做點,不給他們添麻煩。


    但如果是她不喜歡的人,那她肯定是怎麽搗亂怎麽來,她就是這麽錙銖必較、又極護犢子的一個人。


    白萱萱送他上車,男人讓她給他圍圍巾。


    她呆愣了好久,她感覺這不是什麽很吉利的事。


    上一世,她就是給師傅圍了圍巾,他才沒回來。


    她噘著嘴撒嬌:“老公,我手好冷,你自己圍好不好?”


    她抬著頭,眨巴眨巴眼看他,清澈的眼睛映出男人頎長的身影,樣子乖乖的,笑的時候酒窩裏還漾著甜。


    看男人一動不動地看她,她聲音又軟了幾分:“等你回來了,我來接你,再給你圍好不好?”


    她又喊了一聲“老公”,拖得很長還轉了個音。


    男人勾著唇角笑,很寬容地妥協了,他摸了摸她頭發:“好吧,回來你來接我。”


    女人用力點了下頭,看他進站,還追在他後麵像個小尾巴一樣絮絮叨叨:“你要小心點,碰到壞人,你撒腿就跑,你腿那麽長,他肯定跑不過你。”


    “他要是劫財,你就大方點撒錢,千萬別跟他硬碰硬……”


    男人轉身,視線有些探究,問:“那要是劫色呢?”


    白萱萱啊了一聲,怔怔地看著他。


    男人笑了笑,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我很惜命的,你替我挨的那一刀,我到現在還記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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