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澈倏地笑了,含著她唇親了親,摸著她小腹,眉眼是從未有過的溫柔。


    他覺得,他的人生完整了,有心愛的媳婦,有可愛的孩子,他覺得他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隻是幸福稍縱即逝。


    女人顫巍巍的聲音像是揮向他心髒的尖刀,刺了他個措手不及。


    “我不想要這個孩子,我照顧遠遠還來不及呢。”


    男人側頭看他,臉色十分陰沉,聲音帶笑,笑聲卻極盡森冷:“遠遠是你的孩子,我們的孩子,就不是你的孩子了?”


    白萱萱縮了縮腦袋,男人不笑的時候真的很可怕,連眼鏡片上的光都是冷厲的弧度,垂眸看她的時候,像是要把她口吞入腹。


    她很慢地擺手:“沒,沒有。”


    “生孩子好痛,我怕痛。”


    男人臉上的烏雲更深了:“給他生孩子就不痛,給我生孩子就痛了?”


    他嘴角噙著笑:“至少給我生兩個,有男孩有女孩,明白了嗎?”


    白萱萱扯了下嘴角,她突然覺得上一世挺好的,至少不用管孩子,想幹就幹嘛。


    難道是老天爺看她一個人過太開心了,想這一世給她增加點難度?


    坑爹的重生!


    男人抬起她下顎,含著她唇廝磨:“乖,又不用你帶,到時候有錢了,請阿姨帶,你幫忙看著就好,又累不到你,你怕什麽?”


    白萱萱咽了咽口水,石化了半晌,才吐出一句:“現在計劃生育,隻能生一個。”


    男人點頭:“嗯,先把這個孩子顧好,國家政策會變,說不定哪天就放開了。”


    白萱萱心裏舒服了,國家放開二胎的時候,她已經是老太婆了。


    感謝時代,讓她隻生一個!


    哦,不,她現在再婚了,所以,她為什麽要再婚!


    她喪著個臉下的車,剛走到門口,看見傅恒,她馬上調頭躲到了傅澈身後。


    忘了,真正可怕的事還沒發生呢!


    傅恒臉色很冷,昨天白萱萱一夜沒回來,他和傅澈,還喊了宋斐清一堆人去找,幾乎快把周圍翻遍了。


    他一晚上沒闔眼,聽說傅澈找到了,她回了供銷社上班,他懸了一晚上的心才落了地。


    看她腳崴了,褲子還縫了線,要脫口而出的質問硬生生憋了回去。


    女人小臉通紅,眼睛像是哭過,紅紅腫腫,他心裏像針紮似的難受。


    看她縮在傅澈背後,那根針尖像是又往裏走了幾分,攪得他心髒一陣一陣地疼。


    他平緩了下情緒:“昨晚跑去哪了?怎麽一晚上沒回家?”


    傅澈替她做了回答:“她碰到壞人,躲在一個廢棄屋子的大水缸裏,腳崴了還發了燒,剛帶她看完病。”


    傅恒冷著聲罵:“那水缸是金子做的嗎?就那麽好待嗎?肯定是淋雨了沒換衣服,把自己憋發燒了。


    “安全了就回家呀,躲那幹嘛?還跑去上班?這班是非上不可嗎?”


    白萱萱撇了撇嘴,她心情複雜,怎麽說呢?


    挨罵都是雙份的。


    傅恒捏了捏她手,看向傅恒:“好了,別說了,讓萱萱先進去洗澡換衣服吧,她還沒吃飯呢。”


    傅恒歎了口氣,卷起袖子進了廚房,家裏還有五花肉和菜,他上次燒五花肉,萱萱說好吃,他一直記著。


    傅澈沒攔他,媽帶遠遠出門了,家裏也沒別人。


    有人願意照顧萱萱,他樂得開心,他是她名正言順的丈夫,又不會變成大伯。


    傅澈給她燒熱水,給她拿了凳子,扶她進去洗澡,他想留在裏麵幫忙,可無奈女人死活不肯。


    他隻好訕訕走了出來,讓她小心點,有事叫他。


    傅澈走進廚房,拿了鍋給她燉藥,他漫不經心暼了傅恒一眼:“萱萱她懷孕了。”


    傅恒拿著菜刀的手指一頓,竟然笑了:“真的?”


    算起時間來,應該是那天他喝醉的時候懷的。


    有了這個孩子,萱萱肯定就願意和他哥離婚了,肯定就願意回到他身邊了。


    傅澈點了點頭,神色肅然地看著他:“所以,你別再癡心妄想了,她懷了我的孩子,絕對不會再回到你身邊了。”


    傅恒像看傻子一樣看著他:“哥,你能不能有點基本常識,你們在一起時間才幾天,就能懷孕?”


    傅澈眯起眼睛看他,本來,他是不想說這件事的,現在,為了讓他死心,也是沒辦法了。


    他淡著聲道:“半個月前我們就在一起了,算上時間,正好。”


    他哦了一聲,補充道:“那時候白萱萱已經和你離婚,她和我情投意合,願意跟我也正常。”


    傅恒瞳孔地震,他根本不知道這回事,不過,白萱萱和傅澈領證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他已經過了那個點。


    再者說,傅澈那天喝的爛醉,那晚的事傅澈也不知道,所以,他根本沒什麽好生氣的。


    彼此彼此,扯平了。


    他神色恢複冷靜,聲音帶笑:“你別得意太早,你怎麽知道她肚子裏的孩子,不是我的骨肉?”


    傅澈眼神褪為冷厲,不可置信地抬起頭:“什麽時候的事?”


    傅恒揚唇一笑,沒有正麵回答,把冰糖下到鍋裏熬糖:“你不要為難萱萱,那時候我們還沒離婚。”


    傅澈沉吟須臾,細細推斷過去一個月發生的事,思緒穩穩落在了那天,母親拿棍子抽傅恒那天。


    他溫雅從容的臉上裂出冷凜的暗色:“她是我帶回來的,你竟敢碰她?”


    傅恒嘴角揚著勝利的笑:“誰讓你又菜又愛喝,想灌我,卻把自己喝得爛醉。”


    “看來我還得謝謝你,把我媳婦帶回來了。”


    “早知道你這麽熱心,我就應該在家守著。”


    傅澈咬了咬牙,指尖一根一根插進掌心,算紕漏了。


    竟然百密一疏!


    兩人正劍拔弩張,白萱萱洗漱好,看兩人在廚房說話,顧不上吃飯,就要往門口溜。


    傅恒一眼就看見她貓著腰的身影,直接喊出了聲:“你跑去哪?飯不吃了?”


    白萱萱低頭看腳尖,聲音有點發抖:“我,我不餓,我去青青家玩。”


    傅澈走上前去拉凳子,還指了指牆上的家規:”飯煮好了,吃過以後,我陪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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