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恒黑沉的視線攏著她,默了半晌,抬手就要去搶。


    白萱萱拍了下他的手,蹙著眉尖看他:“你把別人衣服抓壞了,不應該賠嗎?”


    想到孩子在睡覺,她壓低聲音:“都多大人了,還這麽不懂事?”


    說完,她想起一件事。


    有回,她做了件新裙子,放在外麵曬。


    這個裙子的布料她特別喜歡,扣子還是她特意去國營商場買的,做好了,打算留著過年穿。


    結果,沈雯竟故意扯壞自己的衣服栽贓她。


    沈雯眼淚張嘴就來,哭得梨花帶雨。


    傅恒滿臉心疼,根本不聽她解釋,一把拽下曬著的裙子就賠給了沈雯。


    白萱萱快氣死了,罵了男人兩句。


    結果,男人一聲不吭跑去執行任務,一個月沒回家。


    她還以為他失蹤了,不要她了,離家出走了。


    後來,她受委屈也懶得和男人說了,說了也是浪費口水,自找不快。


    傅恒那句“你能不能懂事點!”深深印在她腦子裏,現在想起來還記憶猶新。


    傅恒唇線繃得很直,咬著牙,氣得眼睛生出血絲:“我不懂事?”


    “那本來就是你做給我的,我就算不穿,要怎麽處理也是我的事!”


    白萱萱彎著唇笑,她正等著這句話呢:“上次沈雯誣陷我扯壞她裙子,你不是直接把我做了好幾天的裙子賠給她?”


    “你問我意見了嗎?不僅不相信我,還對我劈頭蓋臉一頓罵,還說我不懂事。”


    傅澈聽得很認真:“這也太過分了吧,難怪萱萱那麽討厭你。”


    傅恒被說得一時語塞,聽了傅澈的話更是一肚子火。


    說真的,這件事他早就忘到九霄雲外了,這女人怎麽到現在還記得?


    他仔細一想,萱萱確實生了好久的氣,他出任務一個月回來,氣也沒消,還不理他。


    現在想想,可能當時真的是誤會她了。


    但,誰也不是聖人,總會有做錯事的時候,怎麽,還不允許人改正嗎?


    他緩了下情緒,看向白萱萱:“那個沈雯,她太能演了,我一時就信了她的話,算我錯了好不好。”


    “以後我百分百相信你,肯定不會再冤枉你了。”


    傅澈去房間給孩子掖了掖被角,正從房間門口出來:“你小點聲,別給孩子吵醒了。”


    傅恒半張著嘴,聽你這意思,合著他還成後爹了?


    他氣得胸口起伏,一陣一陣地痛。


    傅澈暼了眼,聲音不緊不慢地提醒:“你五分鍾前不是還冤枉萱萱來著?”


    傅恒咬了咬牙,眼球通紅,直勾勾地盯著他。


    看白萱萱站他哥前麵,生怕他把他哥欺負了,竟被氣出一聲笑:“你演,你繼續演。”


    以前,他覺得沈雯頗有手段,演技極好。


    他根本看不出她是裝的。


    現在,看他哥,沈雯差遠了!


    最氣人的是,白萱萱還和眼瞎一樣,一直以為他哥是個任人拿捏的軟柿子。


    傅澈抬了抬眉骨,笑得坦然:“我對萱萱是真心的,至少,我百分百相信她。”


    傅恒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再說下去,他真想找個鏟把過去的自己埋了。


    他捏了捏眉心,坐了下來,他腦子現在一團亂。


    白萱萱讓傅澈去房間把衣服換了。


    男人隻是淡淡笑了笑:“不用了,等會進進出出,該把孩子吵醒了。”


    傅澈不疾不徐用手指挑開扣子,直接脫了衣服。


    男人雖不似傅恒肌肉飽滿厚實,但清健的薄肌線條分明,恰到好處的撩人。


    傅恒震驚地看著他哥,他第一次發現他哥這麽不要臉。


    裝得斯斯文文、謙謙君子,內裏就是個臭不要臉的流氓混蛋!


    沒看見萱萱還在邊上站著嗎?


    傅澈根本不看他,以後萱萱嫁給他,還要給他生孩子呢。


    脫個衣服就看不了了,以後怎麽辦?


    白萱萱訕訕地轉身,去翻剩下還沒翻過的角落。


    傅恒很不客氣地罵:“你到底在幹嘛?沒看見萱萱也在嗎?你這樣和流氓有什麽區別!”


    傅澈冷睨著他。


    在他心裏,萱萱就是他媳婦,自己人,有什麽不能看的。


    再說,又不是沒看過沒摸過。


    但他到底沒說,怕他發瘋把孩子吵醒,還是等和萱萱把證領了以後再說吧。


    傅澈聲音很淡:“你小聲點行嗎,別把孩子吵醒了。”


    傅恒瞪著個大眼,吵也吵不過,罵還不能大聲罵。


    而且,遠遠明明是他兒子,關他屁事!他演什麽演!


    他努力壓下怒火。


    閉了閉眼,他突然想到什麽,冷著聲問:“你跑到萱萱家幹嘛?”


    傅澈一臉好笑地看著他,沒有隱瞞:“你去幹嘛,我就去幹嘛。”


    傅恒歎出一口氣,還好他有先見之明,先去了萱萱家。


    不然,就讓他哥搶了先!


    他起身趕人:“你快走吧,這裏不歡迎你。”


    傅澈點了點頭,轉頭看向白萱萱:“萱萱,找到了嗎?”


    白萱萱把家裏翻了個底朝天都沒看見,她隱隱覺得她的東西被沈雯拿走了。


    她一直懷疑沈雯有她家的鑰匙,因為,家裏經常丟東西,什麽雪花膏、蘋果、肉、菜,甚至連她給自己做的小衣也會不見。


    有一次,她看見沈雯裏麵穿了一件小衣,很像她之前丟的那件,她還奇怪了好久。


    若沈雯進過她家,那她的石頭極有可能早就被她拿走了。


    雖然不怎麽起眼,也不值錢,但細看還是很好看的。


    她長長歎出一口氣:“沒找到,估計是被別人拿走了。”


    傅澈疑惑地問:“你是說,家裏進賊了?”


    “那石頭是什麽東西?很重要嗎?”


    白萱萱扁了扁嘴:“是我親生父母留給我的東西。”


    她視線移向傅恒:“你是不是把家裏鑰匙給沈雯了,我經常看見家裏丟的東西跑到她那。”


    傅恒怔了怔,他確實有把鑰匙給過沈雯。


    不止一次。


    為了什麽事情,他自己都忘了。


    因為,一年到頭沈雯托他幫忙的事情太多了,他隻記得好像是煮飯少了什麽油鹽醬醋,正好看見他出門,便找他要了鑰匙。


    傅恒垂下頭,心裏已經猜到了大概,東西很可能被沈雯拿走了。


    他眉頭皺得很深。


    他竟然把家裏鑰匙給了這樣一個女人,還老是因為她胡言亂語的話冤枉萱萱,他越想頭埋得越深。


    傅澈忍不住搖頭:“你幹的都什麽事呀。”


    傅恒本來就煩,一聽他落井下石,氣得大吼:“這有你說話的份嗎!”


    “你說沈雯偷東西,有什麽證據?沒有證據的事,別亂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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