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瀾沒有開口,就那麽靜靜的盯著鼠鼠,漆黑的眸子帶著極強的壓迫感。


    那是獵人對獵物的天然威懾力。


    鼠鼠瞬間從心(慫),老老實實的去前麵帶路。


    當然輸鼠不輸陣,鼠鼠小聲嘀咕:“這年頭都不讓鼠說實話了。”


    “不會遁地。”雲瀾忽然開口。


    鼠鼠一愣,扭頭去看爸爸。


    “這次說了。”雲瀾補充。


    鼠鼠終於反應過來,瞬間氣炸了,金色的毛毛看起來都膨大了一圈。


    爸爸的意思是下次這鍋就不背了。


    “鼠鼠讓趴趴背鍋係看得起泥!不係抬舉!”鼠鼠搖了搖頭,爪爪背到身後,一副高人的姿態。


    “說了你又不高興。”雲瀾說完,伸手一把捉住了鼠鼠。


    鼠鼠捂臉尖叫:“殺鼠滅口鴨!”


    “這樣帶路會快一點。”雲瀾歎了口氣。


    鼠鼠忍不住扭了扭小屁股,爪爪捂臉,好尷尬呀!


    雲瀾沒在意鼠鼠那點小動作,他很快意識到另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


    鼠鼠走地下那是直線距離。


    但地麵上可不是如此。


    雲瀾看著麵前高大的石壁,似乎隻能再次繞路,他忍不住抬頭看了眼太陽,眉頭緊皺。


    休息時間快結束了,自己必須盡快回去。


    雲瀾深吸了口氣:“還有多久?”


    鼠鼠搖了搖頭,用爪爪扶住暈乎乎的腦袋,它都要被繞暈了。


    明明就那麽一點點路呀。


    “不能再繞了。”雲瀾眼神在近處的石壁上聚焦,已然下定了決心。


    他先將鼠鼠找了個地方輕輕放下,確保自己摔下也不會將鼠鼠壓成鼠餅,這才開始攀爬。


    “嘩啦”石子滑落。


    雲瀾竭力穩住身形,下意識低頭看了眼鼠鼠,見它沒有亂跑才繼續往上爬。


    期間不斷有石子滑落,“噗咚、噗咚”一下下仿佛砸在人的心間。


    雲瀾也好幾次險些摔下來。


    有時他隻有一隻手抓在凸起的石頭上。


    “砰。”滾落的石頭砸在了身上。


    鼠鼠嚇得連忙捂住了嘴巴,眼珠子都不敢亂轉了。


    終於雲瀾爬了上去,力竭的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他的臉被鋒利的石子割開,留下一道血痕。


    身上好幾處都被石頭砸出了淤青,看著異常狼狽。


    雲瀾的臉色卻沒什麽變化。


    獵人受傷是很正常的。


    他以前被熊瞎子追,還被吊睛大白虎啃過。


    相比那些,眼前的這點傷就太輕了。


    雲瀾勉強恢複了點力氣,就想去看看鼠鼠的情況。


    耳邊忽然響起窸窸窣窣的聲音,聲音極其微小。


    雲瀾忽然又卸了力氣,甚至放鬆的閉上了眼睛。


    “嗚嗚。”稚嫩的哭聲傳來,“趴趴泥不要鼠啊……”


    雲瀾:?


    似乎有人心疼也不錯。


    “趴趴你鼠了,窩還怎麽當皇帝鴨,嗚嗚……”


    雲瀾風輕雲淡的臉色終於變了,直接快如閃電的捉住鼠鼠。


    “炸死辣!”鼠鼠驚呼,想要跑已經來不及了。


    雲瀾默默將鼠鼠倒置,找到小屁股的位置,“啪啪”兩下。


    圓滾滾的小屁股手感非常不錯,金色的毛毛似乎在太陽下閃著光。


    鼠鼠:(▼へ▼メ)


    “嗚哇!”鼠鼠哭的更凶了,“窩都給泥哭喪,泥竟然打窩。”


    雲瀾額頭的青筋忍不住跳了跳。


    就在鼠鼠屁股可能開花的時候。


    雲瀾終於發現了端倪,一隻兔子從某個隱蔽的洞裏躥了出來。


    他的反應很快,拔出腰間的獵刀隨手一甩。


    奔跑中的兔子整個頭都被削掉,鮮血濺了一地。


    雲瀾急忙捂住了鼠鼠眼睛,強硬的把鼠塞進包裏。


    鼠鼠瞪圓了眼睛:這是幹什麽!這是在幹什麽!


    難道它是什麽很好欺負的鼠鼠嗎?


    “別出來!”雲瀾的聲音異常低沉。


    正要奮起掙紮的鼠鼠,抱住了弱小可憐又無助的自己。


    雲瀾提著兔子找到了那個山洞,山洞有些窄,得趴著才能進去。


    不過爬了沒多久,眼前就豁然開朗,甚至能感受到冰冷濕潤的水汽。


    他被冷的打了個顫,眼睛卻一寸寸亮了。


    好多水!河麵寬七八米,深不可測。


    雲瀾先將水袋打滿,又順手就撈了十幾條魚,最後將兔子剝皮烤了。


    鼠鼠聞著味,忍不住探出一個毛茸茸的小腦袋,準備瞧瞧臭爸爸的臉色。


    天呼啦,可憐的鼠,竟淪落到要看人臉色了。


    雲瀾拿起刀,不等鼠鼠尖叫跑回去,就手起刀落,割下一塊最嫩的兔肉。


    鼠鼠若無其事的轉過身,仿佛剛才要跑的不是自己。


    雲瀾將肉放到了鼠鼠麵前,甚至拿出了一點鹽巴撒上。


    這個時代的鹽都是很珍貴的。


    雲瀾也隻有一點點,自己都舍不得撒。


    鼠鼠不知道鹽的珍貴,隻知道肉肉真好吃!


    尤其是雲瀾又挑了烤的最嫩最好的。


    一口咬下肉汁在口腔炸開,細膩的肉質越嚼越香,幾口下去仿佛完全化開了似的。


    雲瀾又遞過去一條剛烤好的魚。


    魚被處理的很幹淨,一口咬下去不見腥味,隻有屬於魚的鮮甜。


    鼠鼠吃的眼睛亮晶晶的漂亮極了。


    雲瀾凶神惡煞的麵色似乎都柔和了些許:“謝謝。”


    “吱?”鼠鼠疑惑抬頭。


    雲瀾微微偏過頭去:“沒什麽,我們該回去了。”


    鼠鼠拍了拍圓滾滾的小肚子,滿意的點了點頭。


    雲瀾起身收拾一下,剛準備要走。


    忽然察覺到什麽,低頭一看,腳邊多了個幾個藥瓶。


    他扭頭看鼠鼠,隻看到一個金燦燦、圓滾滾的屁股。


    雲瀾借著柴火,簡單看了一下藥瓶。


    精致的瓷瓶一看就極為不凡,看著便知是好東西。


    “收起來吧。”雲瀾戳了一下鼠鼠的屁股。


    氣得鼠鼠蹦高:“木有!不係鼠鼠幹的!泥木有證據!”


    它是個記仇的鼠,才不會偷偷給爸爸拿藥!


    雲瀾沉默了一會,提醒:“沒說是你幹的,隻是讓你先收著。”


    “哼,不要拉倒!鼠了可不要連累鼠鼠!”鼠鼠氣得嘴巴都歪了,氣鼓鼓的拿起藥瓶,慢吞吞的收好。


    它爪爪的動作很慢,慢到雲瀾可以輕鬆阻止。


    但雲瀾沒有,他並不覺得這點小傷需要用這麽金貴的藥。


    然後鼠鼠就更氣了,氣得兩邊腮幫子鼓鼓的,看著雲瀾狠狠磨牙,似乎在說咬死你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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