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顧銘夜用肢體動作安撫完秦沁之後,這才看向白瀟雨,目光沉肅平和,緩緩開口:


    “你多慮了,我們夫妻之間不會因為這件事出什麽嫌隙的。她是我妻子,我了解她的人品,自然信她。但也不想誤解你。”


    “對於你為什麽在孕期還要工作,又為什麽偏偏選擇了跟我妻子在同一間公司。我不好妄加判斷,也不做預設。”


    “既然你說,是為了轉移注意力,那就是。而且,你想在哪裏工作上班,是你的自由,身為你的朋友,我無權幹涉。”


    “我隻能在你需要的情況下,給你提供一些建議和幫助。但既然你現在不需要我的幫助,那就在澤興好好做下去吧。”


    “至於別的……”說到此,顧銘夜頓了頓,溫和的目光,多了幾分隱隱的壓迫感,平靜看著白瀟雨,


    “既然你說,你沒有介入我們夫妻間感情的想法。這算是你做出的承諾,那就履行好承諾,別生事端,和平共處。”


    顧銘夜一番話說的滴水不露。


    邊界感十足。


    既選擇堅定站在了秦沁這一邊,又間接敲打了白瀟雨。


    他說完這話之後,便朝白瀟雨點了點頭:“我們還有事,先走了。”


    就在兩人轉身離開之後,白瀟雨緊緊掐著掌心,一張清秀的小臉,因為嫉妒而扭曲著,眼睛內更是噙滿了滔天恨意!


    *


    秦沁跟隨顧銘夜的腳步,從澤興出來之後,都還跟做夢似的不真實。


    因為剛剛,顧銘夜沉穩有度的處理方式已經盡收於她眼底。


    毫無疑問,這次他選擇了當著白瀟雨的麵,堅定站在了自己這邊。


    而他的表現,也有些打消了因為白瀟雨聲稱她腹中孩子的父親是顧銘夜,而對自己造成的衝擊。


    兩人在停車場站定,顧銘夜關切看過來:“還好嗎?”


    秦沁點頭:“還好。”


    看著小丫頭眼尾微微泛著的紅,聯想到她剛剛氣成那個樣子,顧銘夜抿唇道:


    “抱歉,我來的有些晚,讓你受委屈了。”


    秦沁神色微僵。


    此刻麵對顧銘夜的真誠,她竟挑不出半分偽裝痕跡。


    一絲前所未有的“被偏愛”的感覺,令她的心髒被擊中了似的,恍然漏跳了半拍。


    秦沁突然覺得,過去自己或許真的對他誤解太深。


    也慶幸自己剛剛在轉身看到他的瞬間,沒有因為聽信白瀟雨的一麵之詞,對他進行質問。


    但秦沁也深知,剛剛的自己,已經做的非常非常棒了。


    因為隻有她自己知道,她好不容易對他建立起來的一點信任,實在太過脆弱與艱辛。


    抿了抿唇,秦沁語氣柔和:“你不用抱歉,你已經做的很好了。”


    說這話時,秦沁嘴角隱隱帶著上揚的弧度。


    可就在她嘴角弧度保持還不到兩秒的時候,顧銘夜溫和的表情染上了一絲嚴肅,話鋒一轉,協商的口吻:


    “關於白瀟雨來澤興工作的事,我想再跟你聊一下。她畢竟情況特殊,有些事情,還需要拜托你。”


    秦沁蹙眉。


    將嘴角笑意緩緩壓下,看著顧銘夜:“好,你想說什麽,就直說吧。”


    察覺到秦沁態度變了。


    顧銘夜抬起手,骨節分明的手指捏了捏眉心,俊朗的眉眼間,頗有幾分無奈的意味。


    他輕輕歎口氣,跟秦沁推心置腹:


    “我是相信你的,這一點毋庸置疑。關於白瀟雨去澤興的動機是什麽,暫且不去細究。”


    “她一直以來被白琴霜保護的太好了,幾乎有求必應。再加上她還有心理疾病,心智上,可能會有些偏激不成熟。”


    頓了頓,男人語氣愈加溫和,“所以能包容的話,我希望你盡量包容她一些。”


    顧銘夜話音落罷,秦沁心頭恍然一震!


    瞬間明白了什麽。


    嘴角緊緊抿了抿,一絲失望從她眼底流過。


    是啊,依他對人性的洞察,恐怕早已察覺到了白瀟雨是在“演戲”。


    所以即便知道白瀟雨戴了一副麵具,他仍舊在為她找理由開脫……


    “被保護的太好”、“心智不成熟”、“心理疾病”……


    這些都是白瀟雨的“免死金牌”。


    而自己,卻因為他“施舍”給自己的那點信任和所謂“偏愛”,而感動的不能自已。


    將心底那絲失望咽下,秦沁靜靜注視著顧銘夜,語氣平靜:


    “所以,你這是在跟我商量,還是在命令我,必須按照你的要求行事?”


    顧銘夜:“當然是在跟你商量。”


    “好啊。”秦沁唇邊勾起一絲涼意弧度,點頭,


    “我可以包容。但如果她拿刀架到我脖子上,威脅到了我的生命,我也依然要聽你的,去包容她嗎?”


    顧銘夜果斷道:“她不會那樣做的。”


    秦沁喉間一哽,心底壓抑的失望伴隨著隱隱的悶痛,緊緊纏繞著她的心髒。


    腦海裏,生日那晚的“浪漫煙火”以及次日早上的“絢爛日出”,都還曆曆在目。


    瞬間,秦沁覺得,在煙火和日出的見證下,自己主動踮腳親吻他下巴的舉動,以及那番肺腑之言是多麽的愚蠢可笑。


    秦沁笑了。


    原來他對白瀟雨,才是無條件的縱容、偏愛與信任。


    靜靜注視著顧銘夜的雙眼,秦沁心底一片蒼涼:“你知不知道她剛剛跟我都說了什麽?”


    顧銘夜看著秦沁,像是在等著她說下去。


    “她說,她之所以來澤興,是為了毀掉我。”


    秦沁說完,眼眶倏地泛起了一陣濕熱燙意,但她忍了下來,繼續,


    “我知道,你肯定不相信,但我想告訴你的是,你無條件信任著的人,並不像表麵看起來那麽人畜無害!”


    聞言,顧銘夜鏡片後的深邃眸光暗了暗,剛剛還溫和的目光,浮現一抹凝重:


    “你放心,她可能就隻是一時情緒上頭,口不擇言。如果你實在擔心,等過了這段時間,我會找到楚澤,安排她去別的崗位,離你遠遠的。”


    情緒上頭?口不擇言?


    她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他竟然還在為白瀟雨開脫?


    秦沁突然就覺得,自己再怎麽說,都無法撼動白瀟雨在顧銘夜心裏的重要地位。


    就因為幼時,白瀟雨曾不顧一切跳入水中救過他的命。


    就在他心裏烙印下了,一個救世主一般聖潔光輝的白月光形象……


    秦沁意識到,除非白瀟雨真的將刀架在了自己脖子上,被他親眼見到。


    否則這對於自己來說,就是個無解的死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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