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遙聽了嗬嗬的直笑!


    “你這小嘴真甜!”說著伸手抱起了季棉。徐遙將季棉放上了三輪車。


    徐遷也上了車!


    徐遙看她手上拿著黏糊糊的蛋糕,故意戳穿她,道:“我看你是不喜歡吃吧?”


    季棉聽了像是尋到知音人,搗蒜般點頭抿嘴微笑。


    徐遷見了搖頭,心道:“這小妮子,他剛才就猜到了,好好的蛋糕,她怎麽拿了一路。”


    “嬸嬸,我不想吃,我可以不吃嗎?”季棉笑問。


    季棉的話音剛落,徐遷便抬眼看徐遙,見徐遙不說話,心想姐姐要生氣了,徐遷見了便訓道


    “不行!浪費食物!”


    徐遷訓完自己也懵了。他怎麽那麽大聲?


    不是說好了不對她凶嗎?嚇著了怎麽辦?徐遷反應很快!他立刻用他那隻單眼皮給了季棉一個提示。


    季棉見徐遷一副很凶的口吻就被嚇了一跳。可看他的眼睛點了點徐遙。季棉有些明白了。徐遷是怕徐遙不高興吧?可怎麽會呢?嬸嬸平時都舍不得罵她。


    季棉看了徐遙一眼,便笑著將蛋糕遞到徐遷嘴邊,道:“呐,遷舅舅吃,不浪費!”


    徐遷猝不及防!嘴巴被季棉塞了蛋糕。


    徐遙沒想到季棉居然敢把蛋糕塞徐遷嘴裏。平時她給徐遷夾菜都要糟徐遷嫌棄半天的。徐遙看了看徐遷,果然沉著一張臉。


    徐遷見季棉臉上的笑容又淡了下來,想來又是被他嚇到了,忙又換了一張臉,徐遙看著就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季棉又恢複了原樣。徐遙就道


    “遷哥兒,是你說不能浪費的,那你就自己吃了吧!嗬嗬!”


    季棉也一臉認同的點頭。拿過徐遷的手讓他自己拿著蛋糕。


    徐遷沒想到在家裏最節省的人居然能說出這樣一句話來。


    姐姐在季家到底經曆了什麽?


    還有姐姐剛才在抽屜裏隨手取錢,季家人好像沒看見似的。難道在季家是徐遙掌錢?


    之前問遙姐在季家受不受委屈,遙姐說沒有,他還不信,後來姐姐又給他錢,徐遷推說不要,徐遙就說這個餐廳是她跟許芳香開的。季家的其他人都沒有參與,徐遷當時還以為姐姐安慰他,讓他好收下那錢。


    現在看來是真的了。


    姐姐徐遙不是那種吝嗇的人,隻是生活拮據,不得不節省著過日子,但是這一有錢就將以前的習慣拋掉,那也太那啥了,徐遷心裏這樣想著。


    其實不是的。


    原來的徐遙確實挺省的,但開了餐廳之後她改變了觀念。


    因為餐廳裏過期的食材是要扔掉的,所以買回來的食材哪些要盡快的處理掉,哪些食材要遲一點,她心裏都一清二楚。知道浪費也是為了餐廳做得更好的時候徐遙是不會猶豫的。還有就是季棉每天都要給許芳香試菜。現在季棉比之前胖了不少。徐遙聽到季棉不想吃,她就不說話了,當作是應承。再說了季家餐廳裏的好吃點心會少嗎?以季棉那挑剔的性子,她吃得下這種粗糙的點心才怪。


    徐遙見徐遷看著自己,咧著嘴一笑。心想:徐遷想怎麽想就怎麽想。反正她已經嫁出去了。


    徐遙用力蹬起了三輪車。


    三輪車緩緩的滑動起來。


    季棉見得到徐遙的支持。就嘟了嘟嘴,目光定定的看著徐遷微微的笑。


    徐遷見季棉竟敢讓自己吃她吃剩的。就伸手摸了摸她的臉,然後吃起了手裏的蛋糕。


    吃完他見季棉又看著他。徐遷便輕笑起來。


    那是一種很輕鬆的笑。


    季棉笑看著,就立即指了徐遷道


    “欸,就是這個笑。就是這個笑。”


    徐遷聽了不好意思輕咳一聲,轉過臉去。


    季棉見了就拉了他轉過身來。她道


    “遷舅舅,遷舅舅,你之前怎麽不對我這樣子笑。”


    徐遷被季棉拉著衣服都歪了,無法隻得收回臉上的笑容,換臉,轉過身來,徐遷道:“什麽笑?是這個笑嗎?”說完徐遷就又換上了之前那個誇張的笑容。


    季棉不依,她掰過徐遷的身子說道。“不對,不是這樣,是剛才那個樣子,你剛才笑起來的時候真的很好看。”


    徐遙在前頭踩著三輪車,聽著後頭兩人的嬉鬧,嘴角忍不住上揚。


    這徐遷平時為了討好季棉,笑起來多是誇張。


    季棉就道:“遷舅舅不真心,平時笑得也太敷衍了,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剛才就不一樣了,那笑容是從心底發出來的。嘴角微微上揚,沒有這個誇張。”


    徐遷沒想到季棉這樣評價自己,就道:“我平時笑容很誇張嗎?”


    “誇張呀。”


    “那我有沒有嚇著你?”徐遷問。


    “沒有。就是……就是……”季棉一副不敢說的樣子。


    “就是什麽?”徐遷又問。


    “就是有點傻!”


    季棉說完,徐遙忍不住了,她用力踩了一下三輪車,就噗嗤一聲笑。


    季棉看著徐遷那眉頭皺成一團也跟著嗬嗬的笑。


    徐遷見了眉頭又舒展開來,然後寵溺地摸了摸她的頭。


    道:“調皮,哪有這樣子說遷哥哥的。”


    季棉看著就嘻嘻的。


    不遠處一個穿著西裝外套的人拍下了這一畫麵。


    三天後


    京都鬱家別苑。


    鬱其先書房。


    一個十八歲的男子坐在書桌的正中央。那人正是準備前往非洲的鬱其先。


    “少爺準備好了。”


    “嗯!”鬱其先輕聲應了,然後站起身拿下掛在衣冒架上的黑色毛呢大衣。


    突然門外傳來敲門聲。


    鬱其先抬頭看去,見那人著急便點了點頭。那人才躬身上前。


    鬱其先皺了眉,道:“怎麽了?”


    說完便將大衣掛回了衣冒架上。


    鬱管家將手裏的信封恭敬奉上。然後說道:“梓鄉來的消息。”


    鬱其先一聽立即轉過身來。


    見鬱管家看來,鬱其先指了指書桌。示意他放下。


    鬱其先又轉過身放下公文包後,嘴角微翹,可很快笑容又淡了下去。恢複正常才拿了信封坐在太師椅上。


    鬱管家見了便退後兩步,躬身立在一旁。等候差遣。


    鬱其先拿過裁紙刀飛快的拆了信封。


    那些人也遵照鬱管家的囑咐將小女孩不高興的放在最前方,高興的放在後方。


    鬱其先看了第一張,眉頭輕皺,鬱管家微笑點頭,一副預料之中的樣子。鬱其先又看了第二張,眉頭皺得更深了,鬱管家依然微笑,心想,少爺喜歡的那張肯定還在後頭。鬱其先又看了第三張,這回是眉頭緊鎖。鬱管家臉上的笑容沒了。他擔心的看著鬱其先。鬱其先卻又看了第四張,第五張,第六張,第十張。這回鬱其先雙唇抿成了一條縫。鬱管家又冷汗淋漓的。


    鬱其先定定的看了那照片十秒,如果目光可以殺人,徐遷已經死了千萬遍了。


    鬱其先將照片往桌子上一扔,冷冷的道:“這是什麽時候的事?怎麽現在才送過來?”


    “是今早送到的。應該是這一個星期的事。”


    鬱管家心道:“果然,少爺這幾年的心思越來越難以捉摸了。”


    “誒,誰告訴他有這樣一個女孩的?老子要千刀萬剮了他。”鬱管家心裏苦啊


    “少爺看上誰不好,偏要看上了這樣一個小女娃。可人家女娃才兩歲半,在農村您這樣的都可以當人女娃的父親了。這這……難道,那小娃子是少爺的….親閨女?也不對呀,少爺這三年都在京都,從來沒離開過京都,今年六月才答應去參加實訓,今天才準備出發呢。”


    鬱管家見鬱其先瞪來,也不敢開小差了,於是老實的道:“這人您見過的啊,他是那小女孩叔叔的小舅子,嗬嗬。”說著嗬嗬兩聲,還從懷裏掏出從前的照片。把那徐遷找了出來,遞給鬱其先看。


    鬱其先鬱悶極了,照片這麽的模糊,誰看得清誰是誰。


    鬱其先扶額!他不想聽他掰扯。


    道:“這小破孩叫什麽名?”


    “好像姓徐。”


    鬱其先聽了臉上又冷了三分,道:“叫什麽?”


    “徐徐遷!”鬱管家怕了,說話的聲音也都是抖抖擻擻的。


    “什麽?”鬱其先又問。


    “叫徐遷。”


    鬱管家實在禁不住鬱其先這個冷氣。他擦了擦汗,道:“怎,怎怎麽了?少爺,這孩子有什麽問題嗎?”


    鬱其先即使再沉得住氣,也接受不了徐遷可以時不時出現在季棉跟前。


    鬱其先不說話了。他以為隻有自己是重生的。沒想到徐遷那小子也重生了。


    如果徐遷時不時的出現在季棉身邊,那季棉長大後指不定怎樣討厭他呢。


    “不行!”說著鬱其先站了起來,然後走了出去。


    “不行什麽?少爺。這人怎麽了?”鬱管家拿起外套就追了出去。


    鬱其先一隻要一想到照片上季棉看著徐遷笑的樣子,還有徐遷溫柔的摸著季棉的小腦袋,他就受不了。


    鬱其先徑直往外走。


    不行,他得去看看季棉。


    鬱其先心裏沒底了。他離季棉太遠了,如果不能看一眼,他不放心。還有徐遷,他一定要讓徐遷再也不會出現在季棉麵前。


    想到這裏,鬱其先心中有了主意。


    鬱管家追了上去,道:“少爺您去哪呀?”


    “去丁字庫,庚架丙列六十六號秘檔拿來。然後去齊家找我。”


    徐遷,看來我要送你一個好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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