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黨官員們則是喜形於色,他們互相使眼色,臉上都帶著抑製不住的興奮。陳景鐸和秦朗的聯手,無疑是給風雨飄搖的帝黨注入了一劑強效針,讓他們看到了對抗太後和丞相的希望。


    退朝後,陳景鐸和秦朗一同回到了秦府。秦府的下人們早就得了消息,忙前忙後地布置宴席,整個秦府都洋溢著喜慶的氣氛。


    秦朗設宴款待陳景鐸,酒過三巡,秦朗放下酒杯,看著陳景鐸,眼中充滿了讚賞:“景鐸啊,今日朝堂之上,你這算是下定決心了?你的表現真是精彩!老夫真是越來越欣賞你了。”


    陳景鐸謙遜地笑了笑:“秦將軍過獎了,景鐸不過是略施小計罷了。”


    “哪裏是小計!你這一招,直接打了太後一個措手不及,也讓那些老狐狸們啞口無言!”秦朗哈哈大笑,“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有什麽想法,盡管說出來,老夫定會全力支持你!”


    陳景鐸舉起酒杯,與秦朗碰杯:“多謝秦將軍信任,景鐸定當竭盡全力,輔佐將軍,還朝堂一個朗朗乾坤!”


    兩人相視一笑。


    ……


    與此同時,丞相府內,氣氛卻是一片凝重。丞相陰沉著臉,來回踱步,吏部尚書和幾個心腹大臣坐在一旁,大氣也不敢出。


    “這個陳景鐸,真是個難纏的家夥!”丞相咬牙切齒地說道,“沒想到他竟然攀上了秦朗這棵大樹,這下可不好辦了!”


    吏部尚書小心翼翼地開口:“丞相大人,依下官之見,我們不如從秦朗的女兒秦嵐入手。”


    “哦?怎麽說?”丞相停下了腳步,看向吏部尚書。


    “秦嵐這丫頭,雖然表麵上看起來溫婉賢淑,但實際上卻是個心高氣傲的主兒。她之所以答應嫁給陳景鐸,恐怕也是因為陳景鐸如今風頭正盛,覺得他前途無量。”


    吏部尚書陰惻惻地笑道:“丞相大人,下官倒有個主意,或許能讓這樁婚事化為泡影。”


    他頓了頓,才繼續說道:“秦嵐小姐雖出身武將之家,卻也是個注重名節的女子。若是讓她知道陳景鐸是個貪歡好色的登徒子,這婚事,恐怕也就吹了。”


    丞相眯起眼睛,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麵:“說下去。”


    “陳景鐸這小子表麵裝得人模狗樣,背地裏指不定怎麽花天酒地呢!就算現在沒有,咱們也可以給他‘製造’一些出來。”吏部尚書語氣裏帶著幾分狠厲。


    丞相聽後,眼前一亮,撫掌大笑:“妙啊!就按你說的辦!事成之後,少不了你的好處!”


    吏部尚書領命而去,心中暗自得意。他先是派人四處打探陳景鐸的過往,試圖挖出一些“黑料”。


    但帶回來的消息卻讓他大失所望。陳景鐸的生活簡單得令人發指,除了偶爾去茶樓聽聽小曲,竟然找不到一絲可供利用的風流韻事。


    “這怎麽可能?”他喃喃自語,難以置信。一個年輕有為的官員,怎麽可能如此潔身自好?莫非他有什麽特殊的癖好,隻是隱藏得更深?


    吏部尚書越想越覺得蹊蹺。他走到書桌前,拿起陳景鐸的卷宗,再次仔細翻閱起來。


    “寒窗苦讀,少年成名,為官清廉,政績斐然……”吏部尚書看著這些溢美之詞,心中更加疑惑。難道是自己搞錯了?陳景鐸真的是一個毫無瑕疵的正人君子?


    “不,不可能!”吏部尚書用力搖了搖頭,將這個念頭驅散出去。“這小子一定是裝的!他一定是隱藏了什麽見不得人的秘密!”


    “大人息怒,既然找不到,咱們就製造一些便是。”師爺在一旁陰險地建議道。


    吏部尚書眼睛一亮:“怎麽製造?”


    師爺湊到他耳邊,低聲說了幾句,吏部尚書的臉上逐漸露出了陰險的笑容:“好主意!就這麽辦!”


    ……


    翌日,陳景鐸一踏入禦史台,便被一群年輕的同僚圍了個水泄不通。


    “陳大人,恭喜啊!聽說秦將軍有意將愛女許配給您,真是可喜可賀!”


    “是啊,陳大人,秦小姐可是京城有名的才女,能娶到她,真是羨煞旁人啊!”


    陳景鐸臉上帶著微笑,心裏卻波瀾不驚。這些恭維,他聽得太多了,早已麻木。攀上秦朗這棵大樹,是他計劃的一部分,但他的目標,遠不止於此。


    正應付著這群人,一個小吏匆匆而來,打斷了眾人的寒暄。


    “陳大人,吏部來人了,說是要恭喜秦將軍。”小吏低聲稟報。


    陳景鐸心中警鈴大作。吏部?那可是丞相手重點把控的部門,上上下下,那個不與丞相有關係,怎麽會突然來恭喜自己?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他不動聲色地吩咐小吏將人帶進來,同時不動聲色地觀察周圍同僚的反應。


    見眾人臉上或多或少都帶著些驚詫,竊竊私語聲嗡嗡作響。


    “哎,你們說,這吏部的人來做什麽?前些日子陳大人才抓了吏部一個貪官汙吏,這會兒他們還敢上門?”


    “誰知道呢?興許是來賠禮道歉的吧?畢竟陳大人如今是要娶秦家小姐,吏部總得給秦將軍幾分薄麵。”


    “賠禮道歉?我看未必!依我看,這吏部來者不善啊!丞相和秦將軍向來不和,這吏部突然來恭喜,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噓!小聲點,別讓人聽見了!”


    “怕什麽?咱們說的可是實話!陳大人這回怕是不好應付啊!不過,陳大人也不是吃素的,之前那吏部侍郎,不也被他查了個底朝天?我看這回吏部也討不了什麽好!”


    “可不是嘛!陳大人這手段,真是讓人佩服!之前我還替他捏把汗,現在看來,是我多慮了!”


    片刻之後,小吏吧吏部的人引進禦史台。


    來人是個麵生的中年男子,身著吏部官服,臉上堆著諂媚的笑容:“陳大人,下官是吏部主事,部堂此次差下官特來恭賀秦將軍嫁女之喜。”


    “哦?”陳景鐸皮笑肉不笑,“部堂大人日理萬機,竟然還惦記著秦將軍的家事,真是令人感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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