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沉被藍依梅拽回了病房。


    看兒子還沒回魂,藍依梅不得不拍他的臉,“想什麽呢?是不是看到晏時梟,你就傻了?”


    陸沉這才有了反應,可呆滯的眼神依然沒找到焦距,“剛剛進來的,真的是晏時梟?”


    藍依梅重重點頭,“不是晏時梟還能是誰?這就是我今天晚上來想跟你說的事……”


    而另一間病房,晏夫人還在氣!


    她才剛給了陸沉6000萬的卡,結果他轉頭就又去找前女友了!


    那江之夏真是這麽難纏!還懷孕了?


    孩子真是陸沉的?


    那她的芝芝怎麽辦?


    越想就越氣!


    床上,晏芝芝還在沉睡。


    晏夫人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她的肚子。


    說也奇怪,這次入院,怎麽就沒聽醫生提孩子的事?


    而且還用了那麽多藥,這些藥對那腹中的胎兒,難道沒有影響?


    忽然意識到這事,她立馬按了床頭鈴,呼叫醫生!


    “她懷孕了?”


    趕來的醫生聽到晏夫人的問題,還莫名其妙的反問。


    晏夫人擰眉,“這孩子發病時不是我送來的,但你們沒仔細檢查嗎?她都懷孕快兩個月了!”


    那醫生聽後麵色微變,隨即又叫來當初接診的醫生和護士。


    接診的醫生反複翻了病曆,護士也一直在查。


    可無論是從血常規還是拍片結果,都沒提示懷孕的信息。


    “這病人之前不是醒過嗎?她醒來時,也沒聽她提到自己懷孕的事。要不我們再給她做一次腹部b超?”


    謹慎起見,醫生雖然在問,但已經著手安排下去了。


    結果出來很快——未見孕囊!


    晏夫人呆住了!


    怎麽會這樣?


    可不久前,她明明還陪女兒來查過一次……


    “夫人,這是您女兒之前的檢查單,我們找到了。”這時,值班的醫生又拿了另一張單出來,上麵的日期顯示在差不多兩周前。


    晏夫人猛地接過,“對!我們之前也是來這檢查的!確定她是懷孕了呀!”


    醫生招呼她到辦公室,給她看了電腦上晏芝芝的就診記錄。


    “也是在一周前,您女兒來做過流產手術。這個您不知道嗎?您的女婿也來了,當時還替您女兒補簽了字。”


    晏夫人!!!


    而同樣的問題,此刻也困擾著另一個人。


    雖然江之夏已經否認,但晏時梟還是將管床醫生單獨叫了出去。


    醫生聽後發出質疑:“她說她懷孕了?不會啊,她入院的時候,我們也給她抽過血,上麵hcg的數值並不高。不過……”


    頓了頓,那醫生又道:“如果是剛懷的,hcg不一定看得出來,並且它也會受其他因素的影響,有些疾病同樣會導致hcg值的上升。最好的辦法就是做b超,若是能看到孕囊,就能確診。但也要等一段時間,b超才能看得清楚。那你們最後一次同床是什麽時候呢?還有她最後一次來大姨媽的時間也需要告知一下。”


    最後的兩個問題把晏時梟難住了。


    他們最後一次同床……沒有。


    她最後一次來大姨媽的時間……他也不知道。


    看他不回答,那醫生也不再追問,隻是禮貌地笑了笑:“那晏先生,如果沒什麽問題,我就先去忙了。”


    說完,他剛要轉身,卻再次被晏時梟叫住:“如果我說我想做個結紮手術,可以做嗎?”


    醫生詫異轉頭,“您要結紮?”


    晏時梟麵露尬色,“暫時不想要孩子,但是女人吃避孕藥傷身,戴套也不方便……”


    醫生秒懂,隨後點頭:“可以的,這隻是個局麻術而已,手術過程一般隻需要15到30分鍾。如果您想做,我立馬安排!並且不需要住院,隻需術後觀察一個小時就可以離開了。”


    這夜,相比起醫院的熱鬧,晏家老宅則過分安靜了。


    薑伊夏還沒走。


    她已經盡量低調的隱藏自己,可還是被二姑奶叫住。


    “你就是當初救了我們時梟的那個孩子?叫什麽來著?”二姑奶轉頭看向秦媽。


    秦媽笑著回:“叫薑伊夏,是江城博物館薑館長的小女兒。”


    “哦!對對!”二姑奶想起來了,目光又轉回到薑伊夏身上,“你的名字和小夏還有那麽一點像呢!怪不得,會讓那麽多人誤會。”


    薑伊夏尷尬極了,可她既然敢來,也是做了準備的。隻是沒想到會在這裏遇見藍依梅,打亂了她原本的計劃。


    她應該先取得這位老人家的喜愛,在哄老人這方麵,她自認為不輸任何人。


    可是,眼前的這一位,卻讓她有些不太自信。


    老人看她的眼神像在審視,即便她拿出自己身為晏時梟救命恩人的身份,也沒讓這位老人對自己表現出多少偏愛。


    終究還是晚了一步。


    “我也沒想到會有人誤會,晏學長宣布已婚的那天,我剛從國外回來。”


    這一點,她倒是沒有說謊。


    她還是從自己母親的嘴裏聽說,有人把她當成了晏時梟的妻子,所以母親才給她打了越洋電話,問她是不是真和晏時梟領證了。


    一直以來,她暗戀晏時梟的事,她的家人裏也隻有母親知道。


    而她的父親常年在各國出差,對幾個子女的關心,都還沒有他收來的藏品多。


    二姑奶對她的回答倒是沒懷疑,甚至還關心地問:“那薑館長他身體還好嗎?我倒是很久沒見他了。”


    薑伊夏心裏輕鬆了一些,點頭回道:“我父親挺好的,他也一直想請您和晏學長到家裏吃飯。”


    二姑奶聽後也點頭,“是該吃一次,而且這頓應該由咱家來請!回去幫我問問你父親吧!看什麽時候有空,我帶阿梟和他老婆一起過去。”


    她特地強調了“他老婆”三個字。


    薑伊夏咬了咬唇。


    二姑奶的目光這時又在她的手上停留,戒指沒看到,估計是摘下來了,但那手鐲卻在。


    “過來。”她老人家這時又朝她招手。


    薑伊夏小心翼翼走過去,而剛一走近,她戴著鐲子的手就被二姑奶抬了起來。


    “你這翡翠鐲子不錯,和我送給小夏的那一隻還挺像呢!不會是你爸在外麵掏回來的什麽藏品吧?”


    薑伊夏以為二姑奶是想要,便試著把鐲子脫下,“這是我從朋友那買的,準備送給我媽做生日禮的,如果二姑奶奶您喜歡的話,我……”


    她還沒說完,就聽二姑奶插嘴道:“別!我不奪人所愛!我隻想說,它價值多少,我出3倍的價錢跟你換,就當是替時梟謝過你的恩了!而等你找到屬於自己的另一半,我再把它還給你。這樣,你也可以到處跟人說,這鐲子是我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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