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依然懦弱無能,那薛安會在幫她最後一次之後轉身離開,任由她自生自滅。


    這也是對任檸心性的一種考量。


    畢竟不管做什麽,懦弱之人永遠都不可能成其大事。


    雖然薛安能脫離黑洞空間的束縛來此世界很大程度上都源自於任檸。


    可是一次兩次的相幫可以,薛安總不可能幫她一輩子。


    有些事還是需要她自己站出來勇敢麵對的。


    比如此刻這件事就是如此。


    其實任不同並沒有惡語相向。


    他不是傻瓜,剛剛所發生的一切他可全都看到了。


    連在他心目中堪稱無敵的施昌父子都被薛安如砍瓜切菜般給哢嚓了。


    所以哪怕借給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對任檸有絲毫不敬。


    此刻的他隻采取了一個手段,那就是軟磨硬泡,大打感情牌。


    “女兒,之前都是為父做的不對,我不該偏袒你妹妹而冷落了你,都是我的錯,我該死,該死!”


    說著,他惡狠狠扇了自己兩耳光,哭的可謂是涕淚橫流,鼻血亂飛。


    任檸被他死死拽住胳膊不放,隻能滿臉愣怔的站在原地,直到任不同扇了自己兩耳光後,她才渾身一顫,清醒過來,然後低聲道。


    “不要這樣,快放開我!”


    “不!我不放開,你若是不原諒我,那我就死在你的麵前,好為自己之前做錯的事贖罪!”任不同氣勢洶洶的言道。


    任檸沉默片刻,然後低聲道:“其實你什麽都沒做錯,換做是我也會喜歡我妹妹,而不是喜歡我這樣的!”


    說到這,任檸的神情有些黯然,“畢竟我最清楚自己有多麽無趣。”


    可任不同卻理解錯了任檸的意思,隻見他立即轉頭衝不遠處的任杏吼道。


    “傻站在那幹什麽?還不趕緊過來給你姐姐道歉?”


    任杏被吼的麵色一白,然後才顫顫巍巍的走了過來,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隻能傻站在原地瑟瑟發抖。


    任不同先衝任檸諂笑一聲,“女兒啊,之前都是我做的不對,我知道你受委屈了,我現在就讓任杏給你道歉!”


    說著,他轉過頭來,臉上立即換做一副冰冷至極的表情,“還不跪下給你姐姐道歉?”


    任杏雙目含淚,卻不敢反抗任不同的命令,隻能顫顫巍巍的跪了下來。


    “姐……對不起,之前都是我錯了!”


    話落,她的淚水奪眶而出。


    看著跪地痛哭的她,任檸突然有那麽一瞬間的恍惚。


    曾幾何時,自己也像她這樣痛哭過。


    那還是母親剛剛去世,自己還年幼的時候。


    那時候自己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隻能整晚整晚的躲在被窩裏哭泣,卻又不敢對任不同說。


    因為她那時候雖然年幼,卻也隱約知道母親的死跟任不同有脫不開的幹係。


    盡管自己是他的女兒,可若是顯露出異樣的話,很有可能也會性命不保。


    這種安全感的缺乏是如此強烈,以至於觸發了任檸的心理保護機製,令她完全不記得那段時間自己是怎麽過來的了。


    隻是模模糊糊的記得自己在哭了一段時間之後,就將一切東西都藏在了心底,再也不會對家裏人展露出來。


    她這種戲精愛幻想的性格其實就是在那時候養成的。


    因為童年的巨大陰影以及現實中的被忽視,導致她隻能在內心構造成的幻象中獲得自我安慰。


    “嘿嘿女兒啊,你現在還生爸爸的氣麽?”任不同搓著雙手,嘿嘿笑道,眼中卻充滿了赤裸裸的期待。


    任檸從恍惚中清醒過來,看著任不同臉上的諂媚跟討好,突然感覺有些惡心。


    她搖了搖頭,不想再跟這個男人說任何廢話,轉身就要離開。


    可就在這時,這任不同卻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用近乎祈求的語氣說道。


    “女兒,好女兒,你千萬不要走!聽我說,咱們任家現在可全都靠你,你是跟那薛公子最親近的人,隻要你能成功上位,那咱們任家也就跟著飛黃騰達了!”


    “成功上位?”任檸轉過頭來,有些疑惑的看著他。


    任不同的臉上浮現出得意的笑容。


    “沒錯,就是上位啊!你跟這位薛公子這麽長時間,不可能連床都沒上吧,隻要你能拿下這位新近崛起的貴公子,那咱們任家就會是無人敢惹的存在!你沒見連胥靈安都對其畢恭畢敬麽……。”


    任不同絮絮叨叨的對任檸分析著利弊。


    可他不知道的是,因為他的這段話,被任檸深藏在心底並牢牢上鎖的記憶閘門轟然打開。


    母親的痛哭,父母的爭吵,猩紅的夜晚,滿臉邪笑的醉漢,人事不省的母親以及母親臨死前囑咐自己時那種絕望的從容……。


    這無數的畫麵轟然湧上任檸的心頭,也讓她的身軀開始顫抖。


    她想起來了。


    當年發生的事,她事無巨細,全都想起來了。


    可這任不同對這些一無所覺,依然在絮絮叨叨的講述著。


    就在這時,一記響亮的耳光直接將他的話都給堵了回去,也讓本已感到失望的薛安眼前微微一亮。


    任不同都被打傻了。


    因為他之所以敢如此糾纏任檸,就是拿準了她的性格,覺得隻要軟磨硬泡一番,這個性情柔順的女兒一定會原諒自己。


    所以他壓根就沒想到任檸居然敢打自己。


    “你……你……。”


    任檸臉上的神情開始冰冷,“任不同,你可真是個好丈夫,真是個好父親呢!”


    這句厲聲喝問令任不同突然想到了什麽,不由臉色大變。


    “我……。”


    可他剛剛說出一個字,任檸揚手又是一記耳光。


    啪!


    “當年你為了博得權貴賞識,不惜將自己的妻子貢獻出去,隻因為母親她不同意,你甚至能用下藥這種卑劣手段將其迷暈,你這些事,做的可真是光明磊落呢!”


    這番話一出,全場都為之嘩然。


    誰都沒想到事情會出現這樣的轉折,就連跪在地上的任杏都傻了。


    任不同麵色青一陣白一陣,本想發作,可當他的眼角餘光瞥到那道白色身影後,不由渾身一顫,然後便強笑道。


    “你胡說些什麽,我才沒有做過那些事……。”


    “沒有?嗬嗬嗬嗬嗬嗬!”


    任檸神經質般冷笑起來,笑聲中,她的眼角淌下血淚,然後轉頭衝薛安言道。


    “薛公子,能不能請你幫我一個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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