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現在這個狀況來說的話,最多一年,少則半載!”嶽十方說道。


    薛安微微一揚眉,“這麽快?”


    嶽十方苦笑一下,“我也沒想到,因為這具身體崩潰的速度確實有些出人意料。”


    薛安沉默片刻,突然說道:“數千年中你就沒試圖自救過嗎?”


    “當然試過,實際上這些年中我幾乎已經將所有能試的方法都試了一遍,結果……全都失敗了!”


    “那天外天中可有什麽氣死人肉白骨的神醫麽?”薛安突然問道。


    嶽十方自嘲一笑,“我知道你在想什麽,但是沒用的,因為凡是能請到的神醫我都試過了,其中甚至有曾叱吒一時的頂級存在,依然不能解決我身上的傷!”


    說到這,嶽十方突然想到了什麽,“除了一個人……。”


    薛安眼前一亮,“你說的是誰?”


    嶽十方搖了搖頭,“算了,說了也沒用,你不可能請得動他的!”


    “不試試怎麽知道?”


    “你不了解的,此人若論醫道之精,可謂天外天中的第一人,但比他的醫道更出名的卻是他那極端古怪的脾氣,甚至可以這麽說,隻要他不願意,那麽天外天中基本沒人可以請得動他!”


    “你說的是誰?”薛安毫不為之所動,沉聲問道。


    “鬼針神醫,查溫良!”


    薛安點了點頭,“好!我知道了!”


    說罷,薛安起身便往外走去。


    “薛安!”嶽十方忽然喊了一聲。


    薛安停住腳步,轉身看向嶽十方,“怎麽了?”


    嶽十方輕歎一聲,“說真的,這些年中我已經試過很多次了,但這個查溫良根本就是油鹽不進,所以你最好也是不要白費力氣了!”


    薛安笑了笑,“不試試怎麽知道呢!你請不動的人,不代表我就請不動!”


    說著,薛安徑直轉身,大步離去。


    當他走了之後,二姑娘從後院的另外一個角落走出來,緩步走到了嶽十方身後。


    “清歡回去了?”


    “嗯!已經被我勸回去了。”


    “這段時間,辛苦你了!”嶽十方輕笑道。


    二姑娘沒有吭聲,隻是默默的站在那,直到良久之後她方才言道:“你覺得他會成功麽?”


    “不知道!按理說經過了這麽多年,耗費了無數精力都沒能請動這位查溫良,我也應該對他不抱任何希望,但奇怪的是,這個家夥身上好像有一種特殊的魔力。”


    “就好像別人費盡周折都做不到的事,到了他手中都會成功一樣!”


    “就好像這次的演武?”二姑娘揚眉問道。


    嶽十方笑著點了點頭,“是啊,這次的演武,他可真是給了我很大的驚喜呢!”


    “那我希望,他這次也能給我一個很大的驚喜!”二姑娘輕聲道,搭在嶽十方肩頭上的手緩緩握緊。


    嶽十方忽然笑不出來了,隻是輕輕拍了拍她的拳頭。


    “一切,都聽天由命吧!”


    二姑娘走了。


    她要趁這段時間尋找各種珍稀的藥材為嶽十方熬製藥湯。


    當花廳之中就剩下嶽十方一人之後,他靠在輪椅之上,仰著頭,無神的雙眸直勾勾的看著那花廳的頂簷。


    直到良久之後,他才突然輕歎一聲。


    “演武規則突然改變,這就是你們的意見麽?”


    “看起來,你們對這個華族少年也是十分關注啊!”


    “兵家之劫,莫非都要靠這個少年來解開麽?”


    這一連串的質問散入空中,沒有迎來任何回答,隻有那廊簷下的花兒寂寞的開著。


    一如嶽十方現在的心情,孤寂且寥落。


    “你可知道鬼針神醫查溫良?”薛安沉聲問道。


    嶽清歡一怔,然後點了點頭,“當然知道!那可是存活了數千年,聞名整個諸天的頂級神醫。”


    “很好,那你可知道他的住處麽?”


    “聽人說他經常落腳在天外天的落神穀中!你問這個幹什麽?”


    “我打算去請這個人來為你哥哥治傷!”


    嶽清歡的神情立即變得嚴肅起來,“我哥哥現在的情況很糟糕麽?”


    “嗯!”薛安也沒隱瞞,直接點頭應道。


    “好,那我陪你一起去!”嶽清歡沒有絲毫猶豫,立即說道。


    薛安也沒推辭,“你可知道路途麽?”


    “知道,當年我曾跟著二姐姐去過一次落神穀,結果連這個查溫良的人都沒見到便被擋了回來!”


    說到這,嶽清歡麵現難色,“這個查溫良脾氣是出了名的古怪,我們就這麽找去,真的能請動他麽?是不是要提前做些準備?”


    “不用了,如果他的性格真如你們所說的那麽古怪的話,做什麽準備都是枉然!”


    很快,二人便做好了準備,然後趁著夜色悄悄出發了。


    知道他們此去是幹什麽的,隻有寥寥幾人而已。


    因為嶽十方此刻的身體狀況乃是需要嚴格保守的秘密。


    一旦傳開,很容易讓本就處在風口浪尖上的嶽家再起波瀾。


    就在這種情形下,嶽家很快便陷入了異樣的沉默之中。


    這種古怪的表現也令其他幾處分脈的人有所察覺。


    顧家。


    顧忘涯沉吟不語,“這個薛安從演武歸來之後便一直沒有露過麵,他去哪了呢?”


    她呢喃自語,腦海中則浮現出那個白衣少年的形象。


    片刻之後,她便沉聲吩咐道:“繼續觀察,有任何關於嶽家的異動立報我知!”


    “是!”


    跟顧家一樣,宋家也發出了類似的命令。


    不過跟這種沒有惡意的觀察不同,龍家和司馬家現在可謂是暴跳如雷。


    因為這場演武大會,他們可謂是損失慘重,不光輸了演武,還折損了各自的血裔以及掌兵使。


    甚至連自家的兵卒都被嶽家俘虜。


    這等奇恥大辱自然讓他們兩家對嶽家恨得咬牙切齒,尤其是對薛安,簡直恨不得生吃其肉。


    現在聽到嶽家內部似乎隱隱有些異動,那薛安更是自打回去後便不曾露過麵後,這兩家幾乎不約而同的想到了一件事。


    莫非這薛安因為表現太過亮眼,導致被嶽家所忌了?


    這並非沒有可能,因為兵權向來都是各家的重中之重,掌兵使一般都是由自家子弟擔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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