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天氣非常冷,尤其是入夜之後,更是凍的人直哆嗦。


    酒吧裏的壁爐點燃了起來,熱氣通過牆內的暖道蔓延到周圍的牆上,燒了一小捆柴之後,屋子裏才慢慢暖和了起來。


    外麵的情況也不是很理想,先前融化的雪滲入到土中讓土變成了泥,泥巴被這麽一凍,整條路都成了硬邦邦的冰泥,走在路上直打滑。


    宮城內的魔法管理司,若幹個壁爐同時點起來好像也解決不了寒冷的問題。需要24小時輪流上班的魔法師們選擇用魔法來取暖。


    在權限管理處簽字蓋章的兩個人從今天下午4點開始就一直在忙著。


    到了晚上7:30終於沒人來早了。


    左邊那位翹胡子的男魔法師說:“今天晚上來申請權限的人有點多呀。”


    右邊那位沒有胡子的年輕魔法師說:“是啊,申請什麽的都有,有申請抓曆史級別的老鬼的、有申請入宅找人的、還有申請研究亡魂的、還有申請用靈魂搞情景再現的……都是些奇奇怪怪的。”


    翹胡子魔法師說:“沒辦法,隻要是合理合法的都得許可。”


    年輕的魔法師說:“按理說是應該有什麽急事需要解決。誰人緣那麽好?”


    翹胡子的那位魔法師慫了,聳肩膀:“我怎麽會知道?自從進了這裏上班,每日規律作息,我的圈子都比以前小了。


    總之,不關我們的事,我們就不要為此去煩了惱。”


    能調動這麽大陣勢的,必然是個大人物,大人物之間的事情他們這些普通上班的小人物就別管了。


    大人物也不是個個都著急,就像皇後伊德菲娜,她也知道自己女兒走失了,甚至還知道她為什麽會走失。


    太後和太皇太後急得食不下咽,更沒心思去睡覺了。


    可她這個親媽一點都不急,她泡了個藥水澡,然後穿上厚厚的毛絨睡裙,鑽進了被窩裏。


    她就靠在枕頭上,看著某位說著放手不管、實則派人暗地調查,現在急的在臥室裏兜圈子的人。


    她對從辦公室裏出來之後連衣服都沒有換的丈夫說:“你自己都說不管了,不如早點洗洗睡覺。”


    他有點焦躁地問自己的妻子:“伊德菲娜,你說那丫頭到底幹什麽去了?”


    “我又不是她,我怎麽會知道?”伊德菲娜笑著說:“我都沒急你急什麽?”


    “你的表現不符合常理,”諾克一個箭步衝到床邊:“哪有孩子丟了當媽的不心急的道理?你是不是知道什麽?”


    皇後的確知道些什麽,但是她答應了不會跟別的人透露,尤其是眼前這個人。


    伊德菲娜把鴨絨被拉到自己肩膀上:“不知道,我隻是相信我生出來的孩子。”


    諾克意識到自己被老婆耍了:“所以壞人又隻剩下我一個了?”


    “否則呢?你做的這麽過分,你不是壞人誰是?”伊德菲娜溫柔地揶揄道:“你呀,兔子急了也會蹬鷹一腳,你家的小兔子急了咬你也未可知。”


    諾克生氣了:“兔子終究是兔子!”


    “你想你家大兔子吧,我睡了。”皇後自言自語嘀咕道:“身為君主,多想國事,別老想著對付自己家的丫頭,哪來的出息?”


    “睡你的覺!”


    諾克氣得離開了寢宮。


    這娘們可真行。


    涉及到關於為外人的事情會堅決跟他在在一邊,但是一到關於自己家裏孩子的事情就跟他站在對立麵了。


    敢情就是娶了個孩子的媽唄。


    一個手裏拿著文件的公務員在皇後宮外麵求見:“下臣有急事需要密報皇帝陛下。”


    守門的侍衛告訴他:“陛下已就寢了。”


    “沒睡呢!”


    被老婆氣的出來準備去花園裏散步透氣的諾克說:“讓他進來。”


    這個公務員把自己今天匯總來的消息,全部一絲不落的告訴了皇帝:


    在幕後主使和策劃此事的是帝國大學的一個股東,這個股東名叫科爾金,是一個極度厭女的人。


    多次在公開場合侮辱和攻擊女性,也屢屢發表貶低和侮辱女子的言論。


    他曆來反對女子進入學校學習,收買了多個人在帝國大學內製造恐嚇女性的事件,意圖以此嚇退女孩子們。


    而次那兩個被他收買的執行者也是有前科的,他們曾經因為騷擾女性而被執行鞭刑和監禁。


    後來小皇子出生遇到大赦才被放出來。


    科爾金花重金收買他們,然後用自己手裏的股東權將他們安排進了帝國大學的大學城內。


    但是這些都不算麻煩,最麻煩的是科爾金這個人還有別的身份:他是三殿下的教養員(男保姆,也可以叫做保公)之一。此事關係到皇家顏麵。


    他提交了一係列的供詞和證據清單。


    那位年輕的公務員問:“您既然已經決定要袖手旁觀,又何必讓手下去做這些事情呢?”


    諾克說:“我自有道理,你隻做不知。”


    “是。”


    和諾克一樣睡不著的還有他的祖先們,他們都坐在草地上勸說安德烈二世去解伊莎貝拉的煩惱。


    而那些葬在桑梓園的英烈們更加氣憤歹徒在自己安息的地盤上做這種肮髒的事。


    他們發誓:就算帝國的法律混賬包庇他們這些歹人,他們也要以亡魂之軀化作厲鬼找他們算賬。


    天空中飛來一隻巨大的銀白色鷙鳥,飛向他們,朝他們撲了過來,一把抓起安德烈二世的鬼魂,把他掠走了。


    “父親!”


    伊凡一世反應過來的時候,安德烈二世已經被抓走了。


    君主的鬼魂們伸長脖子看向天空:“誰幹的?!真是太無禮了!”


    求知大教堂的個閣樓上,翁裏那先生和柏拉圖先生肩並肩的站著,他們看著那展翅飛翔的銀白色光芒的巨鳥,翁裏那先生說:“那丫頭動手了。”


    翁裏那先生說:“發動政變挾持長輩的家庭傳統終究是傳承到了她這裏。”


    柏拉圖先生說:“大學生,話別說那麽早,畢竟這孩子劫持的隻是一個靈魂,沒有劫持她父親。”


    翁裏那先生發出一陣響亮的笑聲:“你怎麽知道她沒有逼她父親?”


    柏拉圖先生木愣愣地看向大師兄:“你不是說不管她的事嗎?”


    “我隻是說不管,沒有說不關注。”翁裏那先生拍了拍柏拉圖先生的肩膀:“明天你就等著看好戲吧,師弟。記得去法庭旁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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