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沒有休息呀。”


    “胡姐,我習慣了夜裏加班,睡得很晚,現在還不困。”


    “剛過一個大站,離下一站還早著呢,我暫時沒事,過來看看你。”


    “胡姐,你坐下來休息吧,夜班很辛苦的。”


    “我不要緊,也是習慣了,我去看看有什麽吃的,這個時間點你該餓了吧。”


    “不用麻煩了胡姐,我帶了吃的,現在也不餓。”


    “幹糧哪有現做的飯好吃,壽隊長經常照顧我們,給他媳婦做頓飯怎麽就能算麻煩,你等著。”


    出門在外,沃琳最怕的是麻煩別人,可胡姐如此熱心,沃琳又不好違拗,隻能心裏苦笑。


    沒等多久,胡姐和一個穿著廚師衣服的人一前一後過來,胡姐空手,廚師用托盤端著兩碗麵。


    胡姐坐在沃琳對麵,廚師把托盤放在餐桌上,在沃琳說過謝謝後,廚師對沃琳點個頭就離開了。


    胡姐往郎少敏那邊看了一眼,轉回頭邊吃麵條邊對沃琳輕聲道:“你那兩個朋友睡得那麽香,咱們自己吃吧,不打擾他們休息了。”


    因心裏對袁莉莉不喜,一開始胡姐就沒打算理會那兩口子,不過是為了不讓沃琳為難,才有這麽一說。


    沃琳也看向郎少敏那邊,見郎少敏和袁莉莉的行李都完好地被兩人摟在懷裏,她鬆了口氣。


    剛才想事情想得入神,竟然忽略了那兩人,幸好他們的行李沒事。


    不待沃琳有所反應,胡姐問沃琳:“你要去哪兒學習,壽隊長還好嗎,他的身體怎麽樣了,以前他經常坐這趟車,不過我們有好一陣子沒看到他了,他說過你身體也不好,你感覺怎麽樣,要不等吃了飯我給你找個鋪位躺著休息?”


    沃琳輕笑,這個胡姐還真是可愛,提問題都是成串來的,在車廂連接處時是,現在也是。


    她一個個回答胡姐的問題:“我去g醫科大學附屬腫瘤醫院學習,下一站就下車了,所以不用麻煩給我找鋪位了,衛國哥和我的身體都比以前好多了,謝謝胡姐的掛念。”


    胡姐拍拍胸,大大鬆了口氣:“哦,那就好,那就好。壽隊長常年到處辦案,看似身強體壯的,可隻要是人,哪能沒個病沒個累的時候,隻是男人好強心作怪,輕易不讓人看出來而已,我們這些人都替他擔心。


    “後來聽說他不幹警察了,再後來又聽說結婚了,我們都替他高興,這人呀,一有了家心就安定下來了,身體自然就跟著好了。


    “你看看,你們現在多好,你的身體也好了,壽隊長的身體也好了,你倆的日子肯定過得那叫個美。”


    沃琳輕笑:“胡姐,我猜肯定有很多人喜歡您,您心善,開朗,健談,是個好姐姐,您人緣一定很好。”


    胡姐捂著嘴聲音壓到最低:“哈哈,你這小嘴兒真甜,怪不得壽隊長提起你就滿臉寫著滿足兩個字呀。”


    沃琳心中愣怔,依舊以聊天的口氣問胡姐:“是嗎,他都是怎麽說我的?”


    胡姐搖頭:“壽隊長可不是那種在人後論人是非的人,不管是他的家人還是親朋好友,或者是不相幹的外人,他都不會隨意拿出來說,是我們閑得無聊擠兌他,他才偶爾提起你,也是一帶而過,但對於我們這些過來人來說,隻從他的語氣和神情上就能判斷,他很滿足。”


    原來是這樣,沃琳心中了然。


    壽衛國確實是這樣的人,除非和壽衛國聊天的對象是令壽衛國有傾談意願的人,或者涉及到案情分析,壽衛國輕易不會主動對別人評頭論足。


    然而,心中的了然,卻也大不過心底的失望。


    本來看胡姐對壽衛國這麽熟,沃琳還想問胡姐是否知道壽衛國去了哪裏,可從胡姐的言語中,沃琳明白,問了也是白問。


    胡姐沒有多做停留,麵一吃完就收走了碗和托盤,回轉來囑咐沃琳下車時注意安全,便匆忙離開。


    下一站沃琳就要下車,而胡姐有她自己的事要忙,這一分開,就是道別。


    沃琳看向郎少敏和袁莉莉,那兩口子趴在桌子上,依舊睡得很香。


    吃飽了,夜已深,困意襲來,沃琳此時卻不敢睡,怕誤了下火車。


    為能讓自己頭腦清醒,沃琳起身去了車廂連接處。


    看著車窗外被車內的燈光照亮又一閃而過的景物,沃琳的內心很不平靜。


    衛國哥,你到底去了哪裏,是什麽事讓你不告而別,李院長說你需要時間,這個時間要多長?


    衛國哥,你身體怎麽樣,那次犯病即便幸好有我在,也經曆了波折才把你送進急診科,你這次是單獨一個人,如果再犯病的話……


    沃琳不敢再往下想,她看向餐車。


    郎少敏和袁莉莉都換了睡姿,不過行李依然完好地被兩人摟著。


    將身上的棉衣裹緊,沃琳返回餐車,看著窗外夜裏模糊的風景打發時間,時不時看向郎少敏和袁莉莉,確保兩人以及行李安全。


    火車快到站時,沃琳才叫醒郎少敏和袁莉莉,三人去了最近的車廂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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