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玨鬆了一口氣一般:


    “母後沒事就好!端秦,去查,看是什麽人竟然敢如此大膽,居然謀害太後!”


    端秦馬上答應。


    太後趕緊阻止:“陛下,你朝政繁忙,這種事情,哀家自己去查就是,況且,那刺客不是已經伏法了嗎!”


    “既然如此,母後有任何事情,一定要及時告知兒臣,就算是挖地三尺,兒臣也要把這個賊人找出來。”說罷又命令端秦道:


    “加派人手保護太後,進出太後宮中的人都要仔細盤查。”


    太後一時之間如吃了蒼蠅一般。


    “母後,兒臣送您回宮吧。”


    “不必了!”


    太後陰沉著臉,起身走了出去。


    路過司禮身旁的時候,太後停了下來,眼神露出一絲玩味的神情來:


    “陛下,你宮裏這個人還不錯,哀家很是喜歡,能不能讓她去哀家宮裏伺候。”


    太後和兒子要個仆人,兒子沒有不給的道理,於情於理,軒轅玨都不好拒絕。


    紫冷維護水墨,那畢竟是水墨貼身的侍女,太後可以理解。但是司禮可是皇家的人,她公然挑釁太後,讓太後吃了這個啞巴虧,這就是背叛皇室,這是太後所不能容忍的。


    司禮筆直的站著,雖然低著頭,可看得出來她的無怨無悔。


    她並不後悔護著水墨,反而很後悔在一開始沒有第一時間站出來維護她。司禮此時有些羨慕紫冷,剛才紫冷不要命的護著水墨的時候,讓她看到了一絲感動,麵前的人可是當今太後,哪怕是一點點的威嚴都會讓人心驚膽戰,更何況是直接站在麵前,紫冷竟然在這樣的情況下還能絲毫不顧及,眼裏隻有她的小姐。


    司禮感受到麵前的天子,放佛周身置身於光芒之中,這是她的主子,主子給她的任務,是無論何時何地,都要護好水墨。


    軒轅玨聽到太後和他要司禮,一時之間正想怎麽拒絕,司禮要是去了太後宮中,想是不用到下午,就會被抬著出來。


    正在為難之際,一個聲音響了起來。


    “啟稟太後,司禮嬤嬤負責陛下日常起居,若是一下到了太後宮中,嬤嬤不了解太後習性,難免衝撞了太後,而且陛下的日常起居也會有影響,恐會動搖大夏根基,還請太後三思。”


    軒轅玨微微驚訝,眼角看到水墨跪直了身體在和太後說話。


    太後咬牙,諾大紫宸殿,走了一個奴才就會動搖到大夏的根基了?這頂帽子給的還真是高啊。


    軒轅玨借機借坡下驢:“母後,兒臣日常諸多事情都是司禮在管著,紫宸殿諸多大夏隱秘,不可輕易換人。再說司禮年歲已大,恐怕照顧起母後也會力不從心,兒臣讓端秦好好去挑選幾個得心應手的,給母後送到宮裏去。”


    想宰了水墨沒宰成,想要個奴才也沒要成,太後的心火幾乎要燃到頭頂了,但是此刻她要冷靜,不就是幾個奴才嘛,有的是機會收拾,但是要是和兒子生了嫌隙,那就是大大的不值得了。


    太後重重的吐出兩個字:


    “回宮!”


    太後的一群人撤了出去,晚寧的宮殿才恢複了安寧,晚寧也終於能夠被放出來,她第一時間衝到大殿,看到軒轅玨正抱著水墨要回宮,晚寧忙用小手護著眼睛,臉上飛起了紅暈。


    “皇兄,皇嫂有沒有事?”


    晚寧邊捂著眼睛邊偷偷露出一個縫來。


    軒轅玨被她逗笑了,溫柔的對著妹妹說道:


    “還好晚寧派人來通知朕,你皇嫂沒事。給晚寧記功,想要什麽?”


    “皇兄不責怪我就好,還好皇嫂沒事。”


    “你皇嫂累了,朕先帶她回去。”


    晚寧乖巧的點頭,忍不住在他們身後又把手指露出一個縫來,偷偷的瞧,臉上紅彤彤的。


    水墨把頭埋進軒轅玨懷中,早已經羞得說不出話來。


    於是,當天整個後宮都知道了,軒轅玨抱著一個女人回了紫宸殿。


    剛踏進紫宸殿,軒轅玨就立刻叫了絕疆來。他小心翼翼的把水墨放在床上,不讓她起來。


    絕疆捏著水墨的脈門,臉上出現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絕疆的見識,能讓他露出這樣神色的,那就不是尋常之事了。


    “啟稟陛下,姑娘的脈門,通了!”


    水墨和軒轅玨相視一眼,都在對方眼神中看到了驚喜。


    這意味著,水墨的功力,恢複了!


    然而緊接著,絕疆就潑了一盆冷水。


    “脈門雖然通了,但是姑娘還不能運功,筋脈這麽脆弱,可經不起你今天這樣玩,需得慢慢滋養,從黃位開始恢複,少說也得三五年,姑娘才能恢複如初。”


    三五年?


    水墨一愣,她能不能活到三五年還另說,她現在要在灼灼十八歲前找到藥引,若是灼灼都不在了,她還活個什麽勁。


    軒轅玨讀懂了水墨眼裏的意思。


    “有什麽辦法,可以快速的幫她恢複,又不傷害她的身體?”


    絕疆猶豫了一下,還是慢吞吞的說了出來。


    “姑娘筋脈奇特,若是想快速恢複,就隻能用老辦法,強化筋脈耐性,不過姑娘是受過藥浴之苦的,要是再受一次,不知道姑娘可能承受。”


    水墨鬆了口氣,她還當是什麽呢,這藥浴本就是她的家常便飯,這連個挑戰都算不上。


    “還請神醫安排,隻要能快速恢複,我都能接受。”


    “需得一日藥浴五個時辰,才能在最短時間之內恢複,姑娘受過那種吞筋蝕骨之痛,堪比削骨,姑娘確定願意?”


    軒轅玨那天晚上是看過水墨藥浴的,哪怕是昏死過去,身體本能對痛苦的感知,都能讓她在昏迷中做出反應,清醒的時候忍受這樣的痛苦,那確實是生不如死。


    “還請神醫為我安排。”


    絕疆點點頭,有些佩服水墨的果決。同時他很開心,又有一次機會能夠研究一下水墨的筋脈。


    “陛下,我餓了。”水墨努力擠出一個笑來。


    端秦馬上會意,立刻去準備了。


    兩個人沒有再說話,水墨腦中,全是軒轅玨問絕疆那一句——有什麽辦法,可以讓她快速恢複。


    這是對刀,才會有的感情。


    而軒轅玨腦中,則是絕疆此前和他回稟的——姑娘身體極為特殊,又加上此次幾乎是毀滅性的傷害,恐怕此生是沒有生育的可能性了。


    如果真是如此,那讓水墨做開心的事情,或許也挺好。


    軒轅玨麻木的陪水墨一起用著膳,他腦海中回蕩著絕疆的話,一遍又一遍。


    太後的事情軒轅玨沒有再和水墨說過,隻是後來水墨再次去晚寧宮中,除了司禮和司柔,千晝竟然陪著她一同前去了,讓水墨很是意外。


    千晝,從未離開軒轅玨身邊,哪怕是軒轅玨和水墨在一起,不遠處定然有千晝的身影。


    這種時候,水墨就在想,或許自己這把刀,還是挺重要的,能讓軒轅玨時刻惦記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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