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繞路回來的半夏和紅寂,已經悄悄潛進了水墨院中,她們兩人趁著慕容淩和軒轅恒糾纏之際,早已經金蟬脫殼了,跟著水墨多年,脫身之術是沒有問題的,今夜未曾料到軒轅恒武功這般高,這才失了手。


    水墨剛躺下,兩人就進門了,半夏扶著受傷的紅寂,直直的就往水墨床上闖。


    紫冷上前來幫忙,摸了紅寂脈門,疑惑道:


    “怎麽了?”


    半夏邊走邊說:


    “被發現了,軒轅恒功力竟然如此厲害,紅寂接了他一掌十成功力,受了重傷。”


    水墨起床,沒有說話,一把搭上紅寂手腕,隨後鬆了口氣:


    “沒事,她就是那股力被軒轅恒擊出來了,此刻正在四竄,她控製不了,我給她化了就是,紫冷,你去守著灼灼,半夏,你去看著門。”


    半夏迅速換下夜行服,去門口守著了。


    水墨為紅寂解了衣裳,運功替她把體內那一甲子功力散去,說是散去,其實是把紅寂身體不能承受的一甲子功聚集,再收回水墨體內。


    隔壁水清淺的房間,她還在抄寫今日修習的內容。水清淺是冷丹青親自帶出來的,冷丹青是先國公的嫡長女,還有誰比她更有資格來教導國公家兒媳婦的禮儀。


    可惜今非昔比,水俢儒的懦弱,讓冷丹青一生委屈,以至於水清淺也受到牽連,不得不在出嫁前,還要來慕儀書院修習。


    江南名門望族女子出嫁前來慕儀書院修習一月,是習俗,但是蕭芷蘿要求水清淺來慕儀書院修習,就有些讓冷丹青不快了。冷丹青和水清淺怕水墨為這個事出頭,白白害了水墨,這才隱瞞了水墨。


    隻是她們不知道,水墨哪裏會沒得到消息,因為體諒大姐和母親的心情,才沒有說出來罷了。


    隻是,凡事動了水家的人,就不可能全身而退,所以冷冰清才陪著來了慕儀書院。


    慕儀書院護衛整夜巡防,也沒有查出黑衣人到底是誰。


    慕容淩畢竟年紀淺,還是有些許慌亂,軒轅恒就在此處,這滿院學子數萬人,若是出了什麽事,那就是大夏天大的損失。


    慕容家的護衛是江南數一數二的厲害,卻抓不住兩個黑衣人,傳出去,怕是要被天下人恥笑與詬病。


    水墨還在給紅寂療傷,院外傳來聲音,半夏很淡定的去開了門,看到的是書院的女教習,帶著一群學子和護衛,正殷切的詢問,還要進來巡視,半夏坦然的讓了路,讓女教習進門來。


    女教習把兩層樓的院子上下仔細翻查了一番,並未讓外男進來,到了水墨房間門口,半夏也很坦然的推開門。


    紅寂半昏過去正躺著休息,水墨在燈下看書守著她,看到女教習進來,淡定的起身施禮。


    “女先生,有失遠迎。”


    “二小姐勿怪,我是慕儀書院的淨非,有人舉報,黑衣人進了您的院子,我這才帶人來,驚擾了貴客。”


    “多謝女師傅,我這院中不曾有黑衣人來,若是來了,怕是走不了的。”


    女教習意味深長的環顧一周,又看了一眼床上的君紅寂,並未多話,隻是點頭說打擾了,並退了出去。


    水墨一路相送到門口,在樓上看到院落之間井然有序的護衛。


    讓人驚訝的是,慕儀書院的學子,自發組織了起來,加入了護衛,並且還派人在各個關口駐守,由於黑衣人是在冷冰清的院子出現的,他們還在外圍幾乎是一步一人把女子居住的院落保護了起來,卻無一人麵對院子,以防男女之別,他們全部都背對院子看著外麵,也無一人有不軌之心。


    這些學子中,很多人功力尚淺,他們尚且需要護衛保護,卻能在危急關頭,站出來保護比他們更弱小的人。


    半夏歎了一句:


    “慕儀書院還不錯。”


    半夏難得誇人,水墨笑著回道:


    “今夜累了吧,早點回去休息。”


    半夏嗯了一聲,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


    “小姐是想探探慕儀書院在守衛上的實力吧,你見過恒親王,自然知道他功力深淺。”


    她言外之意,多少有些委屈,明明知道她和紅寂,不一定打得過軒轅恒,仍舊派了她們去。


    水墨透過門窗,看了一眼熟睡的紅寂,看來她們兩個關係緩和不少。


    “紅寂有功力護體,十個軒轅恒都不是對手,這會該擔心的是慕容豐衍和軒轅恒了。”


    半夏了然的點點頭,水墨做好了周全的準備,唯獨沒有告訴她們兩個,紅寂為她挨了一掌,她心裏總覺得虧欠。


    至少水墨早已料想好,不會讓她們有性命之憂,所以她仍舊真誠道歉:


    “我錯怪你了,早點睡,我去陪她。”


    說罷,半夏進了水墨的房間,徑直就躺紅寂旁邊了。


    水墨欲言又止,無奈的伸回向前想要阻止半夏的手。


    半夏睡了她的床,她的房,她睡哪。


    半夏嘴上雖然說了錯怪水墨的話,但為著紅寂替她擋了軒轅恒那十成力的一掌,水墨事先卻沒有告訴她們。


    她還是有自己的小性子的——小姐,你就自己找地方睡覺吧。


    水墨笑著在外麵把門關過來,朝著灼灼房間去了。


    半夏偷偷抬起半個腦袋,看到水墨離開,這才輕輕哼了一聲,為紅寂拉了拉被角。


    一副為紅寂報仇,得逞的小模樣。


    紫冷看到水墨過來,並不驚訝,反而帶著幸災樂禍的笑容:


    “被趕出來了?”


    水墨無奈的攤攤手。


    紫冷還不忘趁機補刀:“半夏的小性子要是起來,一時半會怕是好不了的。”


    水墨邊點頭邊走過來。


    “灼灼中間醒過沒有?”


    房間裏有紫冷和蓁蓁,幾人輪值,今夜是蓁蓁守著,聽到水墨問,她答道:


    “自下午二小姐背了小姐回來後,小姐就一直在熟睡,未曾醒過。”


    水墨探了脈,才放下心來。


    “花滿渚那酒真是好東西,我得去搬上幾百壇來備上。灼灼還得睡上一夜,蓁蓁,你時常注意探探脈。”


    蓁蓁點頭答應。


    水墨這才出了房,灼灼正在沉睡,身邊越少人越好。


    紫冷跟著出來。


    “紅寂沒事吧?”


    “無事,睡一覺就好了。”


    “小姐覺得這慕儀書院如何?”


    “不夠,還差的遠。”說著就往院門口而去。


    紫冷擔心:


    “今日從早開始就折騰了一日,小姐還是先歇歇吧。”


    “無妨,剛才睡了一兩時辰,已經足夠,今夜若是不去說清楚,軒轅恒和慕容豐衍不會罷休,這人來人往的,會吵著灼灼睡覺。”


    紫冷正要跟上,水墨製止了她:


    “昨日樓蘭的人雖已悉數伏法,但端木鳶綰是個可怕至極的人,你留在這。”


    紫冷點頭,忙拿過披風給水墨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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