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寂和半夏回來,水墨才能真正意義上養傷。


    洛子倫雖然住在水府,最近卻天天早出晚歸,去查看江南河道治理的情況,順便經常約著和軒轅恒喝喝酒。


    軒轅恒是個閑散王爺,雖然是大夏除了天子以外,最尊貴的人,卻沒有什麽事情,領了一份給天子找酒的閑差,天天流連酒肆,最近和花滿渚洛子倫經常聚在一塊談天說地。


    自然,他也是在等太皇太後和皇太後下令,賜婚給他和冷冰清。


    他當然也不會知道,冷冰清已經被內定為秀女,明年直接殿選,殿選也不過就是過過形式,為了安定江南,軒轅玨肯定會讓冷冰清入主後宮。


    軒轅玨臨走前,還特意叫了他來。


    “十七,你既然不願意回去,可有需要為兄為你做的事情?”


    軒轅恒心想,給自己賜婚這種事,需要太皇太後下令,太後和太皇太後與軒轅玨不睦,若是軒轅玨下了令,太皇太後不滿意,難免又是一場腥風血雨。


    為了大哥和祖母以及母親,他想等母親同意,再和哥哥回稟。


    往往很多事情,就是這般機緣巧合,那日夜遊秦淮河,軒轅恒若是向軒轅玨求了冷冰清,軒轅玨定然當場賜婚,冷嘯也就不好說什麽,大不了再送一個女兒入宮。


    洛子倫每日回來極晚,加上水止每天都要帶上棋盤找他來上兩局,他反而沒有什麽時間來看水墨。


    這也是水止和水墨之間,無形的默契,既然女兒已經決定不再嫁給洛子倫,他這個當爹的定然會全力支持,在水止心中,女兒嫁與不嫁,嫁給誰,想做什麽,全憑她開心。


    這幾日傷口愈合了,紫冷終於準水墨下地行走了,趁著月黑風高,她打開了密室的門。


    半夏和紅寂在房中靜靜等候,若是有什麽變故,她們兩個倒是可以攔一攔拓拔悠。


    也可以攔一攔獨孤一煞,這兩人不管是誰出現,都不是好事情。


    拓拔悠還沒有入睡,百無聊賴的一邊撫著逐月,一邊看書,這段時間,他幾乎看遍了水墨的珍藏。


    他傷勢比水墨還要重上幾分,但是因為水墨的藥,好得倒是很快。


    由於長時間在密室,他臉色有些發白,雖然半邊臉被麵具遮擋,依舊看得出恢複不錯,傷口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現下就是內傷還需慢慢調理,才能完好如初。


    “夫人,為夫還以為你已經把我忘記了。”


    他前襟大敞,露出白色布條,以及蜜色肌膚和棱角分明的胸膛,胸前布滿傷疤,長發閑散的垂在額前,雖在不見天日的密室,那蓬勃而出的英氣仍舊令人抵擋不住。


    “養好了傷,就滾吧。”


    對於水墨,卻絲毫沒有什麽作用。


    “夫人也太狠心了,這就趕為夫走了。”


    “明日,我姐姐閨中密友來,三日後,我會送她回去,到時候你與我一同出發,你這麵具,怕是得摘了。”


    拓拔悠薄唇一彎,淡淡一笑。


    “夫人想看為夫的臉,就直說嘛。”


    他卻並不堅持,而是伸手解開了麵具。


    白蔻照顧他許久,竟一直不曾看過他真容,他沐浴更衣,從不用白蔻上手,此時她也十分好奇。


    銀色狼王麵具緩緩落下,水墨微微擰眉。


    那張臉,鬼斧神工就罷了,竟然與軒轅玨有一絲絲相像。


    軒轅玨更加高冷貴氣,但不失儒雅。


    拓拔悠臉上卻多了幾分邪魅,眼中殺氣與溫柔並存。


    白蔻不自覺眼神微微發光,而後一瞬間隱藏好表情。


    “是為夫太好看了嗎?夫人這般癡癡的看著,怪不好意思的。”


    他帶著些邪氣又帶著些溫柔的淺淺一笑。


    “你未免太自信了,我大夏男兒比你好看的可太多了。”


    “哦?你指的是你那位從小定親的未婚夫,還是那位傾慕你的容二公子?”


    “三日之後,你隨我離開,我會送你出江南,希望此生,你不要再踏入我大夏半步,否則……”


    “否則如何?謀殺親夫?”


    “有可能。”


    水墨冷冷的出了門,密室隨之關閉。


    “我夫人曆來如此凶悍嗎?”


    拓拔悠笑看著白蔻。


    “我們小姐很溫柔。”


    “那看來我在她心中是獨一無二了,唯獨對我不一樣。”


    他笑著繼續看書,也並不多話。


    水墨更衣躺下,紫冷今天守夜,在一旁侯著,半夏和紅寂回房去睡了。


    “陛下對他尤其執著,怪我衝動,不該救他。”


    水墨歎口氣。


    “小姐說的不是真心話吧,若是您不想救他,後來又怎會為他療傷,還冒險送他回去呢,再者,見死不救,那就不是您了。”


    紫冷無情的戳破水墨的話。


    “為何陛下獨獨對他上心呢?北夷有封號的皇子有十九人,他並非王後嫡出,又不得重用。”


    水墨百思不得其解。


    “紫冷,你叫紅寂來,今夜她守夜,你去休息吧。”


    “是!”


    不到一會,紅寂著了睡衣懶懶的來了。


    她閑閑的掀開水墨的被子,鑽進她被窩裏。


    水墨笑笑,並不趕她。


    “這幾日生意上的事把你累到了嗎?”


    “新掌櫃都選定了,無非就是後續事由,倒也不是很累。”


    “許久沒有夜聊,想與你說說話。”


    “小姐是想問問一些往事吧。”


    “你一直冰雪聰慧。”


    水墨輕輕翻身,側臥著看著她,兩個女孩相視一笑。


    紅寂突然想起灼灼。


    “小姐既然愛極了三小姐,為何不讓她練習武功,好保護自己呢?最好的愛,不應該是讓她變得更強嗎。”


    “當你愛一個人入骨,超越了父母生死,你是舍不得她受一丁點苦楚的,你我習武,又經商,現在又攪入這亂局,太多身不由己,太多苦難。”


    水墨緩緩呼出一口氣,又說道:


    “我單是想想灼灼要習武可能會磕碰,會摔倒,需的修身養性晨起,我就受不了,你說我還怎麽舍得看她吃苦。”


    “天下,怕是隻有人對王權富貴執著追求的情感,能與您對三小姐的愛比擬。”


    “我心中其實很明白,這樣並不好,可我的灼灼受了太多苦,我實在舍不得她再受一點點苦楚。”


    紅寂笑笑。


    “真是羨慕三小姐。”


    “你白天有話要說,沒有宣之於口,此時可以說了。”


    紅寂歎口氣。


    “小姐,我們遇到一個強大而可怕的對手,她偏偏盯上了你。”


    “江湖上對端木鳶綰的評論不多,隻說是樓蘭公主,美貌驚人,天資聰穎,她是何許人也?”


    “她,是來自地獄的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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