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進後園,蝴蝶翩飛,暖氣撲麵而來,讓人感覺舒適欲醉。


    環溪四周緩緩流淌而出的,竟是溫泉池水,熱氣蒸騰,在花中緩緩騰升,仿佛置身仙境。


    環溪位置安排也十分合理,上遊落座的是冷嘯,水修儒等已成家成室的人,他們對麵坐了容老夫人等各家夫人們。


    而下遊則是各家未婚公子,對麵自然也是各家未婚女子。


    冷夫人才過來安慰了一番水清淺,不過一會容昭毓又來安慰了水清淺一番。


    冷夫人來的時候水墨笑臉相迎。


    容昭毓來的時候水墨隻顧吃飯。對容昭毓連個招呼都舍不得打,她真是個好祖母,陷害自己就算了,大姐是嫡長女,又是如此孝順她的人,她良心都被狗吃了嗎。


    雖然此事尚無證據,但是水墨確信和祖母脫不了幹係,想著這事若是告訴大姐,大姐隻會徒增煩惱。


    水墨耳語水清淺,確實是有人放蛇,要她多加注意。


    尤其是她的右手邊做的,就是容靜蘇。


    “諸位貴客迎門,參加小女及笄之禮,冷府蓬蓽生輝,特設曲水流觴宴,共度三月三,恰逢今日遠親赴宴,正是祖上遠親宣玉公子。盛會難得,親人難聚,我們滿飲此杯。”


    冷嘯起身舉杯,眾人紛紛附和。


    軒轅玨坐在下遊,此刻他已經化名宣玉,成了冷嘯的遠親。


    他身旁坐著的分別是軒轅熙和冷黎初,卻並未見洛子倫。眾人看冷嘯獨獨介紹他一人,知道他身份特殊,都微笑示意。


    水灼灼聞言看過去,瞬間大紅色耀滿雙眸,不過一眼,眼睛就再也移不開。


    一時之間,水墨囑咐的話已經完全在了耳後。


    水墨心中一驚,而後一涼,世間諸事,可能就是這般,無法預料。


    洛子倫深夜告知她極陽之物,她一看見軒轅玨就明白了,天子手上,有能得到一切的權利,隻有這僅剩的希望,才可以救她的灼灼。


    她的灼灼胸膛跳動的那顆心髒,撐不到十八歲就會停止,最多最多,隻有不到三年的時間。


    “你瞧,冷家的親戚可真是位俊俏公子,和冷公子坐在一起,竟然難分高下。”


    “那又如何,冷公子才是人中龍鳳。”


    “學識樣貌家世,樣樣都是頂尖的,這位宣公子,可比不得。”


    “淺淺妹妹,聽聞你剛才落水,我真是十分擔憂,現下可好些了?”容靜蘇問候,言辭關切。


    “多謝容小姐,已經好多了。”


    水清淺披著外袍,水墨還是隱隱感覺到她在發抖,不禁握住她的手又輸送了些內力。


    說話之間,環溪中間的台上已經出現了一群舞姬,環溪之後數十人執各色樂器,一曲古琴緩緩流淌出來,舞姬也跟著音樂,翩翩起舞。


    上下遊中間攔著一個竹網,非常恰當的隔開了長輩和晚輩之間的遊戲,上遊已經開始作對,水家掌櫃們坐在尾端,正和周邊權貴飲酒。


    下遊在冷黎初和冷冰清的帶頭下,也開始了行酒令,因是冷冰清及笄禮,所有大家自然推選了她當令官。


    “我們從行花令開始,不過今日玩法會不一樣,我置酒杯於盤上,酒杯漂至誰麵前,就行一句說花的詩令,但是詩中不能帶花名。若是哪位行不出,不僅要飲盡杯中酒,還要現場選一位異性共同表演一個節目。”


    冷冰清狡黠的眨眨眼繼續說道:


    “若是行出了,那就請對麵的人邀請一位異性來表演節目,大家覺得如何?”


    冷冰清介紹了玩法,等著大家的反應。


    “好,冷小姐這玩法新奇,我喜歡。”容瑟搖扇附和。


    “這花令好,能與佳人同台,幸甚至哉。”


    “宣公子覺得呢?”冷冰清柔柔的看著宣玉。


    “客隨主便。”軒轅玨嗓音低沉,卻渾厚有力,說不出的性感。


    水灼灼聽著一時忘了手中還拿著酒杯,若不是水墨替她端下,差點就灑了滿懷。


    “二姐姐。”


    她反應過來,一時羞於臉上,忙低頭掩麵。


    而對麵的慕容殊看到水灼灼的表情,再看看軒轅玨,一股火蹭就上了頭。


    “這玩法極好。”


    慕容殊讚同到,巴不得早點開始,要和軒轅玨一決高下。


    “那第一個酒令,行花令,行蓮花詩,詩中不可帶花名,荷花,蓮花,菡萏等字。”


    冷冰清素手置酒杯於盤上,盤隨水流,蜿蜒而下。


    遇到水清淺麵前的石頭阻隔,緩緩停了下來,眾人拍手歡笑,要她行詩。


    “水小姐是江南有名的才女,一句詩可難不倒她。”容靜蘇笑到。


    “看來我哥哥要準備節目了。”


    冷冰清笑到,看著水清淺對麵的冷黎初一笑。


    “此花此葉常相映,翠減紅衰愁殺人。”


    說話間,水清淺已經吟詩一句。


    “詩美。”


    冷黎初收扇笑到。他麵容本就妖美異常,一笑更是傾國傾城,對麵女子一半都快醉倒在他笑中,當下更是期待他能選自己表演。


    “水小姐剛落水,此刻還能如此冷靜,果然飽讀詩書就是不一樣。”容靜蘇繼續讚賞到。


    一股不好的預感緩緩襲來,水墨下意識的抬頭看了一眼對麵的軒轅玨,他正和軒轅熙飲酒。


    “水小姐落水還堅持赴宴,不會是為了來看我二哥吧?”


    容若伊掩麵輕笑,聲音不大不小,剛好夠下遊的人聽到。


    水清淺再是鎮靜,此刻麵色微微怒了起來。


    “小伊,我與水小姐的事,回家再談。”


    容瑟適時插進來,仿佛就是告訴所有人,他與水清淺有不可告人的事,這是赤裸裸的辱沒水清淺的清白。


    冷黎初麵色微慍。


    水墨按住水清淺的手,示意她冷靜,然後接過了容瑟的話。


    “不知我大姐與容二公子是何事?我也很好奇。”


    水墨看著容瑟,緩緩一笑。


    容瑟如身在雲端,一時周身輕鬆,忘記了回話。


    “二小姐真要聽?其實這也是好事,水大小姐愛慕我二哥,贈手帕示愛,我母親也極是喜歡淺淺姐,這還打算近日上門提親呢。”


    容若伊開口道。


    此言一出,場上一片嘩然,冷黎初再是冷靜,臉上終究多了一絲失落。


    水清淺看著冷黎初,眼中帶水,輕輕緩緩的搖頭。


    “手帕在於何處?別是容公子會錯了意。”


    水墨仍舊看著容瑟。


    容瑟緩緩從懷中取出一塊繡帕,帕上繡著鴛鴦戲水,下方一個水字確認無疑。


    “二哥怕會錯了意,還特意去問了姑奶奶身邊的容嬤嬤,確是淺淺姐姐的繡帕。”容若伊笑回到。


    “容公子果然會錯了意,這不是我大姐贈與你的,是我贈與你的。”


    水墨笑看著容瑟,眼神柔柔的仿佛三春江水。


    軒轅玨正和軒轅熙喝酒,正要到嘴邊的酒杯,突然硬生生裂開,碎成粉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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