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野狗一般的流浪生涯,讓你消磨了鬥誌,還是那些肮髒的地精,就已經讓你變得筋疲力盡?”


    在阿佐格說話之際,白色座狼裂開滿是口水的大嘴,貪婪地看著地上掙紮著想要起身,卻最終還是無能為力的矮人。


    看著索林那無力掙紮的樣子,阿佐格似乎也再沒有了炫耀的興趣。


    “你太讓我失望了,索林,作為對手,我現在就送你去和你的祖父以及父親見麵吧,讓你們好好團聚,一起感受毀滅者的恐懼,不要謝我。”


    他一邊說著話,配合著白色座狼的齜牙咧嘴,高舉著釘頭錘,就要朝著索林的腦袋落下。


    “讓我來!”


    在樹上的眾人心思各異,比爾博把右手插進了口袋,似乎是做了一個決定,在他準備從樹上跳下去的時候,一旁的郭文彬卻攔住了對方。


    雖然在電影之中,是比爾博救了索林,但那時候他們麵對的隻有十幾個半獸人,而不是現在好幾千的數量。


    為了不出現意外,郭文彬自然是準備自己動手,他先看了一眼卓依依,對方默契地舉起弓箭,在箭矢飛出去的同時,他也跟著從鬆樹上一躍而下。


    噗!


    箭矢從白色座狼張大的口腔射了進去,在撞擊在腦袋上包裹的皮毛後,一陣晃動,卻沒有紮破。


    坐在白色座狼背上,舉起釘頭錘準備攻擊的阿佐格,被座狼晃動的動作所幹擾,本來砸向索林腦袋的錘子,直接偏向了一旁。


    不得不說,體型小也有體型小的好處,如果身材再高大一點,這一錘子估計就落實了。


    噗噗噗——


    郭文彬還身處在空中,就一個三百六十度的旋轉,手裏的精靈長劍被揮舞出一大片的劍花。


    等他落地時,周圍不管是半獸人還是座狼,身體全部都裂成了好幾截,早他一些落地的矮人本來在半獸人的圍攻下已經快要堅持不住了,此時倒是得到一個難得的喘氣之機。


    “嗷嗚~”


    白色座狼在被卓依依一箭射穿了入腦袋後,隻來得及發出一道無力的嗚咽聲,身體就重重地倒在了地上,連帶著坐在它背上的阿佐格,都因為反應不僅,被它龐大的身軀壓在了地麵。


    本來還勝券在握的其他半獸人頓時慌了神,他們一部分更猛烈地衝向郭文彬和樹下的矮人,另外一群人,卻是手忙腳亂地跑過去,想要把白色座狼屍體推開,扶起自己的首領。


    “你們先上去,我去救他。”


    郭文彬看了一眼已經氣喘籲籲的幾個矮人,留下一句話,就提著精靈長劍往前。


    隻見他長劍往右上角一撩,一頭衝得最前麵的座狼腰腹就被開了一個大口子,滿肚的肥腸混合著鮮血流了一地。


    接著他撩過去的長劍跟著自己的右腳再往前麵一送,座狼背上倒下來的半獸人脖子就被刺穿。


    然後他舉起左手,手肘彎曲,狠狠地朝著旁邊砸過去,一陣骨骼碎裂的聲音伴隨著幾顆帶血牙齒的呼嘯聲,從他耳邊飛過。


    在放鬆手肘動作的時候,左手拳頭被攥緊,一個左直拳,剛剛撲擊過來的座狼被砸中腦袋,倒飛了出去,撞倒了好幾個半獸人以及其他座狼。


    左右手持續的動作,都沒有影響郭文彬繼續前進。


    在繼續往前走了兩步後,他幹脆停了下來,等著座狼和半獸人從四麵八方圍過來。


    眼看著眾人座狼的狼爪以及半獸人的武器就要朝著他落下的同時,這一次他選擇了連續直刺,短短一個呼吸之間,也不知道他做了多少次直刺的動作。


    樹上的矮人隻是一個眨眼,就發現原本圍在他身前的半獸人也好,座狼也罷,全部腦袋上出現一個帶血的傷口,然後差不多同時倒在了地上。


    懸崖本就不大,在他一口氣擊殺了這麽多半獸人和座狼以後,剩下的基本都跑過去抬白色座狼的屍體了。


    所以他就輕鬆寫意地走到了索林身旁。


    他先撿起索林的劍靈長劍,接著左右揮舞,斬殺了幾個敢於撲過來的半獸人和座狼,然後看了一眼剛剛被眾人扶起來的阿佐格,想了想,他最終沒有朝著對方動手。


    這些小囉囉殺了也就殺了,即使別人發現異常,也不會太過追究,但是阿佐格要是死在這裏,那五軍之戰就不可能出現,更何況,索林這個山下之王的結局就變了。


    就在他繼續打退了一波衝上來的半獸人後,一道嘹亮的鷹嘯聲穿破雲層,撞擊在山穀,然後回蕩在眾人耳邊。


    對於所有的矮人來說,鷹嘯聲代表不了什麽,他們隻是為倒在地上的索林和站在索林身邊的郭文彬擔憂,生怕對方衝不出半獸人的包圍圈。


    不過對於剛才偷偷和蝴蝶說話的甘道夫來說,他原本擔憂的神情瞬間消退,自信重新從臉上浮現。


    第一道嘹亮的鷹嘯回蕩時巨鷹還離眾人很遠,但是當第二道聲音發出時,巨鷹已經快到眾人頭頂了。


    嘭——


    第三道鷹嘯落下的時候,一起出現的,還有巨鷹撞擊半獸人的聲音。


    落地的巨鷹在撞飛一堆半獸人和座狼後,銳利的雙爪更是直接合攏,把一個半獸人頭領帶到了空中。


    這還沒有完,當第一頭巨鷹起飛時,第二頭、第三頭乃至更多的巨鷹全部俯衝著落在懸崖之上,幾乎是一瞬間,原本擁擠在懸崖上的半獸人和巨狼就直接被清空得差不多了。


    不過懸崖上本身擁擠的半獸人隻是一小部分,總人數都不到一百。


    在被巨鷹清空後,後方更多的座狼和半獸人又一擁而上,就再次把懸崖擠滿。


    “霍格,我們該走了。”


    這時候,坐在鬆樹上的甘道夫不知道何時,竟然踏上了一隻巨鷹的背,原本躲在樹上的矮人,也全部都轉移到巨鷹背上了。


    於是郭文彬沒有再繼續待下去,他揮舞著兩把長劍,把靠過來的幾個半獸人打退,左手往下一探,提起索林的身體塞到自己腋下夾著,就繼續舞著劍花,朝著懸崖邊緣衝了過去。


    嗖嗖嗖!


    卓依依還站在樹上,此時也把最後的箭矢全部射出來,幫助他擊殺攔路的半獸人和座狼。


    啾——


    幾頭巨鷹也同樣俯衝下來幫忙開路,他幹脆直接把索林的身體朝半空中一扔,被一頭巨鷹用雙爪接住。


    郭文彬左右雙手同時舞動,兩個白色的劍芒屏障出現,攔在他身前的半獸人和座狼,隻要觸碰到劍芒,不是開膛破肚,就是手腳斷裂。


    幾個呼吸之間,他就殺到了懸崖邊上。


    呼——


    卓依依從樹上一躍而下,和他擁抱在一起,兩人同時身體騰空,朝著懸崖邊跳了下去。


    啾——


    一頭早就盤旋等候在懸崖邊上的巨鷹一個俯衝,等它再次拉升的時候,郭文彬和卓依依就已經相擁著站在它的背上了。


    巨鷹翱翔在半空之中,很快就把半獸人甩得連影子都看不見。


    天空之中陽光灑下,讓劫後餘生的眾人都暢快地大喊出聲,不過接著就被呼嘯而來的風再次把聲音壓回了他們的喉嚨。


    穿過連綿群山和茫茫雲海,再飛躍平地高原,很快就達到了森林河流的邊緣。


    那裏,一座高聳的山峰坐落在其上,看著巨鷹呼嘯而行的軌跡,顯然那裏就是他們的家園。


    眾人有序地從巨鷹背上落了下來。


    把遠征小隊所有人都放下,巨鷹們沒有久留,直接朝著不遠處的山峰離開。


    “索林!”


    “索林——”


    所有矮人都圍在昏迷不醒的索林身邊,白色座狼和阿佐格的攻擊並沒有手下留情,所以他此時傷勢很重。


    甘道夫走了過來,他驅趕走了其他圍著的矮人,身上魔力湧動,魔力順著他的手掌,流入了索林的身體。


    片刻之後,原本昏迷的索林就醒了過來。


    他醒來後,雙手下意識地就朝著旁邊摸了過去,不過卻撲了一個空。


    “你在找你的橡木盾和武器吧,抱歉,我隻帶回來了這個。”


    郭文彬抱著卓依依走上前,把精靈長劍遞了過去,不過索林這時候已經反應過來自己所處的環境,他呆立了片刻,沒有第一時間接過精靈長劍,而是看向郭文彬。


    “謝謝!”


    話雖然不多,不過讓驕傲的山下之王說出這兩個詞,顯然也不容易。


    “你不止是要謝我,剛才在懸崖上,霍比特人竟然想要跳下來救你,不過我覺得救兩個人太麻煩了,就攔住了他。”


    聽到他的話,索林直接站了起來,一步步朝著霍比特人走了過去。


    “你在搞什麽,你差點害死自己。”


    “我曾經說過你會是個累贅,說你無法在荒野存活,說你不配跟我們一起冒險。”


    索林的話讓比爾博一時間無言以對,不過不需要他開口,對方就張開懷抱,一把抱住了他。


    “抱歉,我要向你道歉,這一次是我看走眼了。”


    這一次直麵死亡的經曆,倒是讓他性格變得沒有那麽極端。


    其他遠征小隊的成員,包括矮人和甘道夫,聽到他的話,都鬆了一口氣,然後山崖上響起了口哨聲。


    比爾博也笑了,在索林鬆開他的雙臂後,他搖了搖頭,表示自己的釋懷。


    “有時候我也在懷疑我自己,我不是英雄,也不是戰士,同樣不是一個合格的飛賊。”


    接著,索林的目光突然看向了遠方,他一步步朝著山崖的最外麵走去,直到再也不能往前邁一步時,才停了下來。


    “孤山!”


    白胡子巴林也走上前,一眼就看到了遠處那座還有炊煙升起的山峰,哪怕矮人離開了六十年,當年鼎盛時期打造的巨大煉鋼爐裏麵填放的燃料都還沒有燒完。


    “我之前還擔心趕不上,沒想到就被它們送過來了,可惜沒有直接飛到孤山上方。”


    故鄉就在前麵,索林竟然還有心情開了一句玩笑。


    他當然知道這是不可能的,有史矛革臥榻的地方,根本不可能有任何一隻其他獸類能夠進入孤山。


    “看,飛鳥要回歸故鄉了。”


    “還是一隻畫眉。”


    也不對,因為就在他們議論的時候,一隻飛出來尋找食物的畫眉鳥,在叢林裏麵見到一個堅果後,立刻搖曳著自己的尾翼,嘴裏咬著果實,飛向了遠方的孤山。


    眾人緊緊地盯著那隻畫眉,哪怕它的身影在飛遠後就消失不見,眾人都沒有選擇把目光收回。


    “現在總算能夠休息一下了,這兩天的經曆,想起來真是讓人心神疲憊啊。”


    年輕的矮人沒有像索林等人一般心情沉重,他們在還沒有出生的時候,孤山就已經淪陷,所以此時自然感慨不起來。


    不過雖然孤山遙遙在望,可一句老話說得好,叫做:望山跑死馬。


    這裏用在孤山之上也非常合適,他們一路從山崖上下來,又繼續奔波了幾個月。


    這一天,已經是深夜了,不過月亮灑下的光芒讓大家不至於迷失方向。


    遠征小隊的眾人行走在山道上。


    “快快快……”


    “跟緊了!”


    “走錯了,這邊……”


    “現在哪裏顧得上方向啊,半獸人沒有跟過來吧。”


    “不知道啊,應該沒有,聽不見聲音了……”


    “繼續跑,不要停……”


    他們之所以會選擇在深夜前進,自然是因為遇到了突發情況。


    原本在從地精王國逃出,接著又和阿佐格率領的半獸人軍隊大戰中被巨鷹軍團救起後,大家一路朝著孤山前進,旅途還算順利。


    隻是就在今晚晚上,大家已經安營紮寨後,卻意外地遇上了一隊摸黑趕路的半獸人斥候隊伍。


    半獸人這種生物,因為不喜歡陽光,倒是經常會在夜晚趕路。


    仇敵見麵,不需要多說,雙方一場激戰,眾人雖然全滅了這個斥候隊伍,卻也引起了半獸人主力軍隊的注意力。


    當看到漫山遍野的半獸人奔跑過來時,遠征小隊隻能選擇戰略性轉移策略。


    比爾博作為飛賊,自然是選擇警戒,很快,他便給眾人帶來了一個壞消息。


    行走在半山腰的時候,不少人實在堅持不住,便選擇了在原地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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