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修緣被一條粗壯的手臂卡住脖子釘在牆上,雙腳離地三尺。袁修緣沒有掙紮,索性憋住最後一口氣,用力於手臂,準備最後一擊。


    “放了他吧。”女人開口道,語氣懶洋洋,漫不經心。


    卡住袁修緣脖子的粗壯手臂緩緩放開,袁修緣雙手挽住脖子,彎著腰不斷的咳嗽,大口呼吸不斷汲取新鮮的空氣。等到呼吸順暢以後,袁修緣抬頭仔細看了看將自己釘在牆上的男人,麵色灰白,眼睛浮腫,身材消瘦,但是力道驚人,明顯就是不善言談的人,出手的次數比自己說話的次數要多的多,一股極其危險的陰柔之氣,像一條伺機而動的毒蛇黑曼巴。


    “小姐,這小子?!”黑曼巴輕輕欠了一下身,語氣恭敬的問道,別人不知道,但是黑曼巴知道小姐的手段和能力,恐怖而巨大,


    “隨他去,不用這麽大驚小怪。”美豔如狐妖的女人說道。


    袁修緣如臨大赦,也沒有心情考慮如果自己盡全力和武力凶猛的黑曼巴全力廝殺有幾分勝算,小心翼翼的拿起桌上的說明書和水杯,走回自己原來的桌子旁,繼續研讀不到十頁的英語說明書。


    “咦?這小子竟然沒有嚇得屁滾尿流的逃走,竟然還在優哉遊哉的讀書。小姐,這人不簡單啊!”黑曼巴說道。


    妖冶美女喝了一口手裏的北京二鍋頭,淡淡道:“東賢,你說他真的是在認認真真的讀書,還是看出了我們來曆不凡,在故意作秀呢?就算他不簡單,但他到底是南京方麵派來的,還是重慶那邊派來的。(.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我都三年沒有沒喝過這北京二鍋頭了,你就不能讓我好好的品味一下?!”


    名字為魏東賢的陰柔男人不再說什麽,什麽東西能打敗小姐,能和東北大響馬分庭抗禮,能和南京楚家廝殺不落下乘,能和洪水袍哥在對方的地盤上鬧得沸沸揚揚,可是就是這麽無敵的小姐還不是要被一個情字打敗,八年前一場背叛與背叛的無聊的鬧劇讓小姐瞬間瘋魔,仔細想想小姐已經八年沒有踏過長江了,也已經三年沒嚐過北京那邊的二鍋頭了。從平凡走向偉大,從青澀走向成熟,每一步的前進都需要的是代價,但是小姐的代價是不是有點太大了?魏東賢一介武夫那裏想的明白和清楚。


    “小姐,要不要試探一下?!”魏東賢問道。


    “好!”似乎觸景傷情,妖冶女人臉上帶著一絲抹不去的紅潤,顫顫巍巍的站起來,走向袁修緣。


    魏東賢沒敢扶一下妖冶女人,心裏暗歎一聲“小姐是真的喝醉了”。


    醉了?!其實有的時候,當事人和局外人都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醉了。


    其實在妖冶女人起身的時候,袁修緣就已經發覺了,抱著那點僥幸的自我感覺良好,心肝如同小鹿亂撞,即使再知道色字頭上一把刀的人也抵不過傾國傾城的容顏啊!


    “你再看什麽?”妖冶女人媚語如絲的問道。


    袁修緣被問得渾身酥軟,趕忙答道:“狐狸姐姐,不是,美女姐姐,我看的是賓悅酒店的說明書。”


    袁修緣始終感到妖冶女人氣質如同畫上的一隻九尾狐,妖媚十足,五分不自覺五分故意的將“狐狸姐姐”四個字帶了出來。


    “咯咯,你說的還挺對,別人還真的都叫我九尾狐,說我有九條命。賓悅酒店的說明書?!你看它做什麽?!”九尾狐女人又問道。


    袁修緣傻樂一陣,說道:“沒什麽,就是感覺好玩,隨便看看,消遣一下時間。”


    九尾狐女人拿過袁修緣手裏的說明書,前幾頁用筆密密麻麻的注釋上了不少的標注,寫的都很簡單,比如一個較長的句子就用筆將主謂賓用斜線劃出來,不懂的詞語就將漢語意思標注在後麵。


    九尾狐女人問道:“你是學生?!”


    “早不是了,高中畢業以後就出來打工混飯吃了。”袁修緣誠實的答道。


    九尾狐女人饒有興趣的問道:“你還是一個挺熱愛讀書的人嘛!”


    “還可以,就是腦袋有點笨,學習的效率不是很高,隻能靠著笨鳥先飛的方法老老實實一點一點的不斷學習。”袁修緣喝了一口水,說道。


    袁修緣總覺得不太適合和美女講話,雖然不會結結巴巴,但是心裏還是有點緊張的。


    “你叫什麽名字?”九尾狐美女問道,問的很沒有禮貌,也很沒有水平,就像一位長輩問晚輩一樣。


    與袁修緣平時自我介紹的風趣口氣不同,我叫“袁修緣,袁修緣的袁,袁修緣的修,袁修緣的緣”,袁修緣答道:“袁修緣,袁世凱的袁,袁修緣的修,緣分的緣。”


    “袁修緣?!不是濟公的名字嗎?”九尾狐女人打趣道。


    袁修緣豎起右手的食指,糾正道:“濟公名字叫李修緣分,而我的名字叫袁修緣,都差不多。”


    黑曼巴男人魏東賢臉色不自然,這還是平時拒人千裏之外的小姐嗎,看樣子是真的真的喝醉了。魏東賢的臉色每變差一份,袁修緣心裏就咯噔一下,這位氣質陰柔的男人不會還想剛才那樣一句話也不說不分青紅皂白的將自己的再次定在牆上吧。


    就在九尾狐美女和袁修緣“相談甚歡”的時候,又有四五個身材魁梧的男人走就這家不大的小飯館,進門以後先是看了看袁修緣的桌子,看到長發過腰的妖冶女子都是雙眼迸射出一陣精光,不是流氓看到美女的精光,而是有點畏懼和激動的精光。


    袁修緣覺得自己有能力對付四五個人,相反還有在九尾狐女人眼前大展身手的欲望,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說道:“這幾位來者不善。”


    九尾狐女人好像沒有聽到,用纖細如玉蔥的手指沾了沾青色酒杯裏的北京二鍋頭,在座子上輕輕寫下三個字“袁修緣”,楷體,公正,還透漏著秀氣。袁修緣讚歎一聲好字,用手指沾了沾水杯裏的水,也寫下“袁修緣”三個字,楷體,公正,也透漏著秀氣,與九尾狐女人寫的三個字幾乎一模一樣,絲毫不差。


    九尾狐女人嘴角掛著一絲不好察覺的笑意,又沾了沾酒杯裏的酒,再次寫下“袁修緣”三個字,行書,行雲流水,一氣嗬成,一筆完成,中間沒有停頓。袁修緣又是絲毫不差的模仿下來。九尾狐女人沒有停下來,繼續寫下去,而且越寫越快,越寫越急,袁修緣屏住呼吸也是越寫愉快,越寫越急。


    詭異的畫麵產生了,不大的小飯館內,昏黃陰暗的燈光下,幾個魁梧的男人虎視眈眈的注視著麵容妖冶的女子,臉色灰白氣質似蛇的男人魏東賢不陰不陽的站在女人身後,看著剛剛認識的兩個人如同比賽的書寫著同一個名字。


    整個小飯館裏其他的東西都是靜止的,隻有九尾狐女人和袁修緣的手指在白熾燈泡發出的灰黃燈光下飛速舞動,“袁修緣”三個字讓兩人寫到最後,彌漫著一股難以名狀的肅殺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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