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中沒有太多的大風大浪,更多的是波瀾不驚的小風小浪。一直希望能夠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袁修緣不能加快時間的步伐,也不能阻止時間的行進。壯著膽子捅了白胖子一刀算是走出小縣城以後第一次給人放血,一點酣暢淋漓大塊人心的感覺都沒有。王威這小子反而每天晚上都要細細品咂一下放火的快感,就像上了某個心儀已久的小娘們兒,上的時候是一種感受,上完以後慢慢回憶又是另一種感受。


    袁修緣給了白胖子一個月的時間,其實前兩個星期是讓白胖子好好養傷,然後考慮考慮是和自己這個不要命的人歃血為盟,還是弄死自己呢?對此,袁修緣心裏沒譜。隻從王威的閑言碎語中,袁修緣隻能將白胖子猜個大概,至於是敵是友是戰是和的主動權根本就不掌握在自己的手裏。


    前兩個星期,袁修緣還算過的舒適安逸,給豹子那群東北老爺們上上課,講講《金瓶梅》裏的香豔故事,和小吃店的姑娘們調調情,怡然於其間,不足為外人道也。到了第三個星期,袁修緣的神經突然間緊張起來,如果白胖子想報複的話第三個星期是最好的時機。每天晚上睡覺的時候袁修緣睡得更淺了。稍微有點風吹草動,袁修緣都會緊緊右臂。


    第三周也是在波瀾不驚中度過去,袁修緣草木皆兵了整整一周,整個人消瘦了一圈,好像被美女妖精迷惑吸幹了一樣,姑娘們看到袁修緣的樣子總是異常關心的慰問道:“緣哥,你飛機打多了,印堂發黑。”


    袁修緣大膽的做了一個結論,白胖子確實是想結交自己這個朋友,不然不會不動手教訓教訓自己的。平平安安的度過了一周以後,袁修緣的興奮不亞於去了一個免費的漂亮老婆。第一步最難,但是好歹邁出去了。


    感覺時機到了的袁修緣親自找老板娘好好談了談。最近一段時間,老板娘總是刻意的避免單獨和袁修緣呆著。如果姑娘在身邊,老板娘還是像以前一樣,將袁修緣當做貼身小太監使喚,但是當隻剩袁修緣和老板娘兩人的時候,老板娘總是以這種那種的理由離開。雖說老板娘說的理由不著痕跡,可是躲著袁修緣的意思不言而喻。袁修緣對於這種情況無可奈何,自己還是以前的自己,老板娘還是以前的老板娘,兩人之間關係的微秒變化也隻有兩人最清楚了。


    傍晚,袁修緣提著一袋水果和一罐蜂蜜到達小吃店。小吃店隻有老板娘一人,畢竟也是有出手闊綽的男人希望偷情的過程有點浪漫氣息,所以必要的燭光晚餐還是要有的,帶著姑娘出去開房聊天是作為一個有道德的嫖客應該做的。


    “老板娘,我來看你了。”袁修緣嗬嗬一笑,將水果和蜂蜜放在桌子上。


    老板娘看看袁修緣,指了指座位,算是招呼過了。


    袁修緣坐下:“老板娘,我這次來是有件事情和你商量的。”


    “說。”


    袁修緣摸摸鼻子,嘿嘿一笑。


    “別笑,你笑的我頭疼。”老板娘一看到袁修緣的無公害臉龐就一陣後怕。


    袁修緣馬上閉嘴,拿出一個蘋果,削皮,遞給老板娘。


    老板娘看看蘋果,再看看袁修緣:“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袁修緣看著老板娘說道:“老板娘,您有什麽好奸的?”


    一句話問的老板娘啞口無言,接過蘋果,像咬袁修緣一樣的狠狠的咬了一口蘋果。


    “老板娘,我和一個酒吧的老板商量好了。讓您手下的姑娘去那陪客人。主要是唱唱歌,喝喝酒,聊聊天,當然如果姑娘們不在意的話,陪不陪客人過夜,都是姑娘們說了算。我沒有什麽大本事,不能讓姑娘們離開這個行業做點體麵的工作,但是我敢保證不會讓姑娘們受到欺負的。”袁修緣一邊偷偷瞄著老板娘的臉色,一邊注意措辭。


    老板娘輕輕的咬了一口蘋果,重重的歎了一口氣:“以後都是你說了算,誰讓你是這個家裏唯一的一個男人呢?!”


    袁修緣聽到家這個字眉頭不自覺的皺了皺,但是稍縱即逝,回複了以前的表情,自己拿起了一個蘋果在袖子上擦了擦,咬了一口。


    “修緣。”老板娘的語氣突然溫柔起來。


    “嗯?!”


    “想不想聽聽我的故事?!”老板娘嬌滴滴的問道。


    “老板娘,請不要調戲我了。我是正經人家的好孩子,如果你一意孤行,我也不挑食。”袁修緣很嚴肅的說道。


    王威說不出這種話來,況且王威也不敢對老板娘說這種話,能有這種魄力和霸氣的就隻有牛逼哄哄的袁修緣了。老板娘罵了一句“草”,說不送了,走回房間。


    袁修緣看著消失的老板娘,也是忍不住的歎了一口氣。看看小吃店,拿起老板娘的拖把,刷刷水,將小吃店裏裏外外上上下下打掃了一個遍,一絲不苟。這是一群女人,但是不懂得照顧自己,袁修緣又燒了幾瓶開水,把那瓶蜂蜜放在最顯眼的地方。最後,又將水龍頭廁所檢查了一下,直到確認無誤以後,袁修緣關了小吃店的門走了出去。


    袁修緣想的是不管以後自己會走到何種高度,今天的自己必須要善待這群姑娘和老板娘。袁修緣也想幫李念思做些事情,但是根本就沒有這種機會啊!


    袁修緣走到小飯館的時候,豹子已經恭候多時了。本來以為張建國著鳥人有了什麽消息,豹子卻帶來了一個袁修緣想也想不到的消息,河南幫的人要見您一麵。


    袁修緣摸摸自己的鼻子,很是詫異,河南幫的人要見自己,為什麽啊,憑什麽啊?!自己和河南幫根本就沒有什麽交情。


    豹子說本來河南幫是要找建國哥的,但是建國哥不在,我們隻能說緣哥您是管事的,所有的事情都要經過您的點頭我們才敢同意。


    袁修緣死死的盯著豹子的臉色,希望對方的臉色中看出一點暗藏的殺意或者躲躲藏藏的眼神,可惜什麽都沒有看出。豹子是一個有著愚忠情節的人,這和一些人有處女情節一樣,重視的死心塌地,何況張建國已經吩咐過了,豹子可能會隱瞞一些事情,但是絕對不會害袁修緣。


    “見,為什麽不見。不過我要問一問在哪見?!”袁修緣實在是沒有拒絕的理由,河南幫沒有理由將自己置於死地的苦大仇深。


    “著名的香格裏拉大酒店。”豹子說道。


    著名的香格裏拉大酒店?!著名的?!為什麽我不知道?!袁修緣對於知識儲備量產生了懷疑,鄉下人不錯,為什麽到頭來還是要被一個鄉巴佬的豹子來教育自己。


    袁修緣不服!!不服歸不服,袁修緣還是擺擺手讓豹子帶路,王威隨後,一群人浩浩蕩蕩的殺下江湖中傳聞已久的香格裏拉大酒店。一行人走出小飯館的忐忑泥濘道路,走到一輛重型機車麵前。


    袁修緣很詫異的指著重型機車,問道:“豹子,這是你的?!”


    豹子撓撓頭:“這是建國哥讓買的,說是以後方便。雖然建國哥第一眼看見這車,就齜牙咧嘴一次也沒坐過,但是這車確實是幫了不少的忙。”


    袁修緣對東北幫的財力產生了興趣,同時也感覺張建國之所以讓豹子買輛車,也是花公家的錢滿足一己私欲罷了。


    重型機車帶著轟轟隆隆的馬達聲橫衝直撞的衝向杭州市裏,半年前袁修緣從是裏麵走出來在一個小小的飯館裏當服務員,過了半年又殺回市裏。這是不是預示著袁修緣已經邁出了自己的第一步呢?是不是第一步袁修緣不知道,但是袁修緣知道是時候線露一下身手了。


    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在來的路上袁修緣向豹子討教了一下關於河南幫的情況。豹子在對河南幫的態度上和魏倩對張奎奎爺的態度有的一拚,本來就看你不順眼,所以根本就不鳥你,問來問去隻知道河南幫的領頭人姓蔡名福慶。


    袁修緣將蔡福慶這三個字在嘴裏叨念了好幾遍,一副想僅憑一個名字就將蔡福慶看透的高深樣子。王威賊兮兮的湊上去問道老大,這個蔡福慶怎麽樣?!袁修緣故作高深的閉上了眼睛,實際這個鳥人正在尋思終於可以好好的腐敗一回了,熊掌魚翅肯定是少不了的,說不定還能吃上滿漢全席呢,剛剛在小吃店裏即燒水又拖地,早就餓得不行了。


    最後,重型機車在一座富麗堂皇的酒店前麵停了下來。除了豹子的這輛重型機車以外,其餘的都是好車,奔馳,奧迪不一而足。就是袁修緣這種鄉巴佬都發現了一輛賓利和一輛限量版的勞斯萊斯幻影。


    袁修緣下車站在酒店前麵,仰頭看看,雙手掐腰,好像已經站在了這座城市的頂層一樣,無不感慨的說道:“這是酒店嗎?!乖乖,這分明就是皇宮啊?!”


    站在袁修緣身後王威覺的丟人,拉了拉老大的衣角,示意快走。豹子卻愣起了神,第一次建國哥來香格裏拉的時候也是站在酒店前麵說了同樣的一句話,然後和河南幫明爭暗鬥從來都沒有占據上風的東北幫在那一夜總算揚眉吐氣一回。


    袁修緣大手一揮,又是不顧場景的說道:“走,進去吃熊掌和魚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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