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我的初吻,我的初吻就這樣沒了。”袁修緣委屈極了,想哭。


    老板娘支起身子,順幾口氣:“你不是好人,但是你還是狠不下心來了啊!”


    袁修緣不在意老板娘的笑聲或者冷嘲熱諷,他在意的是初吻說沒就沒了的無奈感。本來想留給李念思的,但是被半路殺出的老板娘奪走了。剛剛“調戲”李念思的自豪感消失殆盡,剩下的隻是自作孽不可活的感慨。


    “修緣,你還真是深藏不漏,想神不知鬼不覺的將老娘抹掉。那群姑娘還不會懷疑一個整天嘻嘻哈哈的服務員。我都不確定你剛剛的褲子拉鏈是不是故意沒拉。”老板娘說道。


    袁修緣覺得老板娘的思想太神奇了:“確實是忘了拉,撒尿的時候隻想著怎麽講話了。”


    “我不信。”老板娘一口回絕。


    袁修緣攤了攤肩膀,表示自己的無可奈何,不過頭還是沒回。


    “處於亂世你就是梟雄,如果不能出人投地就是沒有天理的事情。其實現在也能窺見一斑,但是你越是這樣,我就越放心不下。你狠起來會六親不認,冷酷無情算不上,可是受苦的肯定是我手下的那群姑娘。你說的話,我隻敢信一半,那一半我不敢信。”老板娘說出心裏話。


    “哼。”很少冷哼的袁修緣重重了冷哼了一聲:“老板娘,你就別當著**立牌坊了,還有比現在這群姑娘現在的日子更苦的情況嗎?!”


    老板娘無語。


    “將姑娘們交給我,我讓她們過幾天好日子,你也趁著這段時間過點舒心的日子,走了也就罷了。每年清明端午我讓她們給你燒點香,念叨著你的好處。你活著,太累!”袁修緣的忍耐到了一個頂點,眼神已經冷到極致。


    袁修緣從來都沒有懷疑過老板娘對姑娘們的盡心盡力,但是不能忍受的是老板娘一直將自己當做十足的大壞人,別人會欺負姑娘們,自己一定會將姑娘們推入十八層地獄,永不超生。的確,和姑娘們將心比心袁修緣永遠也做不來,對姑娘們背後的故事更不想了解。可是,老板娘那種好像將袁修緣看透了的眼神讓袁修緣憤恨冷漠,那眼神太像邋遢男人了,時時刻刻都有“我了解你”的潛台詞。袁修緣恨這種眼神,狠得咬牙切齒。


    “老板娘,如果您休息好了,就走吧!我這不留人過夜。”袁修緣的語氣很溫柔。


    老板娘苦笑,試了幾次準備站起來,可是沒有成功,呼吸變得更加沉重。


    袁修緣聽到了老板娘愈加沉重的呼吸聲,身體動也沒動,依舊抽著煙,噴雲吐霧。


    兩人之間誰都沒有說話,老板娘眼裏的淚水不斷流出來,袁修緣置若未聞。


    最後,袁修緣歎口氣:“老板娘,憑什麽隻有你試探我。你斷定我會將姑娘們推進水深火熱,我會利用姑娘。其實吧,老板娘,你也再利用我是不是??!!大家都不是好人。”


    老板娘一愣,對啊,我也在利用袁修緣。


    “隻不過你的利用以你的死為基調,以姑娘們的生活為前提,而我的前提是要走出這間小飯館,滿足自己的野心。所以你認為你的動機比我偉大。可惜你沒明白的是你並不高尚,我也沒有你想的那麽殘酷。有個人寫得一手好字,他曾經告訴我四個字:人生對錯難辨。以前我不明白這麽扯淡的話,現在我好像明白了。”


    老板娘呼吸漸漸平穩,看著袁修緣的背影,默然不語。


    兩隻煙的時間……


    袁修緣突然嘿嘿一笑,回頭露出一張質樸的臉,笑嘻嘻的說道:“怎麽樣,我說的話有沒有道理,我都被自己感動了。老板娘,我看你也會被感動的。”


    換臉如翻書的袁修緣站起來將老板娘扶起,又拿來一張舒服的椅子讓老板娘坐下,最後端上一杯熱水遞給老板娘,說老板娘,我該說的話都說了,您看著辦吧。我先收拾一下小飯館,明天還有生意。


    不管老板娘反應如何,袁修緣做起本職工作從來都是一絲不苟,刷碗,擦桌子,掃地一點都不落下。老板娘坐在小飯館的中央,看著走來走去的袁修緣,昏黃的燈光下青年的身影有些佝僂,身上的唐老鴨長著大嘴哈哈大笑,不知道是在嘲笑誰。期間袁修緣看到老板娘手中的水杯空了,馬上端上另一杯,水溫適中,不太熱也不太冷,正好入口。


    老板娘看著看著眼淚又不斷的掉下來。


    袁修緣感到蛋疼,講了一個“把大象裝冰箱要幾步”的笑話,老板娘哭的更凶了。


    擦,袁修緣想給老板娘一個耳光,此時的老板娘和平時凶悍可以拿拖把揍人的形象實在是扯不上關係。


    收拾完畢,老板娘也哭完了。袁修緣搬了一個馬紮走在老板娘的三尺之處。


    “修緣。”


    “嗯。”


    “我的故事,你想聽嗎??!!”


    “不想。”袁修緣實在是不想當故事大王,《金瓶梅》足矣。而且袁修緣可以想象老板娘感人肺腑的青春故事,隻是故事中的女主人公肯定和眼前的老板娘相差很遠,故事中的女主人公貌美如花,而現實中的老板娘隻能算是周星馳電影中的如花。


    “唔,修緣,你多大了??!!”老板娘問道。


    袁修緣好像很害怕:“老板娘,你想幹什麽。是不是你哪家的親戚有個女兒到了談婚論嫁的時間了,你要說媒,攀親戚?!我先說好了,如果姑娘不漂亮,嫁妝不豐厚,我這種有誌青年是不會娶得!”


    老板娘將喝下去的水又吐回杯子:“草,王八犢子,你想的美,我會把我家的親戚交給你這種人?!”


    袁修緣和老板娘兩人都回歸正常,該扯淡的扯淡,該噴髒話的噴髒話。


    袁修緣又和老板娘聊了很多,老板娘說有個臭男人最近老是纏著小雅。袁修緣說下次我見到他一定揍他。老板娘說小吃店的水龍頭不太牢靠了,袁修緣說明天我就去修。老板娘說人生白駒過隙,來也匆匆去也匆匆,袁修緣說老板娘您長命百歲,壽比南山。老板娘說你誑我,袁修緣說我就是有十個腦袋也不敢誑您啊!


    老板娘依舊是皇宮裏的老太後,袁修緣依舊是貼身小太監,隨叫隨到,事事伺候。


    最後,老板娘走出小飯館,袁修緣執意要親自護送,免有閃失。老板娘一口回絕,說老娘身體還沒有到那個地步。袁修緣摸摸鼻子說怕您被劫色不是?!老板娘冷笑,一副有點期盼的表情說:“這有可能??”袁修緣嘿嘿一笑。


    老板娘走出幾米,重重的歎了一口氣:“我把姑娘們交給你,但是你要答應我一件事情。”


    “行。”袁修緣沒有欣喜若狂,淡淡的說了一個字。


    “我的要求很簡單,將王威這小子狠狠打一頓。今天敢騙我,活得不耐煩了。”


    “這話不用您說,等他回來,我一定讓他生不如死。”


    老板娘聽到袁修緣的承諾,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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