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廚房看到眼前一幕的王威,唏噓不已:“老大又弄哭一個。本以為勝券在握才和老大打的賭,看樣子自己不得不輸給老大十塊錢了。話說回來,魏倩怎麽就被老大忽悠哭了呢?!”


    將魏倩忽悠哭了的袁修緣是一隻沒有憐憫心的冷血動物,特別是在這個提倡男女平等的社會中,所以還沒等對方收住自己的淚水就說道:“關於星期八我有對策。”


    魏倩止住自己的哭聲,側耳傾聽。袁修緣好像故意掉魏倩的胃口似地,忙裏偷閑的的向自己的嘴裏輸送了一顆花生米,說道:“攘外必先安內,安內必須解決燃眉之急。”


    “有道理。”魏倩忍不住點頭:“但是你說的太籠統了。”


    “星期八最大的問題是什麽?!”


    “太亂。有太多的扒手出現在星期八,擾得顧客人心惶惶。雖然我們不是靠酒吧吃飯的,但是道上的規矩就是這樣,我哥和奎爺各自管理一間酒吧,作為一種象征,如果自家的酒吧被對方用各種手段攪得不安寧或者經營不下去了,自己在這一帶也就別混下去了。”魏倩說道,看看不斷齜牙的袁修緣又說道:“這樣挺好的,起碼杭州一帶的‘三隻手’行業好管理,也好分配。酒吧是很複雜的地方,你可能覺的代表白道的林家不會坐視不管就大錯特錯了。林家恨不得雙方死掐,這樣雖說酒吧亂了,收益也少了,但是能獲取更多利益而且難以拿到明處的交易就更加好進行了,因為真有政府插足的話擋箭牌很容易就出現了。”


    袁修緣聽完翻了翻白眼,自己對於一些約定俗成的東西向來不感冒,因為有些所謂的規矩向來沒有邏輯:“星期八太亂,那就不讓它亂起來就好了。”


    本來以為能聽到什麽高見的魏倩聽到對方不痛不癢的回答開始懷疑自己此次前來是否正確了,不過自己還是“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問道:“如果有位顧客的錢包在廁所的馬桶裏找到了,你說應該怎麽解決??!!”


    “直接在廁所裏裝上攝像頭,人在脫下褲子的時候防範意識是最低的,做事也不會很隱蔽,說不定就直接將錢包拿出來看看裏麵是否有幾張豔照呢?!”袁修緣有問必答。


    魏倩說會不會不道德,在廁所裏裝攝像頭太猥瑣了。


    如果說這話的是王威,袁修緣早就飛起一腳踹對方的屁股了:“您老有什麽高見嗎?!”


    魏倩想了想袁修緣說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在廁所裝攝像頭確實是一種方法:“如果像你上次遇見的情況,兩個人玩二鬼抬轎怎麽辦?!”


    “好辦。先賠禮道歉,然後兩人都去監控室裏玩玩就行了。你說你,至今連奎爺的麵都沒見過就讓人家牽著鼻子走。自從一開始,你就沒有找到事情的門門道道,隻知道等著對方把拳頭打過來才思考怎麽辦。星期八亂了,不知所措,渾渾噩噩,如果連星期八都鎮不住怎麽和奎爺鬥?!”剛才還風淡雲輕的袁修緣不知道哪裏來的一股火氣。


    魏倩看看語氣突然間變了的袁修緣不知所措,自我狡辯道:“我的人手不夠,內組的人也不聽調遣。”


    “哼,看你對付我和王威的時候很是瀟灑,怎麽到了這個時候又說人手不夠了。你說說你看到有人在星期八玩‘作業’,就應該把對方辦了。奎爺這是想用文火熬死你啊!為啥奎爺不露麵,不親自去星期八,就是再玩貓抓耗子的遊戲,玩膩了再弄死你。”袁修緣聽到對方狡辯的語氣無名之火更甚,似乎又回到了自己在小縣城指點江山的時光:“峰哥會平白無故的被抓,鬼才相信,都是奎爺的計。林家本來就指望不上,你還不快點穩住星期八,再將內組弄得服服帖帖的,等著峰哥回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自己還在那想辦法,想你個頭啊?!”


    如果說袁修緣的話語是殺傷力極大的加特林重型機關槍,那麽魏倩的狡辯就是幼兒園搗蛋小屁孩手裏拿著的輕型彈弓,根本不是一個數量級上的,直接秒殺。魏倩剛剛止住的淚水突然間又湧了出來,被眼前的青年說的一無是處,本來就覺得很委屈的自己真是舉目無親,孤苦無依。


    王威躲在廚房裏看到再次落淚的魏倩,內心的驚訝不亞於聽到捉羊捉了幾百集的灰太狼終於吃到小羊了,同時也敬佩老大的手段,再感歎一下又輸給了老大十元錢的無奈――老大到底使用了什麽方法將魏倩弄哭兩次的?!有機會一定要讓老大改名為諸葛修緣,以表達自己最崇高的敬意。


    袁修緣忍不住歎口氣:“不要再哭了,知道的還行,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把你怎咋麽找了呢?!”魏倩似乎也受到周圍人的影響感覺自己的行為實在是有點尷尬,止住了哭聲。


    兩人僵持了五六分鍾,不言不語。


    感覺火候到了的袁修緣試探性的問道:“說說內組的情況吧?!穩住星期八很容易,但是想搞定內組不容易啊!!”


    魏倩似乎有些難言之隱,由於職業的特別性和峰哥為人處世的風格,內組的規矩很多,核心人物的信息從來不讓外人知道。袁修緣也不是傻子,王威絞盡腦汁用自己的信息渠道去搜集內組的信息,可是最終做出的結論很飄渺:“內組很好,很強大。”袁修緣也希望通過此次和魏倩的溝通將自己的視野擴展到更廣的範圍,不僅僅隻存在於表麵――杭州很亂,“三隻手”行業裏有兩位大佬,一位叫峰哥,一位叫奎爺。


    看到魏倩麵露難色,袁修緣也不強迫,右手食指很有規律的敲擊著桌麵,三快一慢,清脆至極,並且側臉看向窗外,窗外的天空晴朗,萬裏無雲,晴朗的天空中漂浮著幾朵輕輕的白雲,優哉遊哉,娘的,仔細看看剛剛飄過去的白雲還真有點“神馬浮雲”的神似。


    兩人僵持了五六分鍾,不言不語。


    魏倩看看對麵麵無表情的青年,好像做了很大的決定,深深吸了一口氣:“內組是我哥建立起來很有紀律的組織。”


    魏倩說道這頓了頓,袁修緣還是看向窗外一副“世間諸法空相,於我身外皆如浮雲”的表情,天空真藍,白雲真白啊!


    魏倩沒有在意對方的態度,接著說道:“除了我哥外,內組可以說是三足鼎立。韓邦一開始初入這一行的時候就跟著我哥,這次執行任務我哥親自帶著他去的,好像失手殺人的就是他的手下,現在正在外地盡心盡力周旋我哥的案子,對如今星期八的情況還不太了解;另一位叫黃學西,是個老好人,為人和善,見到誰都是笑嘻嘻的,左腿有點跛,但是好賭;還有一位叫朱道峰,主管著外組的事務,為人嚴厲謹慎,不拘言笑,做事滴水不漏。平時的時候,除了韓邦,另外兩人都很少來星期八。如果不是特別重大的計劃我哥也很少讓他們參與。我哥出了這麽大的事情本來想讓黃學西和朱道峰來開會的,前者口頭答應,但到時間根本不來,後者推脫外組事務繁忙。”


    王威說峰哥的組織叫仁組,袁修緣很感興趣的是仁組的結構有很大的漏洞,為什麽峰哥坐視不管,任其發展呢?不過袁修緣沒有深思,扭過頭:“接著說。”


    “黃學西和朱道峰表麵上關係挺好,但實際上兩人經常較勁。有的人說黃學西的腿跛是因為自己好賭造成的,還有的人說是黃學西與朱道峰的妻子有染被朱道峰打跛的……”魏倩壓低聲音說道,隻是在說道‘有染’的時候猶豫了一下。


    聽到魏倩的解釋袁修緣表情糾結,又是一出挖兄弟牆腳給對方戴綠帽子的經典喜劇模式,餃子不如嫂子的說法絕對是真理。這肯定又是除了峰哥的仁義形象之外,仁組內部茶餘飯後不斷推測的素材,就連魏倩說這話的時候都是壓低聲音的八卦表情。


    袁修緣搖搖頭,接著問道:“能說說奎爺義幫的情況嗎??!!”


    魏倩說不知道,從來都不在意奎爺的情況,不過自己可以回去幫你問問。


    袁修緣那是一個蛋疼,渾身都有點蕭瑟的涼意了,眼前的姑娘真是可愛善良有涵養,知書達理善解人意德才兼優,自己的敵人基本情況都不了解就和對方“玩”,你不被玩死誰被玩死。


    “老大,你先回去在廁所中安上攝像頭,另外星期八的監控有死角,你再在……安上攝像頭。你在明我在暗,今天晚上先捉小兵小蝦,穩一穩星期八。”袁修緣指示道。


    魏倩想了想點頭稱是,同時也小小的驚訝了一把,眼前的青年是如何知道星期八的死角的,看樣自己這次是找到門道了,暫且就將籌碼壓倒青年身上吧,一切就等大哥快點回來,自己有意的沒將仁組所有的信息都透漏給袁修緣也是權宜之計……


    袁修緣不知道魏倩心裏的小九九,看看對麵發呆的長腿美女,真是一點脾氣都沒有了:“老大,你這又是意欲何為?想在這吃晚飯?!還不回子星期八裝攝像頭。”


    拉回現實的魏倩聽到對方的話語,道一聲謝,起身剛走了幾步,就聽到身後的一個聲音響起:“姑娘,請留步!!”


    魏倩停住腳步,回頭露出一個疑惑的表情。


    袁修緣說道:“您的飯錢還沒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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