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煦抓住淩子岺亂晃的小手,放在嘴邊啄了一口,哄道:“岺兒乖,聽話!戰場是男人的事,你別讓我分心,好不好?我保證一個月,一個月以後我就回禹城。”


    “可是……”淩子岺嘟著嘴表示抗議。


    顧北煦忙又拽過中衣幫她套上,轉移話題,溫言軟語的哄著:“岺兒不是要給你徒弟買宅子嗎?置辦裝修可是大事,你當師父的得親自盯著吧?回去了好好選,缺錢了找曹管家,說不定你還沒忙完,夫君我就回去了。”


    “我有錢!”一聽到錢淩子岺來精神了,小嘴不饒人的懟道:“我是師父!一日為師終生為父!給徒弟置辦宅子當然不能慷他人之慨了……”


    顧北煦氣笑,摟著淩子岺的腰肢威脅道:“誰是他人?淩子岺,再給你一次機會重新組織語言……”


    警鈴長鳴,淩子岺立即搖了搖頭摟住顧北煦的脖子,開口討饒:“阿煦阿煦……”


    顧北煦心情大好,揉了揉眼前人的小腦袋,寵溺道:“這才乖。”


    也不知是不是顧北煦太能繞,竟三言兩語就將淩子岺饒了進去,這事就算這麽敲定了。


    淩子岺窩在顧北煦懷裏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偏生她還沒學會普通女子的撒嬌耍賴那一套,答應的事情又不能反悔,否則不是自打嘴巴顯得她這個人很沒有信用。


    果然,好看的狐狸精擅長蠱惑人心,溫柔鄉容易讓人放鬆警惕性。


    於是,某個暗衛首領從男狐狸精的身上起來,一邊自己束腰帶,一邊不忘白了顧北煦一眼,咬牙切齒的模樣恨不得咬他一口。


    “你什麽時候走?”淩子岺低著頭,含糊問道。


    顧北煦歎息一聲,將人扯到身前,將她怎麽都扣不好的腰帶解開重新束好,摩擦著她的中衣腰線,輕聲說道:“暫定七日之後。”


    淩子岺點點頭,沉默了一會兒,開口道:“我明天就帶苡仁回禹城……”顧北煦擰眉,剛想問為什麽這麽著急?就被淩子岺拽住了手臂。


    “你送我。”


    “……”


    顧北煦展顏一笑,在淩子岺眉心輕啄了一下,寵溺的點點頭。


    穿衣洗漱完畢,兩人並肩下了樓,淩子岺一眼就瞧見了端著盤子往大廳走的魏沐謙,頓時就急了,三步並作兩步來到小徒弟麵前,劈頭就罵:“誰讓你起來的?傷沒好逞什麽能?!昨天疼的齜牙咧嘴的不是你是吧?”


    魏沐謙端著菜,眼眶一紅都要哭出來,求救一般的眼神越過師父看向後麵的王爺。


    顧北煦上前將淩子岺攬過,衝魏沐謙使了個眼色,後者立刻腳底抹油低著頭溜走。


    “哎~你個小兔崽子,誰讓你走的?你……”


    “岺兒消消氣,消消氣,苡仁也是一片孝心,你看,他都給你做了你最喜歡的雞蛋羹,你就大人有大量,師父不計徒弟過,饒了他吧,啊……”


    “顧北煦!你怎麽什麽都管!你徒弟還是我徒弟?你教還是我教?!!”


    “好好好!我閉嘴,岺兒說的都對!咱們先吃飯,吃飯……”


    “……”


    該說不說,魏沐謙的廚藝還是可圈可點的,又有嘴甜的王爺在一旁好言好語哄著,淩子岺的氣總算消了大半。


    吃完早飯,顧北煦就去軍營了,淩子岺則直接上樓睡回籠覺去了,魏沐謙將大廳廚房收拾幹淨,又給院裏的藥草除了一趟草,才回了自己房間。


    春困夏乏,秋打盹。


    淩子岺這一睡再醒,已經到了午時。


    顧北煦中午不回來,平日裏都是竹樓的護衛送午膳,淩子岺挑食的緊,往往吃不上幾口就丟在一邊,顧北煦心疼她,就潛護衛去更遠的地方買她喜歡的小食。


    其實也不是淩子岺真的挑食,隻是從前很忙,經常饑一頓飽一頓,多年養成的習慣一朝被打破。如今閑的無聊,一天三餐兩點的養著,她都鬱悶了,心情不好自然胃口就不好。


    魏沐謙敲門,三下一頓,三下一頓,鍥而不舍,就算淩子岺想無視都不行。


    “有事說,沒事滾!”淩子岺打開門,沉著臉訓斥。


    “……師……師父,我……我……燉了玉米排骨湯。”魏沐謙低聲道。


    淩子岺看了他一眼,抬手戳上其腦門,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語氣:“燉燉燉,為師現在想把你燉了!沒出息!站直了,沒人教你怎麽說話嗎?”


    魏沐謙眼圈一紅,淩子岺卻不再看他,尤自越過他往外走,魏沐謙吸了吸鼻子,立即跟上。


    “魏沐謙我發現你現在長本事了哈!不聲不響的就把膽子練肥了,什麽地方都敢去,什麽人都敢惹是吧?”淩子岺邊走邊說。


    魏沐謙心裏慌得不行,這還是自拜師以後,兩年了師父第一次直呼他的真實姓名。他知道他擅自離隊闖無涯峰的事情讓師父生氣了,還害的安叔和師父去尋他。想到這裏,魏沐謙心裏更愧疚了,一言不發的默默跟在師父後麵。


    進了大廳,淩子岺徑直坐到圈椅上,還沒開口,就看見跟在後麵的魏沐謙耷拉著腦袋兩手垂在身側,“噗通”一聲直直跪在地上。


    “師父,我錯了。”魏沐謙咬著牙低聲道。


    魏沐謙從小身份尷尬,生活在姨娘的屋簷下,又被兩個兄長長期欺負,罰跪挨餓乃是家常便飯,以至於他鍛煉出一個絕活,無論是跪一個時辰還是跪一天,他都能做到麵不改色。


    可自從魏府被抄,他拜淩子岺為師後,錦衣玉食,順風順水,他跪的次數屈指可數,更別說是罰跪了。


    他現在隻想讓師父消氣,他……很怕師父不要他了。


    淩子岺被他這麽一跪,滿腹罵人的話頃刻間煙消雲散,她看著白著一張小臉的徒弟,無聲歎了口氣,心裏想著:莫非是年紀大了,心也軟了,竟是再看不得這些。


    淩子岺皺了一下眉,突然咳嗽一聲。


    魏沐謙聽到聲音下意識抬頭看了一眼,對上師父清冷的眼睛,又嚇得趕緊低頭,隻聽他那美人師父端著清冷的腔調,開口斥道:“玉米排骨湯呢?你跪在那兒死人一樣,是打算叫為師自己動手去拿嗎?”


    魏沐謙瞬間明白了什麽,一個激靈從地上彈起來,忙不迭的朝院裏廚房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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