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蒙不愧是沙場上見慣了風雨的人,見到我的第一反應,竟是抽出劍來指向我:“大膽賊人,竟然妄加接近我夫人!說,你有什麽目的?”


    雙荷大驚失色,訥訥道:“夫君……”


    我笑了,輕輕撥開吳蒙指向我的劍:“吳將軍,你是夏國濠陽人,還有一個妹妹喚作燕兒,原本是夏國端王府的惠敏公主的侍女,後來因為被人誣陷身亡。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你還記得嗎?”


    吳蒙緩緩收了劍,目光波瀾泛起,聲音卻平緩的很:“這件事知道的人很多,你知道不足以說明什麽。”


    “是嗎?可是我卻記得,這件事的知情人,隻有我,你和雙荷。”


    寶劍刷地一聲還入鞘中,吳蒙哈哈大笑,猛地給了我一個熊抱:“妹子,你居然沒死成?想死大哥了!”


    我少不得又要把事情從頭到尾說一遍。


    死後昏昏糊糊,靈魂不知道飄向了哪裏,再有了意識,竟然是一副鮮活的軀體。朦朧間聽到有人在梵唱,好像西天極樂世界。睜開眼睛,就落到了這個世界。


    古人都信神,我這番莫名的複生,雙荷和吳蒙都當我是遇到了奇遇,得神力相助,我說的冷汗直冒,他們聽得唏噓不已。


    身份確認了,我自然被奉為將軍府的上賓。雙荷讓丫鬟去領了兒子來見我,兩歲的孩子,長得眉清目秀,跟雙荷很像,胖嘟嘟的讓丫鬟抱著,顯得十分可愛。(.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小孩兒不認生,見了我,掙紮著從丫鬟懷裏下來跑到我身邊,見我笑盈盈地看她,又害羞起來,躲到娘親的身後去,探出半個腦袋來看我。


    “長風,叫姑姑。”雙荷笑著拽過他,半摟著教吳長風喊人。


    吳長風立刻很開心地笑出聲來,蹬蹬蹬跑到我麵前,張開手臂軟軟糯糯地喚:“姑姑,抱抱!”


    吳成風很活潑,第一日便跟我很親近,我在將軍府住了三日,他時時刻刻粘著我,讓他爹他娘直呼嫉妒。


    初九是吳蒙領軍出兵的日子,將軍府的氣氛越發嚴肅起來。吳蒙雖然是征戰沙場,見慣了生死離別的人,但是有家室之後,心中難免怪懷。雙荷如今又有身孕,他更是舍不得。


    前天我已經告訴了他,我要從軍。吳蒙先是驚愕,隨即怒道:“不行,戰場豈同兒戲!你一個女人家,怎見得那些血腥事?”


    我很堅持,還主動與他較量了一番功夫,吳蒙險險勝我後,才不得不做出讓步,勉強同意我跟著去。


    “你能告訴我,你為什麽非要上戰場嗎?”


    同意是同意了,吳蒙倒是真心疼我這個妹子,連原因都要追根究底。


    “你知道沉香樓樓主段非煙嘛?”我反問。


    吳蒙點頭:“知道,是個了不得的男人。”


    “我嫁了他,你知道嗎?”我手指著燕國的方向,沉聲道:“可是,趙正安為了得到沉香樓,殺了他!”手指轉向夏國:“鄺胤賢和鄺胤儒為了得到樓主令,千裏追殺於我。我咽不下這口氣,不報此仇,蘇秦便不是蘇秦!”


    吳蒙十分震驚,過了好一會兒,麵色如霜地咬牙道:“想不到他們竟然如此狠毒。妹妹的仇也是吳蒙的仇,我代你報就是!你安心在家等我消息,可好?”


    我搖頭:“我自己的仇,我必親自去報!”


    吳蒙見我決心堅定,便不再多說什麽,隻是安慰的拍了拍我的肩膀,真的安排起我的去處來。


    一切塵埃落定,我便安心珍惜起不多的時間來。陪雙荷散步,跟吳長風逗趣,沒事和吳蒙琢磨下行軍布陣。


    我當年在大夏國的皇宮中,托鄺罙銘的福,看了不少皇宮裏珍藏的兵書。偏生我記憶力特別好,跟吳蒙討論中時不時引經據典,聽得他張口結舌,激動處,抓著我的手直喊:“妹妹要是個男兒,定然又是我楚國一員大將!”


    初七夜裏,我抱著吳長風正在院子裏玩遊戲,忽然聽到屋瓦上一聲輕輕的碎瓦聲,我側耳聽見屋裏有響動,心頭一驚,連忙叫丫鬟把吳長風抱走,自己折了段樹枝握在手裏,慢慢進了屋子。


    剛剛轉過屏風,眼前突然橫出一柄劍來,一個聲音在我耳邊喝道:“說,新進府裏的女人在哪裏?”


    聲音雖然壓得很低,我還是聽出是個女人來。新進府的女人,將軍府新來的女人,可不就是我?


    我疏忽一彎腰,身子驀然斜出幾分,一腳揣在了她手裏的劍上。那劍立馬彈開,我抽出身來,看清了月光下那人的模樣。


    她臉上蒙著黑布,黑色的夜行衣下身材纖細得很,皓白的手腕上,虎口微微出血,是被我那一腳揣在劍上強行讓劍不脫手的結果。


    她似乎沒想到我會武,愕然抬頭對上我含笑的眼睛,眼中震驚一閃即過,手中的寶劍也不客氣的向我招呼而來。


    我左閃右退,將她引到屋子中來。屋裏沒有電燈,打起來也方便很多。隻聽得屋子裏刷刷作響,我手中的樹枝敵不過鋒利的寶劍,被削落成一截截的。


    我丟了手裏的樹枝,徒手欺身上前,她的寶劍正好向我刺來,腋下正露出個大大的破綻。我虛晃兩步,猛地跨國她的劍邊,等她反應過來,手已經搭上了她的頭頂。


    逍遙經的霸道,不管被吸取內力的對方願不願意,隻要運功的人能有足夠的吸力,就可以講對方的內力據為己有。


    她軟綿綿地倒在地上,半晌動彈不得。我吸夠了,鬆開手,她立即大口喘氣,連手裏的劍都提不動了。


    我扯下她的麵巾,黑布下露出一張安靜恬然的臉,大大眼睛半闔著,一臉的虛汗。


    是夕謹。


    “鄺罙銘派你來的?”我冷笑一聲,將手裏的黑布丟在地上。


    她喘了好一會兒,才抬起頭看我:“你果真沒有死。中了冰鬆丸的人,沒有一個能活著的。”


    “為何刺殺我?”


    “因為主上說,你必須死。你不死,沉香樓就不死。沉香樓不死,總歸是個威脅。”夕謹忽而冷笑:“你以為每個人都有你那樣的好運氣,能一直活著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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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案:


    那一年,白雪皚皚,他一身紅衣染盡鮮血,生死一線間,他握住了那如火般灼灼的衣擺,也握住了今生的執念;那一年,斜陽似血,薔薇入海,她手執墨劍,單槍匹馬闖刀山火海,隻為為他雪那一身仇深似海;那一年,滿天霞光中,孤單而冰冷的眼眸,皓白的手掌執著墨劍直指他眉間,從此那單薄的身影,成為一生的夢靨;這世間,最苦是求而不得,最痛是得而複失。她蹉跎千年,無情無愛,怕的是,深愛之人已魂歸黃泉,她卻依舊不老不死,隻能日日夜夜漫無目的尋找歸家的路。然而她卻不知,這漫漫千年的劫,本不是為她而設,她不過一個路人,卻成了另一個不相幹的人的踏腳石.當一切結束之後,誰來賠給她,這千年苦澀的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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