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那木牌不知道是什麽材質支撐的,一擊之下,居然打不碎,反而發出了砰地一聲響動,震得我的虎口一陣發麻。(.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我不甘心,揚起手中的石頭又砸了下去。


    “你瘋了!”


    沒想到手腕猛地被抓住,卻是被解決完剩下的禁軍,一路找下來的星河抓住了。


    手腕被製住,我有那麽一瞬間,心頭湧上來一股濃烈的殺意。抬頭狠狠瞪著星河,神色間可怖之極。


    星河被我嚇了一跳,倒退了兩步,撞到了一直在呆呆看我的鄺清遠。


    “樓主呢?”


    星河撞到了鄺清遠,這才發現周圍的人不對,段非煙不在其中,立即扭頭問我。


    我心頭一顫,手裏的石頭就握不住了,直接落下來滾了幾滾躺進草叢裏。我顫抖著手將沉香樓的樓主令拿起來,那塊木牌完好無損,在阜字之後,刻著個黑色的段字。


    手撫過那個段字,心頭的悲傷再也耐不住,卻又空蕩蕩地哭不出來。我隻是茫然地握著那塊木牌,抬頭對星河書:“帶我走!”


    此刻,我隻想躲進他的茅草屋裏,好好地睡一覺。


    “我問你樓主呢?為什麽樓主令會在你手裏?”星河仿佛沒聽見我說什麽,反而焦急又氣急敗壞地大聲吼我。


    “他……”才說出一個字,我就哽住了。


    “段非煙落下九搖山,掉進離滔江裏……那麽重的傷,節哀吧……”鄺清遠在一邊接過了話題。


    “我不信!我不信!”


    星河呆了一下,猛地搖頭大聲道:“樓主是個好人,武功那麽高,怎麽可能……怎麽可能……”


    然後他猛地扭頭往下跑去,一邊跑一邊說:“我要下去看看,我不信!”


    “星河,回來!”


    我大聲叫他的名字,可是星河卻頭也不回地往斜坡下跑去。眼見著他衝到了那邊的崖上,再也收勢不住……


    如果星河也去了,如果他也去了……


    我心頭大慌,猛地站起來,隨即又直直倒了下去,頭不知道撞在哪裏,一陣劇痛之後,我就陷入了黑暗中。


    我以為我會夢到段非煙,然而沒有,我昏昏沉沉地睡了幾天,醒來的時候,身在馬車中,星河坐在一邊照看我,鄺清遠卻在前麵駕車。


    “樓主我已經著了沉香樓的暗影們沿著離滔江去找了,你……好好休息吧!這是樓主令,既然是樓主留給你的東西,請你守護好!”


    見我醒來,星河便將自己的安排說給我聽。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他已經知曉了一切,這會子的傷心並不會比我少,隻是他失蹤是毒聖,又是沉香樓裏長大的,見慣了生死,回複過來就比我看得開。


    星河將樓主令放在我手裏,就慢慢退了出去,留我一個人靜思。


    我撫著手裏那塊死木非木的樓主令,心頭一片迷茫。直到現在,我還是覺得的段非煙的離開就像一場夢一樣不真實,所以我除了心頭空的厲害,根本沒覺得有淚可落。


    樓主令,是段非煙留給我的東西,是他的命一樣的存在,既然如此,那我定會好好守護著它!


    我握著手裏的東西,第一次覺得,我僅有的隻是它了。


    段非煙跟我的交集,真的太少太少了。少到,除了一個星河和王蒼,我真的不知道還有什麽。


    如果他們都消失了,我也就失去了一切和段非煙的聯係!


    而我,是絕對不允許的。


    所以,段非煙,既然你要我活著,那我就活著,代替你活著。我會守護好你曾經擁有的一切,不惜任何代價!


    我掀開簾子,神色間已經恢複了鎮定,臉上淡淡的沒有什麽表情:“這是去哪裏?”


    星河答道:“燕國不安全,不能再呆了。夏國眼下也不能去,隻能先在楚國找個地方住下來。”


    “去楚國的沉香樓分舵。”我想了想,轉而別過頭對鄺清遠道:“謝謝鄺公子相救之恩和一路相送,天下無不散的宴席,眼下你我都已安全,不如就此別過吧!”


    我終是不能,也不想和他再有任何瓜葛了。


    不管曾經如何,總歸是我先背叛了他,那邊徹底吧。


    鄺清遠微微動容道:“你真的不要緊?”


    我在星河的攙扶下下了馬車,站在車邊淺淺一笑:“鄺公子保重,今日我沉香樓欠你一個人情,他日公子需要,但憑刀山火海,能做到的沉香樓必定為你辦到!告辭。”


    鄺清遠便沉默了不答話。


    星河一開始就對鄺清遠沒什麽好感,當即抱了拳,便扶著我離開。


    走了幾步,忽聽見鄺清遠在我身後壓低了聲音問:“我有一個疑問,想請姑娘為我解惑。”


    我回頭回望他。


    鄺清遠抬起頭來看著我,眼神清明得不帶一絲雜質:“段非煙口中的秦兒,跟我認識的蘇秦,是不是同一個?”


    我早已經猜到他會這麽問,在九搖山上段非煙大喊的那一聲,早已經說明了一切。


    如今之計,我卻隻想裝傻到底:“是與不是,如今卻沒什麽幹係了。鄺公子,再見。”


    直到走遠,都再沒有聽到鄺清遠再說一句話,也沒有聽到身後馬車開走的聲音。而我,在星河的攙扶下,漸漸走入了我不知道我終有一天會走的路。


    當夜,我和星河住在這個不知名的一座村莊裏,第二日,問清楚了前麵的縣城,我和星河趕到這個小鎮,買了馬車,前往楚國沉香樓的分舵。


    沉香樓如今的勢力遍布天下,光是楚國就有很多的分舵,因而我們倒是輕而易舉就找到了暫時的落腳地。


    因為身邊跟著星河,我連樓主令都沒拿出來,就順利進入沉香樓。


    當夜,疲勞過度加上心力交瘁,我本應該倒下後就睡得如同死屍。


    到了半夜,我卻被凍醒了。那種寒冷,是我永生難忘的感覺,那麽熟悉,我立即就驚醒了。


    我雖然知道自己的毒無藥可解,但是段非煙不是說控製住了嗎?怎麽還有毒發的傾向?不得已,我隻好去找星河問清楚自己的狀況。


    星河是個誠實的孩子,診了我的脈,便直言不諱:“冰鬆丸是沒有辦法解毒的。我的方法雖然很湊效,可以暫時壓製住毒發,但是因為後來樓主被識破,治療也沒有進行到最後,難免不能達到最好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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