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將我拖起來,也顧不得解釋什麽,拉著我打開窗戶跳了出去,一路往巫馳山上逃。


    “星河,發生了什麽事?”


    我體力不及他,加上本來就身子弱,跑到半山腰,就氣喘籲籲地停了下來,拖住他問。


    星河緊張地往後張望,確認沒有人追來後,才說:“不知道,樓主隻說如果有人找到這裏,帶著你逃命就行!”


    我指指身後的巫馳山,喘道:“沒有人追來,我們還要繼續往上爬嗎?”


    “爬!樓主說到了山頂我們才安全。”


    星河揪著山上灌木的樹葉,毫不猶豫地說。


    我們隻好繼續一路往上走。直到巫馳山頂,看見那塊當初我跪拜祈禱的平地。


    “有人!”


    我剛剛看了一眼那地方,星河忽然拉了我一把,將我拉到他的身邊去,隨即鑽進了身邊的樹林裏。


    我跟著星河藏好,心頭卻好奇得很。


    前麵那人會是段非煙一直忌憚地人嗎?段非煙傾盡沉香樓,處處相遇時提道的那個“他”嗎?


    會是個什麽樣的人呢?


    人總是難以抑製好奇心。明明知道前方危險,我卻還是忍不住想看一眼。


    輕輕撥開眼前的樹枝,我躲在樹後,眼也不眨地看著麵前的那人。


    那人大約一米八幾的個兒,穿著一身玄色的袍子,單手背在身後,一手提著銀白色的劍,就站在懸崖邊,不知道在幹什麽。


    他有一頭烏黑的發,也沒紮起來,隻在發尾用不知道什麽材質的布束著。(.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隨著山頂地風吹動,那頭黑發飄逸得我這個女人都忍不住羨慕。


    他隻是靜靜站著,卻能人一種隨時就要臨空飛去的錯覺。


    我呆呆地望著他,不由自主地害怕他會從那裏躍下去,或者飛升而去。


    看著看著,我卻皺起了眉頭。


    好熟悉……


    這個人給我的感覺熟悉到,他仿佛就是那個人……


    “因為我是段非煙,所以一切就是新的開始,對嗎?如果你眼前的人是鄺胤儒,你還會輕鬆地說出這句話嗎?”


    “非煙,胤儒已經死了……”


    “那如果他還沒死呢?”


    不知道為什麽,我突然想到前幾天在這裏和段非煙的那場對話。


    心忽然跳動得很快很快,有一個什麽東西著急地想冒出我的心頭,讓我那刹那間,神差鬼使地撥開樹叢走了出去。


    他……會是他嗎?


    會是我認識,並深愛的鄺胤儒嗎?


    “你做什麽?你瘋了!”


    見我走出來,星河臉色大變,連忙伸手來拽我。我愣了一下,掙脫了他的手,向那人走了過去。


    “該死的!”星河低聲罵了句話,也隨著我走了出來。


    懸崖上的那人聽見響聲,立即轉過身來。


    白皙修長地手,握著長劍毫不猶豫地指向我和星河,溫和地唇微張,冷冷喝問:“誰在那裏!”


    那聲音動如清泉,眉眼儒雅,一身豁達不羈氣息……


    隻是一眼,我就淚如雨下!


    他是鄺胤儒!


    真的是胤儒!


    腳下仿佛有千斤重,怎麽也邁不開一步。我呆呆站在原地,愣愣望著他,喉頭微疼,卻不知道心頭的千言萬語怎麽開口說一句。


    鄺胤儒見來人是一個美貌的柔弱姑娘和一個未長大的少年,手裏的劍慢慢放了下去,眼睛卻還是盯著我們。


    待見到我流淚,鄺胤儒眼中閃過一絲疑惑,皺了皺眉,語氣低沉帶著深思:“你們是誰?”


    “公子不要見怪!”


    星河連忙站出來對鄺胤儒作揖,斯斯文文地道:“我們是住在附近鎮子裏的百姓,因為我姐夫去打仗了,姐姐害怕他出什麽事,所以帶著我來巫馳山許願!得罪之處,莫怪!”


    鄺胤儒點點頭:“無妨,我也是來祭奠故人的!兩位請便!”


    我至始至終沒開口,眼也不眨地看著他,生怕錯過他的一點一滴。


    或許是我的目光太過貪婪,鄺胤儒多看了我兩眼,卻終究沒問什麽,繼續轉過了頭去看遠山。


    星河鬆了一口氣,用力拽了我的手,將我拉著往後退去。


    見我不情願,星河變了臉色,壓低了聲音厲聲在我耳邊喝問:“你想想樓主!”


    他心思是何等的敏銳,我對鄺胤儒的反常,他全部看在了眼裏。


    星河一直當我是段非煙的女人,之前我說過一次,我跟段非煙沒有什麽關係,被無視之後,也一直懶得糾正他,竟讓他鐵定了自己的想法!


    段非煙……


    他也曾經站在這裏,露出一臉傷心來。這個地方,是我們的魔咒,是我和段非煙心裏的一根刺。


    鄺胤儒又是來這裏做什麽呢?


    他口中的故人,是蘇秦吧?


    可是胤儒啊,蘇秦就站在你麵前,為什麽你都不回頭看一眼呢?


    我一步步往後退去,眼神卻舍不得離開他一分一秒。


    我也不知道怎麽告訴他,我就是蘇秦!


    並不是開不了口,而是我私心裏想著,鄺胤儒和蘇秦的過去,糾纏了太多不相幹的人。如果我認了,那麽剛剛脫離那場爭鬥的鄺胤儒,又將被牽扯進去!


    畢竟在大夏的曆史上,端王府的二世子鄺胤儒已經死了!


    更何況,我身體裏的冰鬆丸無藥可解,二十天後,不管是蘇秦,還是蘇晉農,都將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


    難道又要讓鄺胤儒再承受一次我的死亡?


    不,我決不能那樣殘忍!


    他那一身雲淡風輕,是經過了時間的積累才撫平的。而我這一回要自以為是一次,看一眼,知道他沒死,足夠了!


    我終究轉身,隨著星河下山去。


    然而世事難料,越想逃離,越是事與願違。我們剛走下山頂一段路,小路上就衝出了無數的黑衣人,將我們圍在了中間。


    “就是她!”


    其中一個黑衣人手中的刀指向我,對其中一個個子高高低黑衣人道:“主子要的就是那個女的!”


    那人冷冷打量我,然後冷冷吐出幾個字:“抓活的。”


    星河冷著臉將我拖到身後,手探到腰間,做好了蓄勢待發地準備。我聽見他低低地說:“喂,女人,待會兒一打起來,你就往山上跑!”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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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案:


    那一年,白雪皚皚,他一身紅衣染盡鮮血,生死一線間,他握住了那如火般灼灼的衣擺,也握住了今生的執念;


    那一年,斜陽似血,薔薇入海,她手執墨劍,單槍匹馬闖刀山火海,隻為為他雪那一身仇深似海;


    那一年,滿天霞光中,孤單而冰冷的眼眸,皓白的手掌執著墨劍直指他眉間,從此那單薄的身影,成為一生的夢靨;


    這世間,最苦是求而不得,最痛是得而複失。


    她蹉跎千年,無情無愛,怕的是,深愛之人已魂歸黃泉,她卻依舊不老不死,隻能日日夜夜漫無目的尋找歸家的路。


    然而她卻不知,這漫漫千年的劫,本不是為她而設,她不過一個路人,卻成了另一個不相幹的人的踏腳石。


    當一切結束之後,誰來賠給她,這千年苦澀的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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