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吧看吧,還沒開始換藥就已經在給她打預防針了,這丫絕對會報複她的好不好!鳳舞一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勢死如歸的神情,她緊閉著雙眼,兩邊眉頭皺得打了結,她感覺到她頭上的布條被一層又一層的揭開,每拆去一層都有所感覺,因為沁墨都會扶起她的腦袋將布條繞過她的頭頂。


    最後一層白布除去,她更加緊張的抓緊了床單,那膽小的模樣看得沁墨忍不住破了功,竟是小聲的笑了起來。


    聽到陌生的笑聲,鳳舞嗖的一下睜眼,正看見沁墨笑得滿麵春風的模樣,這一看,差點兒看呆了眼,乖乖,這像木頭一樣悶的家夥笑起來咋能這麽有風度有氣質,要是他能天天對著人笑上一記,恐怕早就有千千萬萬女人送大屋貼大床要嫁給他了。


    “嘖、嘖,真是暴殄天物。”


    “什麽?”


    幾乎是在她看見他在笑的時候,沁墨已經收住了笑容,恢複了他平常慣有的冷淡氣息。他忘記了對著這個女人的時候他總是會莫名奇妙的也變得奇怪起來,會擔心一個與自己沒多大關係的人,對他來說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可偏偏就是這個女人,讓他沒有辦法完全放下。


    “你知道你的優勢在哪兒麽?”


    “嗯?”


    “就是你的笑容。但你卻不知道利用你的優勢,老是板著一張臉,平常小姑娘見了你都要被嚇壞的。”


    鳳舞八卦起來便忘了防備他的動作,在說話間她才發現他已經替自己換好了藥,並且在重新給她包上新的白紗布了。


    對於她的評價,沁墨不置可否,也不知道他心裏在想些什麽,重新包紮好她的傷口,他默默的離開了她的房間。沁墨一走,房裏頓時就變得空空的,隻有兩盞油燈陪著她搖曳。


    鳳舞輕輕撫過被包紮好的傷口,沁墨給她換藥的手勢居然好到她幾乎沒感覺到多少疼痛,難道是因為這個他才被叫來服侍她的麽?顏冥夜這時候在哪裏呢……


    鳳舞這時候才突然想起,在那深坑陷阱裏顏冥夜的腿傷好像挺嚴重的,雖然當時立即給他止了血做了緊急處理,回宮後也馬上進行了治療,可是他昨天帶著她瘋了似的策馬回夜王府,又抱著她東奔西走的‘找回憶’,傷口不知道有沒有裂開誒。她也知道自己這玩笑開得是大了點兒,幸好她懸崖勒馬,臨時改主意坦白了一切,要是多騙他一陣子,讓他知道之後生起氣來,應該會還蠻恐怖的吧。


    燭光搖曳,鳳舞心事重重,久久都不能安寢,一是擔心著顏冥夜的傷勢,二是猜想著他會如何處置溫月煙,會如她所願的那樣,趕她出府嗎?想著想著,也不知想到了什麽時辰才睡了過去,可是在她半夜醒來時,發現顏冥夜居然正睡在她的身邊,似乎是不想驚擾到她,他和衣躺在床的外側,一手橫環在她的腰間位置,就那樣睡著。


    鳳舞看了萬分感動,這個王爺什麽時候溫柔體貼到了這種程度,隻是因為她而做出的改變,讓她覺得和他在一起是這輩子做出的最正確的決定。


    她拉開被子包裹住他的身子,自己則向他靠了靠,他的外衣冷冰冰的,連手心裏也沒有什麽溫度,她從被子裏拉出他的手握在自己手心,輕輕的朝他的手嗬氣,希望能使他的手盡快恢複原來的溫暖。


    也許是她的動作大了點兒,顏冥夜的手指一動,隨即醒了過來。見她正給自己取暖,不由得笑了起來,“舞兒,我把你吵醒了麽?”


    鳳舞尷尬的抬頭,貌似事實是她把他給弄醒了吧,以前好像起床氣挺大的,這會兒居然一點兒不高興的神情也沒有,反而是笑的如沐春風,她捏了捏自己的臉,很痛,絕對不是在做夢。在這一天裏有兩個不愛笑的男人朝著她明朗的笑了,這種感覺真的很科幻啊喂!


    “夜,你的腿傷怎麽樣了,有沒有裂開?”


    她悶在被窩裏小聲問道,有種想掀開被子看看他腿傷的衝動,不過想著他冷冰冰的溫度,還是沒有這麽做。


    “沒事兒,不用擔心。”


    “真的沒事?”


    他仍是笑著搖頭,一天之內見他笑了這麽幾回,鳳舞越發覺得自己像是正處在夢境之中一般,不過笑的這麽真實,如果是夢的話也太玄了一點兒,她摸著他的臉,頭枕在他的手臂上,柔聲說道,“沒事就好了,真有點擔心呢。”


    “該讓人擔心的是你才對吧,裏外都是傷,稍微一不留神又添了新傷,讓我怎麽放心你一個人。”


    所以他才讓沁墨來伺候她吃飯換藥直到睡覺?天啦,她是被當作小孩子一樣被托管了嗎?這這這這也太難為情了。


    “那你晚上去了哪裏,這麽久沒有回來。”


    良久,沒有得到他的回答,她奇怪的想抬頭看他是否已經睡著時,頭被一隻大手按住,顏冥夜低聲提醒道,“小心你的傷。”


    可他最終還是沒有回答她的問題,睡到一半醒來本來就困意濃濃的鳳舞也沒有再追問,伏在他胸口又睡了過去。他的胸膛比枕頭溫暖多了,最重要的是使她感到很有安全感。


    黑夜裏,顏冥夜看著懷中女人安詳的睡容,心裏不斷反思,以前的種種他可以當做沒發生一樣的盡數抹去,這個女人現在已經是他最珍視的寶貝,而原來那個占據著他心房大半位置的人,也許該漸漸為她讓步了。


    幸福的滋味,滿足的快樂,他才剛剛開始感受到,隻要抱著她入睡就會覺得很滿足的感覺,是他從未有過的。如此簡單的快樂,全因為她這個特別的女人,這一次,他不會再讓她被任何人傷害,被迫離開自己。


    第二天醒來,顏冥夜已不在鳳舞的身邊,鳳舞摸著已經失去溫度的半邊床鋪,稍微有點兒失落。正想要起床,就見嫣紅穿得很喜慶的走了進來,見了她,當即行了一個大禮,對她說道,“王妃吉祥。”


    鳳舞滿臉的莫名奇妙,以前都未見她或是夜蘭等人對自己行如此大禮,今天這是吃錯了什麽藥了居然對她行半跪禮。


    她披了外衣走下床去,好久不見的嫣紅可說是生得更加標致了,那水嫩嫩的皮膚隻覺得是越來越好,完全沒有開始衰退的趨向。她摸摸自己的臉,心想有空真應該向她討教討教護膚之道。


    “嫣紅,你這是怎麽了,為什麽向我行如此大禮。”


    嫣紅向她迎了過來,二話不說便將她按到梳妝台前,拿起台上的木梳替她梳起了頭發,鳳舞耐著性子等她為自己梳完頭發,本想再問她,誰知嫣紅一個響指,兩個丫環捧來一身衣裳,她一眼就看出那衣服的與眾不同,這衣服,乍一看跟她原來那套側妃正服有些類似,隻是相比之下更加華麗了不少,上麵所縫的珍珠都要多了很多。


    她傻傻的被換上那身繁複的衣服,完全不明白這是發生了什麽事兒。


    直到將她打扮妥當,嫣紅也沒有主動向她說明情況,趁著嫣紅命丫環打水來給她洗漱的空檔,她連忙問道。


    “嫣紅,到底發生什麽事了,幹嘛要我換上這衣服?”


    鳳舞隻猜想著難道側妃正服要換了?


    可要換也用不著這麽突然的給她梳裝打扮就給穿上吧。


    嫣紅朝她眨了眨眼,還當她在跟自己開玩笑,“王妃,您不會連這都不明白吧?”


    明白?她一點兒都不明白好不好,依嫣紅這語氣,她若繼續問下去也許就要被當作白癡看待了,可實事求是,她真的不明白。


    “嫣紅,我真不明白。”


    不恥下問是中華民族傳統美德,鳳舞冒著被當作白癡的風險也必須得問,反正她這王妃本來就是奇奇怪怪的,問些很常識的問題也不為過吧。


    嫣紅盯著她看了很久,這才開口說道,“難道……主子沒和您說?”


    “他要是說了什麽,我至於這麽不明不白的被你折騰著麽?”


    鳳舞極其冤枉的歎息道。


    “哈哈哈……沒想到咱們王爺還喜歡玩這一出,王妃,既然王爺沒跟您說,那恕嫣紅沒辦法透露任何事情,不過……過一會兒您就全明白了。”


    好吧,等見到顏冥夜就明白了,嫣紅不願意說的事情,她似乎也沒有任何辦法,要說逼問這種事可是他們幾個的強項,她可不想去嚐試這種沒可能的事情,就像溫月煙為什麽會被顏冥夜一直留在王府裏,夜蘭明明是知道內情的,當初任憑她怎麽旁敲側擊都沒辦法套出一點兒消息。


    鳳舞被打扮得漂漂亮亮的送出門,剛走到房門外就看見有一頂大紅花轎在屋外等候,她驚訝的回頭,卻見嫣紅笑容滿臉的催促她,“王妃,請上轎。”


    這到底是怎麽一個情況啊,這花轎和平時看到那些人坐的轎子好像有些不同,大紅大紅的顏色看著分外刺眼,上麵還印著一些她沒來得及仔細研究的花紋,在嫣紅的催促下坐上了花轎,這是一頂需要八人一起抬著走的轎子,她坐在轎子裏感覺十分安穩,顯然那些轎夫很有經驗,加上幾個人身高都差不多,所以轎子基本上不會有多大震蕩。可是他們要將她帶去哪裏呢,好像沒過多久,轎子便落了地,嫣紅替她掀開轎簾,扶了她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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