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舞摸著刺痛著的額頭,這一摸,又摸了一手的血,她最近還真是出門不利誒,動不動就發生流血事件。


    “王妃,奴婢先扶您回寢宮吧,禦醫馬上就來了。”


    鳳舞推開兩名宮女的手,慌亂的向後退了幾步,“你們是誰?”


    “回王妃的話,奴婢是皇上寢宮服侍的宮女。”


    “王妃?是指我嗎?”


    她指著自己,驚訝的問道。


    鳳舞的戲做得很真,兩個宮女本來就和她沒什麽接觸,哪裏曉得她是在做戲,兩人一左一右的重新扶住她就往寢宮裏拖。


    “王妃您先跟奴婢們回寢宮吧,禦醫也許已經到了呢。”


    兩個宮女麵如土色,扶著鳳舞時還不忘交換著眼神,完了完了,要是讓皇上和王爺看到王妃摔傻了,她們的腦袋哪裏還保得住呢。


    鳳舞在宮女的攙扶下回了她原來休息的那個房間,禦醫還沒有來,額頭上的傷口仍是火辣辣的疼痛著,她咬著下唇忍著沒有喊痛,並且以一種第一次來到這房間的神情打量著房間裏的一切以及扶她進來的兩個宮女。


    “其實,你們到底是誰?為什麽要叫我王妃?”


    宮女們的身體抖得厲害,答話時已經是帶著哭腔了,“王妃,您真的不記得了嗎,您是夜王爺的側王妃啊,您、您……唉,這可怎麽辦才好呀。”


    不一會兒,禦醫來了,王爺來了,皇上也來了,一見她滿頭的血,禦醫先為她清洗了傷口,塗藥包紮,她的頭上纏了一層又一層的白色布條,好在禦醫的手勢很好,除了清洗傷口之外並沒有把她弄痛。


    在此期間,鳳舞一直以戒備的眼神看著每一個在場的人,包括離她最近的顏冥夜。這樣騙他好像太壞了點兒,不過假裝失憶的確是一個兩全的辦法,既可以阻止他繼續詢問以前的事情,也可以解除溫月煙的防備之心。以這樣的狀態回到夜王府,溫月煙還不至於馬上對她動手動腳吧,就算她想,也得繞過顏冥夜也行。反正她這一跤摔也摔了,要不利用一下豈不是白流血了呢。


    “鳳舞,怎麽好好的就摔了,痛不痛?”


    顏冥夜拉起她的手柔聲問道,那邊,顏冥煜已經在責問那些宮女們了。她一把推開顏冥夜,衝到宮女麵前伸開雙手麵向顏冥煜,“是她們救我的,你別罵她們。”


    此話一出,在場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氣,她居然對皇上直呼‘你’,這也太太太……大膽了吧。


    “如果不是她們照顧不周,你又怎麽會摔倒還流這麽多血。朕不懲罰她們怎麽行。”


    顏冥煜倒是沒有在意她的不禮貌,對宮女們照顧不周的憤怒卻是沒有一絲消退。他隻是一個瞪眼,宮女們齊刷刷的跪在地上連頭都不敢抬一下。


    “不行,我不準,你不能這樣對待我的救命恩人。”


    她擋在顏冥煜的麵前,神情異常堅定。她雖然要裝失憶,可不該由其他無辜的人為之付出代價,那樣的話讓她於心何忍。


    顏冥煜好像終於發現了她的不對勁兒,他朝顏冥夜看去,後者同樣也是對之報以疑惑的神情,顏冥夜走過來重新拉住鳳舞,“鳳舞,你怎麽了?”


    “喂,你不要老動手動腳的好不好。”


    鳳舞一跳跳了兩米遠,這一跳,跳得她腦袋有些發昏,扶住一旁的床沿才感覺好些,乖乖,這一摔貌似摔的還真的不輕,腦震蕩了都?


    顏冥夜這下發覺以事情大條了,他臉色凝重的瞪了一下一旁的禦醫,剛剛為她包紮好的禦醫被顏冥夜這麽一瞪,受到的驚嚇可不是一點點的,禦醫立即又走到鳳舞麵前,“王妃,請容在下再幫您把一次脈。”


    鳳舞本想拒絕,不過被顏冥夜強行按坐在了床上,她隻好萬分不願意的伸出手,一雙眼睛緊盯著禦醫,就好像他隨時會偷了她的傳家之寶似的。把脈當然沒有任何問題,不過失憶這種事,也不該是隨便把把脈就能把出什麽端倪的。


    看禦醫整張臉都快糾結在了一起,她好心的問了句,“大人,我沒什麽事吧?”


    禦醫麵如土灰的看著她,一時之間竟是說不出話來。沒想到他在宮裏當職這麽些年,倒黴的讓他遇到了這種奇怪之症。夜王妃的身體除了較為虛弱之外,明明沒有其他問題的,這好端端的怎麽會連自己的相公都給忘記了,他該怎麽和兩位爺兒交代才好。


    “怎麽不說話,到底什麽問題?她怎麽好像不認識本王的樣子?”


    “回王爺,王妃這次摔傷腦袋,可能對腦子有所損傷,她記不得以前的事情,應該是和這次摔傷有關。”


    顏冥夜聽著禦醫這一番廢話,不耐煩的追問道,“本王隻想知道她什麽時候可以醫得好。”


    “這……這……”


    “這什麽這,本王問你話還不快些回答,你是嫌自己命太長了麽?!”


    顏冥夜淡淡的瞄了他一眼,威逼道。


    不知怎麽的,很平常的一句威脅人的話語,從他嘴裏說出來,那效果真是不知道被擴大了多少倍。鳳舞眼看著禦醫全身抖得停不下來,還得不斷的自我控製,眼珠子左右上下轉個不停該是在想著什麽說辭來應付顏冥夜。


    “王爺,這失去記憶的毛病以前無例可循,依微臣之愚見,王妃要想恢複失去的記憶,也許幾日便可自動恢複,也許幾月甚至數年,這不是靠吃藥調理就能解決的問題,隻能看老天的意思。”


    顏冥夜聽了禦醫的說明,似乎是氣憤的緊,“你說聽天由命,在本王的人生裏壓根就沒有聽天由命這四個字,你信不信本王現在就要了你的命?”


    “王爺息怒,王爺息怒,微臣也是照著醫書記載所推斷出來的,這種情況微臣實在是從來沒有遇到過的呀。”


    這伴君無伴虎,伴著王爺也並不代表自己就能有多安全,夜王爺是出了名的冷酷無情隨時翻臉不認人,治不好他的王妃,恐怕真的要性命不保了。禦醫在心裏哀歎,早知有今日,就早早的辭官回家鄉,在民間行醫為生好歹也能三餐溫飽,不至於隨便就丟了性命。


    “你們怎麽可以這麽野蠻,動不動就威脅人家,再說了,我隻不過就是摔了一跤,哪裏有什麽毛病!”


    她的話成功吸引住顏冥夜的注意力,禦醫身上承受的壓力頓時減少,他大鬆了一口氣,且看這王妃能說出什麽名堂來。


    “你記得你是誰嗎?”


    “我是誰可用不著你們來告訴我,我是鳳舞。”


    “那你可記得我是誰?”


    鳳舞上下打量著他,良久,才搖搖頭,“雖然從這位大人的口中知道你是位王爺,不過,我應該認識你嗎?”


    瘋了瘋了,顏冥夜簡直要發瘋了,這才剛剛擺脫一個困境,怎麽這麽快又遇到另一個難題,她竟然不認識他了,就因為摔了那麽一跤,他們的過去就這麽被抹消了嗎?怎麽可能,讓他怎麽能接受這樣的事實。


    顏冥夜顧不得鳳舞的抗議,把她打橫抱起,向顏冥煜簡單交代了一聲就往自己的王府裏趕。


    她一路上被他扶坐在馬背上,快馬加鞭的趕回夜王府時,她也已經被震得手軟腳軟再沒有了抵抗的力氣,任由他抱著進了夜王府。


    爵紫剛好在王府門口見到顏冥夜,便走過來向他招呼一聲,誰知顏冥夜黑著臉無視他,越過他徑直走了進去,爵紫一頭霧水,記不起自己什麽時候有得罪過自家主子,鬱悶的回府找夜蘭商量去了。


    顏冥夜抱著鳳舞先到了夜居,踢開那間原是自己的睡房後安排給她住的房間,他走進去在房裏走了一圈,“這些,你都不記得?”


    “什麽啊,王爺你……”


    “叫我夜!”


    鳳舞白了他一眼,“我幹嘛要對一個陌生男人叫得這麽親昵。”


    顏冥夜憋了一肚子氣,抱著她又往外走,他走得極快,鳳舞不得不摟著他的脖子以防自己不小心被他甩下地去,當看到那熟悉的小道時,她才知道顏冥夜是想把她帶到舞心苑。


    在她失蹤之後舞心苑不是已經給呂秋了麽,他帶她來這裏做什麽?


    舞心苑內,桃花盛開的美景已不再有,有的隻有那光禿禿的樹枝和稍稍有些發黃的草地,不過,這鮮花是沒有了,美人倒是有一位,正向他們奔來呢。


    她裝頭暈的扶住額頭,借以擋住大半張臉,在這種情況下她還沒有準備好見這位呂秋姑娘,雖然也是眾多情敵中的一位,可呂秋不像溫月煙,溫月煙是狠毒無情的,就算她這樣與世無爭的人都恨不得給她立一座墳,但呂秋不一樣,對著這麽一位善良的姑娘,她霸住這個男人可是會有罪惡感的。


    “這舞心苑,你都不記得?”


    自打第一次見到她,把她帶進王府,她就一直住在這舞心苑裏,她最喜歡春天時這滿樹滿樹的桃花盛開,微風吹來時,桃花花瓣隨風飄落,輕輕地,在空中飛舞,這不是她最喜歡的嗎?怎麽可能連這些都能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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