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自從鳳舞重回夜王府之後兩人還是第一次見麵,沁墨看著眼前的人兒,那種感覺,像是又回到了那次鳳舞救他時的情景。他眨了眨眼睛,這一切都是夢麽?明明已經失蹤三年多的人,怎麽會突然出現在他的麵前。


    鳳舞被沁墨這麽盯著看,心下明白他定是因為自己的相貌,不過當下並不是解釋這些事情的時候,她想他雖然醒了,仍需要找個大夫來看看,否則這樣時不時就暈倒的,遇上個熟人也就罷了,要遇上個仇人那不直接就死翹翹了。


    鳳舞正要起身,遂被沁墨抓住了手腕,不得不繼續蹲在他的麵前。


    沁墨伸出手,輕碰了一下她的臉頰,像是感受到了實物,他才撫上她的臉頰,“這麽真實的夢麽……”


    他輕歎道,“找了這麽久,你究竟去了哪裏。”


    “我……”


    鳳舞被他奇怪的行為和話語弄得有些迷糊,想說明又不知該從何處說起,而且他說的這話,是把這一切當作自己的夢境了麽?沒想到沁墨也會有這種傻裏傻氣的時候,想到這兒,鳳舞不覺笑了一下。


    “明明有著這麽多的榮寵,為什麽還會逃離,你究竟有著怎樣的苦衷,讓你可以甘心放棄一下對你那麽好的人。”


    沁墨仍在喃喃細語,像對她說,卻更像是對自己說。他的臉依舊蒼白,鳳舞有些擔心,再這樣下去會不會又暈了過去,還是找個大夫來看看比較穩當。


    “沁墨,我幫你找大夫來,你在這稍等片刻。”


    掙開他的束縛,鳳舞小跑著離開了庭院,沁墨看著她離去的背影,身體的疲累似是重新回來了,使得他再沒有力氣死撐,閉上眼睛再次沒了意識。


    鳳舞跑的很急,出府時管家叫她她也全當沒聽到,出府向人打聽了下稍近的一間醫館位置,遂向醫館跑去。大夫一聽說是夜王府的人,當即脫掉手中的病人,拿了藥箱隨鳳舞來了夜王府。


    “大夫,麻煩您快點兒。”


    那大夫較為年邁,走起路來悠哉悠哉,把一旁的鳳舞急的團團轉,除了不時催促一句,卻也對之沒轍,好歹是到了夜王府,鳳舞把大夫帶到那園子裏,果然,沁墨仍靠坐在那,腦袋低垂,那沒生氣的模樣,看著都覺得嚇人。


    “大夫,就是他,您快給他看看,到底什麽毛病,好像他時不時暈倒已經是常事了。”


    “姑娘莫急。”


    老大夫笑眯眯的安撫她,隨即拿起他的手腕,放在自己膝上,給他把起了脈。


    把完脈,老大夫麵色凝重,“姑娘,此人的病,無藥可醫。”


    古代無藥可醫的病多了去了,就比如有些東西在古代是無藥可解的劇毒,在現代卻是隻需要掛瓶鹽水就能解的普通中毒。隻可惜,就算她知道如此,卻因為自己對醫術並不精通而無能為力。


    “那麽,可否知道是哪裏的毛病,是心髒嗎?”


    “姑娘的猜測是對的,確實是心髒那兒有點兒問題。”


    “真的無藥可醫?”


    明知道答案,她仍是忍不住追問。


    老大夫點頭,“隻能好生休養了。”


    送了大夫出去,鳳舞叫了一個家丁幫忙扶沁墨回房,第一次來到沁墨住的地方,她環顧四周,無論是廳裏還是房間裏,除了一些必需品比如桌子椅子床鋪等等,便隻有牆上幾幅畫做裝飾,乍一眼看上去,十分清新淡雅,可看久了,卻覺得太過於冷清。


    “伍兒,沁大人怎麽了?”


    扶沁墨回房的家丁把她拉了出去,悄悄問道。


    “不知道,我到的時候就看見他暈倒了呢,對了,你幫他換身衣服吧,他身上的衣服都髒了。”


    家丁小安很快幫沁墨換好衣服,後稱有事先離開了,留下鳳舞照顧沁墨。她站在床邊等了許久都不見醒來,探了探鼻下,呼吸順暢,應該隻是睡了吧,鳳舞見時候也不早了,替沁墨放下床簾便也離開了他的房間。


    左彎右拐的總算回了夜居,她這才發現沁墨所居之處可能是夜王府裏最偏僻的位置了,要從夜居走去沁墨那兒,慢慢走能走上快半個時辰了。


    “去哪裏了?”


    剛走進院子還未進屋,背後顏冥夜盤問的聲音猶如鬼魅般響起,鳳舞嚇了一跳,整個身子都抖了一抖。


    “隨便走了走,花我今天已經澆完了。”


    顏冥夜隻是哦了一聲,沒再說其他。


    “對了,月煙姑娘讓我跟你說一句,她回來了。”


    “是嗎?”


    顏冥夜默默的觀察著她的神情,卻是不見一絲的吃味。


    “以後不必為她傳話了。”


    “哦。”


    “有需要本王自會去找她。”


    “哦。”


    尼瑪,有需要自會去找她,什麽需要,身體需要還是情感需要?鳳舞憤恨的在心裏想道,順便問候了溫月煙祖宗八代。


    沒有再多說什麽,顏冥夜又回了自己書房,她看著那開著門的書房,發現裏麵的擺設有了改變,好像新搬進了不少東西,不過隻是勿勿一眼,看得不是很清楚。


    他以後是打算在書房久居了嗎?


    鳳舞疑惑的看著他的背影,直到書房門被關上,她才回屋。桌上放著昨天他給她擦嘴的手帕,原本這手帕已被她洗幹淨了掛在窗間,怎麽就到了這桌上呢?她又往書房那看了一眼,難道是他?


    像是心底的秘密被人發現,她看著那手帕腦海中就浮現出顏冥夜得意洋洋的樣子。隻是一塊手帕而已,她為什麽這麽在意,連她自己也說不清楚,就那麽把手帕拿了回來,洗的幹幹淨淨,想留著麽,也許是吧。


    夜裏,她仍是和顏冥夜一塊兒吃飯,想起沁墨,也不知他現在怎麽樣了,有沒有醒來,有沒有吃飯,她拿起桌上一疊糕點,向顏冥夜問道,“王爺,這個你還吃麽?”


    顏冥夜隻是搖頭,對她的態度冷淡極了。


    其實自她病好之後,顏冥夜對她的態度就很奇怪,好像把她當作與己無關的人,可卻偏偏要把她留在他隨處可見的範圍之內似的。


    “那都給我了。”


    她再拿起另一疊糕點,“王爺慢用。”


    鳳舞拿著兩疊糕點就往屋外走,目的地卻不是她的房間,顏冥夜餘光瞄到她頭也不回的走出了夜居,這才抬起頭來看向屋外,心裏嘀咕著她這麽晚了還端著糕點去哪裏,是給原來的姐妹麽?不應該,她在這兒的事情府上並沒有幾個知道,況且她似乎也沒多少朋友。


    暗色夜空,鳳舞左彎右拐的憑著記憶往沁墨居住的地方走去,興許是走的比之前更加匆忙和急促,感覺上似乎並沒有用那麽久的時間就已走到了,院內,冷冷清清的,連個人都沒有,再往裏走,屋裏漆黑一團,微弱的光線均來自於月光。


    她歎了口氣,摸黑先將兩疊糕點放在桌上,找出火折子,把屋裏的燭台點亮了兩盞,屋子裏漸漸變得明亮起來,她端起其中一盞走向房裏,果然,沁墨正安靜的躺在床上,不過很顯然,他並沒有熟睡,她走到床邊的時候,他正好睜大了雙眼,滿臉戒備的看著她。


    初看到她時,沁墨的表情是有些意外,卻也沒有說什麽,隻是靜靜的看著她。


    鳳舞想起之前他醒來時似乎把她當作一場夢境,不由得笑了笑,“沁墨,這不是夢。”


    “我知道。”


    出乎意料的冷靜態度,鳳舞一楞,竟不知該如何說下去了。


    她轉身,從外屋把糕點拿了進來放在他床沿上,“你應該還沒有吃東西吧,我看你平時神神秘秘的,想來屋裏也沒有伺候的丫環,我拿了些糕點來,先湊和著吃點兒,明天我……”


    “你想要說的就是這些嗎?”


    沁墨一動不動的躺在被子裏,說話間隱隱透著一絲憤怒,鳳舞有些不明白他究竟是為了什麽在生氣,是為了自己的窘態被她一再撞見,還是因為她給他請了大夫來看病?她怎麽想也不覺得自己是有多對不起他。


    “生病的人就得好好吃飯好好休息,還有比這更重要的事嗎?”


    “王妃,你一失蹤就是三年,突然出現在沁墨的麵前,露出那般關心的神情,說著這麽貼心的話語,究竟是為了什麽。如果你天生如此善良,又怎麽能讓那些關心你的人為了傷心難過。”


    沁墨咄咄逼人的態度使鳳舞感到大大的不爽,以前的種種都非她所願,她憑什麽要被他如此逼問如此抱怨,很想把事情的原委一股腦說出來,又覺得壓根沒有必要向沁墨解釋什麽,他又不是她的誰,她幹嘛要向他交代一切?


    “你還有精神找我麻煩,看來身體已無大礙,這些糕點,你想吃便吃,不想吃扔了倒了也不妨,反正浪費的不是我家銀子。我走了。”


    冷冷的說完,鳳舞轉身就走,不帶一絲留戀的。笑話,她大小姐沒事兒大老遠跑來給他送糕點飽腹,他居然就這種態度,白白那麽費心費力的救他了,白眼狼,沒禮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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