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送到醫院推進急救室後,徐韋森第一時間通知了周楠,三言兩語講完周安昏迷進醫院的事,電話那頭卻遲遲沒有動靜。(.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在哪兒,醫院在哪兒?”半晌才他聽到她顫抖著聲音問。


    徐韋森報上地址,還沒來得及說什麽?那頭的女人就啪地一聲掛斷電話,耳邊隻傳來一陣讓人心悸的嘟嘟聲。


    合上手機,徐韋森焦急地等在急救室外,手術燈鮮紅地亮著,那個剛還與他有說有笑的孩子此刻卻在生死邊緣徘徊。


    周楠趕到醫院時手術還在進行,關於孩子的情況卻一無所知。


    “徐……徐韋森,安安,安安怎麽樣了?”見到徐韋森,周楠上前一把拉住他,斷斷續續開口,話語中是難掩的恐慌與害怕。


    “還在手術。”徐韋森看了眼禁閉的急救室大門,如實告知,周楠垂下眼皮坐到離門最近的位子,靜靜等候著不再說話。


    四十分鍾的手術,徐韋森陪著周楠等在外麵,期間女人的眼睛從未離開過急救室的大門,一有聲響,就會如受驚的兔子猛然站起,一雙通紅的眼睛怔怔地看著裏麵,卻始終沒有眼淚落下。


    直到手術室門推開,護士推著脫離危險的孩子出來,女人隱忍了四十分鍾的眼淚才洶湧流下,不是破碎的哭泣嘶啞的呐喊,卻是這無聲的淚讓男人震撼著,心疼著,憐惜著。


    周楠緊緊握住昏睡中孩子的小手,視線緊盯著虛弱的周安,視線不肯轉移半分,跟著護士後去了臨時安排的病房。


    孩子脫離了危險,徐韋森也是稍稍鬆了口氣,想起什麽?轉身問一旁穿白大褂的中年男醫生:“醫生,孩子為什麽突然昏厥?現在他的情況怎麽樣?”


    醫生眼裏流露出一絲詫異:“你不知道孩子有心髒病嗎?這次發病很大程度原因應是孩子受了些刺激。(.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徐韋森花錢雇人調查的報告裏全然沒提及孩子的病,也從未從周楠口中聽說,確切的說是女人從不在他麵前提孩子的事,他對周安的了解也僅限於表麵,乍一聽到孩子患有心髒病的事,還有些難以置信。


    那醫生見男人表情奇怪,忍不住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開口:“方便問一下,你是病人的家屬嗎?”


    “將會是。”?徐韋森恢複冷靜,麵對醫生的質疑臉色難看,冷冷出聲,給出了一個即將成為事實的回答,說完,隨著女人離開的腳步走去病房看周安。


    病房裏,昏迷中的周安額頭不停地冒出冷汗,守在病床前的周楠拿著溫熱的濕毛巾,輕柔地擦拭著,一遍又一遍,看著孩子帶著氧氣罩虛弱呼吸,臉色蒼白得像白紙,她隻覺得心如刀割。


    這些最令周楠害怕的事情終於發生,從她一無所有到跟孩子相依為命的這七年,習慣了這種簡單安逸卻又溫馨的生活,孩子幾乎成為她的一切,現在的周楠早已沒了承受失去的勇氣。


    看著孩子在病痛中受折磨,她痛恨自己的無能為力,?卻隻能眼睜睜地他難受,悄悄握緊手中逐漸褪去溫熱的濕毛巾,無力地趴在病床上,壓抑著惶恐與害怕,小聲輟泣著。


    徐韋森走到病房外,門是虛掩著的,裏麵傳出若有似無的哭泣,輕輕推開門,看到趴在床上的周楠肩膀微微抖動著,極力壓製的哭聲斷斷續續,那時一個女人無助的脆弱姿勢。


    男人停頓在原地,最終沒去打擾,留給女人釋放悲傷的獨屬空間,悄悄掩上門離開。


    徐韋森去給孩子辦了住院手續,特意讓醫院安排單獨病房,一切妥當,他不急著回病房,坐在走廊上,低頭沉思著什麽。


    等到孩子轉入單獨病房,他才起身前往,進去的時候就見周楠已經收拾好情緒,神色如常,隻是泛紅的眼睛掩蓋不了女人才剛哭過一場的事實。


    見到走進來的徐韋森,周楠虛弱地笑了笑,說:“徐韋森,謝謝你,要不是你即時送安安來醫院,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麽?是你救了安安一命。”


    “你不用謝我,是我借著見你的名義把孩子帶出來,我一時疏忽才讓這次意外發生,歸根到底原因在我。”徐韋森?實話實說,孩子出事,私自帶人出來的自己負有一部分責任,周楠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給他扣這麽大的帽子,他有義務告訴她實情。


    周楠微愣,顯然沒想到男人會這麽說,他為什麽要帶走孩子,而在這個過程中孩子又是發生了什麽意外,她覺得腦子有些混亂,情緒卻是有些憤怒的。


    周楠從男人臉上移開視線,定定地看著病床上昏迷的周安,心疼地撫摸著孩子蒼白的小臉,過了一會兒,她才背對著徐韋森輕輕說:“徐先生,能請你離開一會兒嗎?”冷漠而疏離的語氣,讓兩人的關係眨眼間降到冰點,女人一句客氣的徐先生,再次將男人推回當初小心翼翼保持距離的陌生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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