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時間裏,酒吧裏的人來來去去,隻有坐在吧台的兩個男人各自沉默,詭異的氣氛在兩人之間彌漫。(.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


    見徐韋森遲遲不吭聲,趙立新也是倔起性子隻管喝悶酒。


    此刻趙立新心裏的想法其實也簡單,他想的是既然自己已經放下架子主動跑去找徐韋森,也算是給了哥們一個台階下,他要的不過是男人的交代。


    所以趙立新現在就是卯足了勁要跟徐韋森耗到底,如果男人還是避而不談,他就打算這麽耗著他,反正他有的是時間。


    徐韋森是個聰明人,打從遇到趙2立新的那一刻,他就在琢磨著開口,隻是話到嘴邊卻還是收了回去。


    徐韋森知道趙立新想從他那裏聽到什麽?隻是當年的事,他至今為止不認為錯,男人從默默無名打拚到現在,靠著的就是這一套利益為重的處事法則。


    利益麵前,男人會毫不猶豫地舍棄掉自身沒有價值的東西,一如那年,廉價的感情成為換取出國機會的犧牲品。


    徐韋森知道自己這一番話要說出來,恐怕又要引起一場不必要的口舌之爭,能跟趙立新冰釋前嫌,心情自然舒暢,那些他不願或者永遠也無法接受的事他也就懶得再提。


    趙立新就這樣跟男人僵持著,一旁的酒卻沒落下,一杯接著一杯往自個兒嘴裏灌,喝完了一瓶又招呼侍員上其他酒,最後這個自稱是酒罐子裏喝大的千杯不醉就這麽把自己喝趴下了。


    “大白天也能喝醉。”徐韋森嘟囔著撇開喝大了就往他身上粘的男人,幾年不見趙立新翻天覆地地變了樣,穩重成熟了不少,隻是有些方麵卻還是不怎麽有長進,比如喝醉後酒品一向不好,身邊坐的不論男女就愛學狗皮膏藥倒貼著往人身上粘。


    徐韋森嘴上說著嫌棄,放下喝了一半的酒伸手扶住了爛醉的趙立新,給客人調完雞尾酒的小白見狀,道了聲失陪走出吧台來到兩人麵前。


    “趙老板居然喝醉了。”徐韋森見小白走過來,還以為是過來安排他老板去包廂休息的,他卻隻是新奇地看了眼趙立新,沒上前搭手的意思,扭頭看到吧台上橫七豎八地放了一堆空酒瓶,拾起其中一個,一臉的痛心疾首,自言自語道:“82年的拉菲,趙老板居然混著其他的酒當水灌沒了,太暴殄天物了。”


    徐韋森有些無語,還真是什麽樣的老板招什麽樣的夥計,趙立新特立獨行慣了,居然請的酒吧員工也有這麽不靠譜的。


    徐韋森伸手招來酒吧侍員,將喝的不省人事的趙立新托付給他:“帶你老板去臥室休息。”


    作為律師,男人向來有不同一般人的敏銳觀察力與推理能力,從進門到現在,酒吧裏的人似乎對大老板的到來行以為常,由此看出趙立新應該常來此處。


    徐韋森自然猜的到趙立新在這個酒吧怕也是有獨輸自己的私密領地,直接讓他在這裏休息也總比自己帶著人高馬大又喝得爛醉如泥的男人在外亂跑強。


    趙立新被侍員攙扶著搖搖晃晃離開,徐韋森拿起一旁的西裝外套也準備回事務所,一直旁若無人哀悼被趙立新糟蹋了美酒的小白突然在男人身後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了一句:“徐先生,今天趙老板有你陪著喝得倒是痛快了。”


    往外走的徐韋森腳步一停,有些詫異,進到酒吧他就從未言明自己的身份,這個叫做小白的調酒師也才初次見麵,能這樣準確無誤地認出叫出自己,知道自己姓徐,他條件反射地就想到會不會是向來大嘴巴的某人說書一樣將兩人當年組團混日子的事傳得人盡皆知。


    “就是可憐了這麽好的酒被糟蹋了。”停頓了一下,小白才說出了這番話最主要的半句重點。


    好吧!他隻是知道他的姓也有可能是瞎貓撞上了死耗子,徐韋森顯然把小白想複雜了,明顯忘記就在上午十點,自己漂亮得結束了一個全城矚目的案子。


    此刻的徐韋森正被各大媒體通報中,打開電視,點開手機,無不是被這個沉著自信的男人霸屏著,而小白恰恰是工作的時候偷拿手機上了會兒網,所以認出徐韋森自是不在話下。


    徐韋森一回到事務所,得了消息的老前輩們就個個跑到辦公室來祝賀,直誇他年少有為,將來必成大器,初次之外因為徐韋森的加盟以及幹淨利落地解決了這起案子,側麵再次打響了事務所的招牌,上頭還吩咐下來這個周末要為男人辦慶功宴。


    等到應付完這些瑣碎的事,徐韋森疲累得坐回工作椅,從上午到現在,他空腹喝了一通酒,錯過了中午的飯點,離開王朝娛樂的時候,他本來可以直接回公寓,沒準還能讓公寓裏的女人為自己下廚做點吃的什麽?最終還是回了事務所。


    這是徐韋森進入職場工作後多年來養成的習慣,從來隻有加班加點的時候,不會有遲到早退的記錄,這是男人對工作認真的態度,也是對自己能力的一種曆練。


    索性離下班的就剩一個小時,徐韋森簡單整理了一下桌麵,叫助理送了杯咖啡進來,一邊喝著咖啡一邊開著電腦瀏覽b城事務所發來的郵件,尤其是看到sally郵件裏一句至今聯係不上kevin的留言,直接讓男人黑著臉回了一封如果那小子再不回來,以後都不需要再回來了。


    關了電腦,徐韋森將手中喝完的咖啡放回桌麵,手機鈴聲突然響起在辦公室,他起身走到沙發從上衣口袋掏出手機,按了接聽鍵,對麵傳來熟悉的女聲。


    “vincent,是我,vivian。”電話那頭的方薇緊張地等著徐韋森的回答,卻在聽到那頭的男人冷漠地嗯了一聲沒了下文後,心情失落地蕩道了穀底。


    自那天男人當著方薇麵接了個電話後就臨時取消了她盼了好久才來的約會晚餐,方薇回去後心情自然不好,卻不想第二天就從父親方斌那裏知道男人連夜飛去s市的消息,具體的情況父親也不清楚隻聽律師樓的人說去出差,她打電話打不通,後來還是從徐韋森的助理sally問到他在s市的新號碼,卻一直猶豫著不敢打過去。


    跟徐韋森的這段三年的感情,方薇從一開始就處於被動,後來更是到了患得患失的境地,她怕自己冒冒失失地打過去會影響到他工作繼而引起不滿,才強忍著一直沒打,直到昨晚在電視上看到男人要出庭的消息,思前想後一夜才打了這個電話。


    “vincent,昨天我在電視上看到你出庭的消息,那邊還順利嗎?”方薇忽略心裏突然湧起的失落,關心地問起男人工作情況。


    “這邊的事已經忙完,等周末的慶功宴結束也差不多了。”提到回b城的事,腦海裏一閃而過周楠的身影,徐韋森回答得心不在焉,他到現在還沒弄清楚心底那異樣的感覺,一想到要回去,不免有些心煩意亂。


    電話那頭的方薇明顯感覺到男人的漫不經心,卻也沒點破,斷斷續續地聊了幾句才不舍地掛了電話,這邊徐韋森剛放下手機,助理敲門進來:“徐先生,這是樓下先生指名給你的。”將手中的文件夾放到桌上安靜地退出辦公室。


    徐韋森打開文件夾,裏麵是一份關於周楠的調查報告,那份報告統共兩頁,可用的信息卻寥寥無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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