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他常說的心係百姓?


    如此行徑,當初也有臉請纓去清河賑災?


    “陛下,微臣當初是···是···”


    薛陸張口就要解釋,話說出口才發覺自己無法解釋下去。


    說沒錢?


    這麽大薛府,一日花銷都要千兩銀子。


    當初他單純隻是不想自己那麽多錢丟進災民嘴裏,響聲都不帶一下。


    如果是丟到風詞樓,好歹還能聽些曲兒,看幾場舞,喝酒壺好酒。


    可是捐給清河,就跟水入大海,瞬間消失一樣。


    誰會願意自己銀錢這麽不聲不響用完?


    恐怕沒人吧!


    就他知道,謝溫書也沒捐多少!


    現在陛下隻揪住他一個詰問,謝溫書女兒還在旁邊幸災樂禍觀看。


    一股屈辱感油然而生。


    “陛下,不止微臣一人捐這些銀錢,微臣府中龐大,開銷也大,微臣庫裏其實早就入不敷出。”


    薛家人多,不僅有仆從下人,還有許多門生,都是薛府供養。


    所以薛府一日幾乎要花千兩銀子,如果碰見什麽高興事一打賞,又是一筆開銷。


    扶桑帝氣樂了,這薛陸還真是一條到處咬人的狗。


    捐那麽點錢,不僅不心生愧疚,還要攀咬旁人。


    難怪薛老太爺在世時就看不上他!


    薛老太爺雅正清明一點沒學,反倒一身臭毛病。如果薛老太爺知道薛陸是這樣,恐怕氣都從棺材裏跳出來。


    “好,好,你說,還有誰捐的比你少!”


    這份名冊他看了,除了有些芝麻小官比薛陸捐的少,其餘三品之上,就沒有比薛陸捐的少的!


    連袁五江這個五品官都捐了五萬兩白銀,是薛陸五倍。


    薛陸一個正一品宗人府宗人令,竟然隻捐一萬兩!


    “陛下,謝丞相,微臣是看謝丞相捐那些銀錢,才隨著捐了那麽點。”


    當初募捐之時,他也是看謝溫書捐款九千兩,為了壓過謝溫書,才多加那一千兩,湊成一萬兩。


    既然陛下說他一萬兩少,那謝溫書的九千兩怎麽說?


    少的不入眼?


    扶桑帝勾唇冷冷一笑,江公公腰身略微彎下,心中不安擴大。


    陛下發怒前征兆!


    果然,沒一會兒,扶桑帝直接把手裏名冊朝薛陸甩去,一下砸到薛陸腦袋,薛陸隻覺眼前一黑。


    “你看!睜大你的眼睛好好看清楚,謝家捐了多少錢!”


    薛陸還真敢說!


    薛陸心裏砰砰跳個不停,顫顫巍巍拿過名冊,展開,謝溫書名字昂首立在清城白家之下。


    五萬兩···黃金!


    謝溫書不是隻捐了九千兩白銀嗎?


    怎麽變成五萬兩黃金!


    “陛下,微臣明明當初看謝丞相捐了九千兩,這五萬兩黃金···”


    絕對有問題!


    謝府哪裏有那多錢!


    還一下捐出那麽多!


    “江春來,你說。”


    扶桑帝聲音已經明顯隱忍怒氣,若不是顧忌薛陸是一品宗人令,朝廷大官,宮內又有薛太後和靜貴妃,早就讓張信綁了拖出去,跟袁五江作伴。


    江公公走到禦案前,掃了薛陸一眼,暗含不屑:“宗人令大人,謝丞相當初是隻捐了九千兩,可後來補足到五萬兩黃金。”


    薛陸無話可說,失魂落魄跌坐地上,來不及糾結謝溫書為何補足五萬兩黃金,趕緊跪好,不住叩頭:“陛下,微臣有罪,微臣願意再拿五萬兩黃金出來捐給清河百姓,請陛下給微臣一個恕罪機會。”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如果陛下因為這件事遷怒他,罷了他官職,以後還拿什麽跟謝府爭鬥?


    五萬兩黃金,雖然肉痛,他卻堅信過不了多久就能賺回。


    扶桑帝對薛陸可謂是忍無可忍,怎麽可能這麽輕易饒恕,正準備說話,門外傳來內監尖利聲音:“太後娘娘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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