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一個人,是那麽容易的一件事啊!”


    “在很小的時候,就已經殺過人了”


    當無窮無盡的恨意湧進頭腦時,他失去了理智,然後


    “啊”惡夢一般的記憶在翻騰,讓他痛不欲生!那個頹敗男子的身影,在那回閃在童年記憶裏的那一刻,已經瘋狂得扭曲成了不規則的一團團墨色的迷夢。(.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這幾乎失去了人形的黑影腳下,還躺著一具血肉模糊的屍體!那是誰?誰?烈火一般的灼痛從他的心口瘋狂的湧起,豔紅的血色,一道一道,如同上億根燒紅了的銀針,紮向他的心口。無處可避,無處可躲,此刻的他,就像是剝去了渾身尖刺的刺蝟,儒弱得如同被綁上了枷鎖的奴隸。


    童年,他看著人的生命,就這樣死去,那個養育他始終保護著他的人,就這樣,成了一團失去了形體的血色惡夢。那個被他喚做‘媽媽’的女人,就這樣消殞了生命。


    “媽媽,你說過要保護我的,你在哪裏?你去了哪裏?”


    哪裏還會有人保護他?哪裏?


    隻有他自己隻有自己保護自己!


    “啊”那童年的記憶,一遍又一遍衝打著他的腦海,如同巨浪,如同狂風。他曾拚著命將它忘卻,將它丟棄到記憶的最深處,死都不願將它再翻起,然而,此刻


    “好痛苦我好怕,媽媽,....我好怕!”他痛苦的掙紮著,身體蜷縮著,像個剛出世的嬰孩。(.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你的媽媽已經死了!”一聲冰冷絕情的男子話音從他耳邊傳來,深刻的在他腦海一遍一遍飛旋。


    他狂叫起來,那段血腥的記憶帶著無盡的恨意翻湧著衝進他的腦海,讓他快要失去理智。


    “義父,義父,我再也不敢了,下一次下一次我一定不會讓您失望,求求你了....饒了我吧,求求您啊,義父。”隨即,男孩的臉孔露出絕望無奈的神色,他扯著嘶啞的噪聲在一遍遍的呻吟,卻是響徹了整個寂靜的空間。


    這昏暗寂靜的空間內,一個麵無表情的男子,與那個沉浸在痛苦回憶之中的男孩麵對麵坐著。他沉默的就像是一尊古希臘墨色雕像,左手,沉沉的搭在額頭,纖細的手指一遍遍撫摸著額頭的皮膚,仿佛在不斷的思索著什麽。那被手指遮去了一半的視線,直直的凝在他眼前的男孩身上。是沒有任何情緒的一種眼光,耳旁響過男孩痛苦的嘶叫,但他卻似是沒有聽到絲毫,心境依然靜得如同一麵黑色的鏡子。


    那個男孩,全身都蜷縮在一張奇怪的椅子上,有數根特殊金屬製成的奇異鏈條將他的身體緊緊的縛在椅子上。他的頭部,被一個粘連著無數奇異線纜的白色頭罩給緊緊的套著。那些線纜,形狀如同蟲子的觸角,仿佛都充溢著某種電流,一端連著椅子的底座,一端則如同吸盤一般貼在男孩的頭顱上。一個個吸盤,緊緊的吸在男孩的白色頭罩上,金屬線纜的電流,穿透頭罩,直直的注入男孩的腦神經電起他那記載著痛苦回憶的一個個神經元,神經衝動被一遍遍的加強,傳遞著載滿人類痛覺的化學物質,在腦殼中飛快增生,傳遍了整個痛覺神經,仿佛一簇簇的閃電在神經回路中傳導著。


    “很痛吧,刃邪。”與男孩對坐的男子眼中,劃過一絲殘忍,那白晳毫無血色的臉龐,如同剛從地獄中現身人間的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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