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桓很少隨王爺入宮,今日可算是見識了宮中人的厲害了。


    完全不顧青紅皂白,隻要有主子吩咐,上前就要動手,若不是有人保護,估計王爺此時定要亮明身份才能自保。


    想到此處,起身護在王爺身前,口裏怒聲訓斥道,“誰敢?”


    虞顯此刻見王施正在眼前約五尺遠的地方,五官看不分明,容貌也算得上是中上之姿。


    身量不高,五五分的比例,行走起來,腰肢僵硬,腳步拖遝,毫無女子輕盈之態,若不是穿著華麗,還以為是哪宮中的粗使宮女一般呢!


    此時,他在暗,王施在明,齊桓又用身體遮擋在自己麵前,致使此刻的自己的身份,又多了一分神秘性。


    “來人,將這兩個賊人給我捆了,馬上稟告皇後娘娘,將二人拿下處置。”


    有兩個膽大的小太監,舉拳就朝齊桓撲去。


    齊桓哪裏將這樣的人放在眼裏,微一出手,便將二人打翻在地,動也是動彈不得了。


    早有小太監報見情勢厲害,報與了國舅知道,王權兩步趕到前麵,見女兒毫不避諱地大晚上竟要抓此客,連忙低聲說道,“還不給我退下,哪裏有你在這裏的道理。”


    王施見父親訓斥,絲毫也不在乎,轉而生氣的跺起了腳來,衝王權大聲說道,“女兒是為了皇後娘娘的安全,才讓人抓住他們的,父親方才隻是遠遠觀看,殊不知若是歹人作祟,女兒的聲名也不保呢!”


    王權見女兒任性,剛要將她訓斥兩句,無意間瞥見一端赭黃錦緞袍角露了出來,臉上神色瞬間一變,猛地轉身朝王施喝道,“給我住嘴,還不上前拜見王爺!”


    ……


    八月十一,宜嫁娶,動土,遷居。


    謨王府入夜之後,處處張燈結彩,紅幡寶帶飄飛,上上下下的小廝和婢女,都戴上了喜氣的紅色。


    正殿中傳出了陣陣歌舞喜樂之聲,虞顯麵色如土,由齊桓扶著勉強應付了一下諸位來客,身體便漸覺不支,由香憐和玉淺扶著,向內室走去。


    千算萬算,沒算出王施竟是個十分癡心的女子,自從在宮中見過王爺之後,愈加著了魔一樣地愛上了虞顯。


    唯隻後悔當日沒有認出他來,差點讓人將他們主仆誤當作此客打死,而王爺見她卻並未生氣,隻是衝她挑眉微笑。


    這一笑簡直將她的心都吸走了,不顧父親勸阻,竟上前幾步,推開齊桓,癡癡地站在王爺麵前,禮也不施,話也不說,隻一味地看著他發呆。


    隨後便是無論皇後如何勸阻,說謨王身體有異,不如另尋王侯顯貴人家。


    王施卻如中了魔一般,隻是一門心思要嫁入王府,當然做的,也隻能是側妃。


    大婚當日,王爺就因病重歇在了清夢堂,王施在皇後的再三囑咐下,沒有親自去內室照看,隻是自己獨自住在了另一處偏殿,名曰別景苑的的院中。


    次日,玉壽宮傳來懿旨,要王爺好好調養身子,不用去宮中請安,王施隻得在自己房中,百無聊賴地過了一天,既沒人帶她拜見兩位側妃姐節,又沒有其他娘子過來賀喜。


    派隨身侍女桂兒隨一個叫做織瑤的姑姑去清夢堂打聽,連大門都沒進去,隻說王爺病的嚴重,要安靜調養,誰也不見。


    桂兒回來路上,還遇見東殿的錦妃娘子帶著幾個人在賞秋,見她隨姑姑請安,看都沒看她們一眼,隻淡淡地說了一句,“帶我們問你們娘子好!”


    “哼,好一個傲慢地方錦心,她不就是江南一個商賈之女嗎?如今飛上枝頭做了鳳凰,竟也不把我放在眼裏了。來人,準備一下,我們去她的懷錦閣看看。”


    王施聽完桂兒的回話,氣的將手中的帕子用力地扭了幾扭,開口便吩咐人去登門拜訪。


    “小姐,要不要將皇後娘娘前個賞賜的時新花樣的宮錦拿兩匹過去,想她一個商賈之女,沒什麽見識的!”


    王施聽了點了點頭,吩咐另一個侍女桐兒去撿了出來,自己也重新梳妝,姑母王皇後更派了兩個宮內侍女過來服侍梳妝和更衣,更有兩個嬤嬤,負責府中諸事並隨行入宮的,確如公主出嫁一般的排場了。


    梳妝更衣完畢,未等主仆幾人出門,卻有門外廊下的丫頭進來稟報,說是一位秦娘子過來給施妃娘子請安了!


    這一舉動讓王施頗有些意外,如何時辰已是傍晚,卻又有人過來這邊拜訪了。


    眼下這破費周章的裝飾,看來是白費心思了。


    吩咐一聲請,王施帶著一眾仆人,迎出了正廳大門。


    秦如夢此時已經踏入的院中,今日打扮地也是分外耀眼,遠遠地見王施迎了出來,她先微微屈身,行了一禮。


    “妹妹可安好,姐姐這廂有禮了!”


    王施見她風姿嫋嫋,聲音動人,頭上遍插珠翠,卻是些市麵上的一般樣式,估計是有些年份的,心內當時有了主意。


    隨即臉上堆笑,上前雙手扶了起來,輕聲說道,“快請起,姐姐到來,真令妹妹開心呢!”


    秦如夢剛站起身來,一支金釵忽然從發髻上墜落了下來,當的一聲,掉在了青磚地上。


    身邊的侍女沒等反應過來,一個內廷侍女寶珠早已輕步上前,輕盈俯身,撿起了簪子,遞到了王施的手中。


    “這?剛一進門,便讓妹妹見笑了。”


    秦如夢伸手在發髻上扶了扶,微笑掩飾著尷尬。


    “哪裏,姐姐說笑了,這分明是簪子的過錯。”


    王施笑著,扭頭看了桂兒一眼。


    桂兒剛想開口,卻被寶珠擺手攔住了,施了一禮,躬身說道,“秦娘子裏麵說話,這院中風涼,不要著了風才好。任是這簪子是今日見了府中新貴人,也是高興的行禮了呢!”


    一句話說完,在場的人都笑了,秦如夢也笑著,臉上表情,卻有些不自在。


    “看來,都是我那身邊的奴才越發偷懶,也不好好梳妝,我且回去,好好的打她幾下子,看以後還不好好伺候主子了。”


    說完,又扭頭對隨行的婆子說,“把禮物放在廊上吧,我們是那沒臉的了,可別進屋去打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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