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想給爹娘吃就直說還騙爹娘說這是豬屎,江春榮,你這不是把黑的說成是白的!?”江春華不悅道,江春榮讓他們兩房顏麵掃地,江春華都恨死她了。


    “不信是吧?好,那我就證明給你們看!”江春榮氣笑了,從牆角撿了根柴棍,將院子裏清理朱下手倒出來的豬糞挑出一些出來。


    “不信的話你們聞聞,或者嚐嚐,看看是不是豬屎?”江春榮將沾了豬屎的棍子湊到王氏和杜氏跟前。


    王氏杜氏聞到那股子臭烘烘的味道惡心的都要吐了,唯恐被沾到身上,不由地往後退了兩步。


    江春榮冷笑了一聲,正要將棍子湊到馮氏和江玉年麵前,讓他們也聞一聞的時候,陸嬌走了出來,打圓場道,“娘,你還是先回屋吧,讓我跟姥姥姥爺說一聲。”


    說著,陸嬌端著之前撥出來的那一小碗豬下水走到馮氏跟前,恭敬道,“姥姥,其實娘一直惦記著您跟姥爺,隻是怕你們看不上眼才沒有讓我給你們送去,可是也不知道是誰這麽看不得咱們好,非要去你們耳邊搬弄是非,姥姥,您嚐嚐,看看味道怎麽樣,要是您喜歡,以後家裏做了就給您和姥爺送去。


    您也知道阿娘也前就對醫術感興趣,好不容易許大夫願意收阿娘為徒,阿娘現在跟著許大夫去給人家閹割小豬崽子,有時候碰到人家殺豬就會撿一些回來。可要是村裏人都搬弄阿娘的是非,阿娘以後可就沒有豬下水撿了,那以後誰給姥姥姥爺做好這麽好吃的豬下水。”


    馮氏聽著陸嬌一口一個姥姥心裏的氣也沒那麽濃了,又仔細的盯著碗裏的東西看了看,看清楚確實是豬下水的時候氣基本上就全消了。


    馮氏本來是不想吃的,可是陸嬌眼巴巴的盯著她,而她聞了聞,味道似乎並不臭,便用手夾了一塊放到嘴裏吃了起來。


    很香,沒有想象中的豬屎味。


    馮氏又夾了一塊放到嘴裏,然後問道,“這是誰做的?”


    她知道自己的閨女廚藝隨了她能做熟就不錯了。


    陸玉峰更不用說,再就是兩個小的。


    “是住在許大夫家的那位公子跟我們說的做法,我們回來試了試還真得挺好吃的。”陸嬌笑著道,沒有說家裏有一本食譜的事情,這個便宜姥姥的性子她可十分清楚,要是讓她知道了,肯定會在村子裏吹噓的,那到時候誰都來要一本,家裏可就不落清靜了。


    聽到齊公子的名字,大房的閨女江花眼睛都直了,暗暗地拽了拽她娘王氏的衣擺,王氏本來因為覺得閨女是白眼狼不願意遂了閨女的意,可是又想著如果閨女真的能入了那齊公子的眼,那好處肯定不少,便滿臉含笑的看著陸嬌問道,“嬌嬌,舅娘問你,那個齊公子家裏是不是真的很有錢?”


    “我也不清楚,可齊公子是來找許大夫治病的,吃住都在許大夫那,如果是有錢的公子哥那應該是待不下去的,再說,如果真的是公子哥,那家裏肯定會給安排親事的,咱們這種人家去了還趕不上人家家裏丫頭的出身,哪天說錯了話被打死或者是發賣到不幹不淨的地方都是可能的。”陸嬌道,她又不瞎不聾,自然清楚江花和陸羽燕搶齊公子的事情。


    隻是她說的也是實話,別說齊公子沒說,齊公子就是看上了她,給她個萬兒八千,她也是不願意的。


    可這些話她心裏明白,江家人和江花未必明白。


    當然她也知道齊公子是看不上江花和陸羽燕的。


    提醒江花也不過是看在有一些血緣的份兒上,不想她把自己的名聲毀了以後影響婚嫁。


    江花聽完低聲嘟囔了句什麽,陸嬌沒聽清,也懶得理會。


    王氏低下頭琢磨了一下,她沒見過什麽世麵,並不知道陸嬌是為了他們家好。隻是出於小心,覺得還是得從長計議。


    而馮氏壓根不管江花以後怎麽樣,反正是個丫頭片子,養大了就讓她給家裏幹幾年活,等到了年紀就要一筆禮金把她打發出去就是了。


    她現在關心的是兩房都沒有兒子,村裏很多人都傳是她壞事做多了才遭了報應,她有時候自己也心虛,可算來算去除了當年把陸老爹氣死這件事一直被村裏說道了這些年之外,其他的也沒什麽大事情。


    所以盡管她心裏不情願,也想著跟閨女這邊和好。一來可以讓自己的罪孽輕一些,好讓江家早日有了香火,另外她最近總是聽人說閨女和陸玉峰現在生活的好了,她想著既然他們生活好了那肯定不會連累自己家,說不定還能有好處拿,那自然是不能失去這門好親戚的。


    所以聽陸嬌這麽說,馮氏倒是沒有冷臉,還笑著道,“嗯,你說的對,咱們鄉下人家還是找鄉下人家來的穩妥。”


    對著陸嬌說完之後,她又對著隔壁的吳婆子家喊話,“我跟你說,以後誰要是欺負我閨女和我外孫女,別怪我馮氏對她不客氣。”


    躲在屋子裏的吳婆子氣得半死,原還指望馮氏過去把江春榮收拾一頓,沒想到這馮氏吃進肚子去就忘了自己姓什麽,氣的吳婆子沒少在心裏罵馮氏。


    把江家給支走了,陸嬌才端著已經吃幹淨的碗回到了院子裏。


    江春榮有些不解閨女咋對馮氏那麽好臉,她可是吃夠了這種沒心沒肺的爹娘的哭,這輩子可是一點都不想沾上。


    “阿娘,這裏跟咱們那兒不一樣,這裏不能隨意的換地方,咱們如果不能換戶籍又沒有參加科舉的,是一定要待在這白水村的,既然在一個村子住著,那少不了是非,與其咱們防賊一樣防著他們,倒是不如把馮氏和江老漢拉過來,他們也就是愛吃點,讓他們幫著咱們對付那些跟咱們不對付的,何樂而不為呢?”陸嬌道,這還是她從孫子兵法裏學來的,叫什麽來著禍水東引。


    似乎就是這個。


    與其讓那些人聯合起來跟自己家不對付,倒是不如從內部瓦解。


    你看那陸玉海和柳氏現在每天出勤率多高,地裏的苗兒長得多好。


    而且陸嬌還答應幫他們先養著那些兔子,等到他們的兔子下了崽子還算是他們的。


    陸嬌看著院子裏已經被綁上紅繩子標明是陸玉海家的那兩隻兔子,覺得用幾隻兔子就把陸玉海和柳氏給收買的服服帖帖的,這件事其實還是自己占了便宜。


    江春榮看著自己閨女小嘴叭叭的說著,直接愣住了。


    仔細琢磨了一下,還是自己這閨女的辦法好。


    “好,那以後就聽你的,以後咱家有好吃的,每天,不,每天就算了,隔三差五還是可以的,你就去給那倆老的送去一些。”江春榮也不小氣,雖然不願意沾染上那些禍害人的爹娘,其實她心裏還是渴望爹娘的疼愛的。


    是夜,陸家院子裏格外的熱鬧。


    一張石桌子,坐滿了人。


    齊淩睿和阿四已經許久沒有吃到這麽好吃的菜了,二人吃的肚子都圓了,倚靠在瘸著的椅子裏,吱嘎吱嘎的響聲裏,用手不停地揉著發脹的肚子。


    許大夫雖然沒有他們那麽誇張,卻也吃的比平日裏多多了。


    隻是他不敢輕易開口,時不時地還要留意一下陸玉峰的眼神,總覺得這陸玉峰似乎對他有些意見,看過來的眼神就跟帶著刀子似的。


    江春榮和陸嬌陸靈吃的也不少,隻是原本以為這麽大一桌子菜肯定是夠吃的了,可是沒想到低估了齊淩睿這貴公子和阿四的飯量。


    畢竟是他們請客,也得多照顧著客人一些,所以還是有所克製。


    不過正因為有所克製,才沒有吃撐著。


    看著齊淩睿和阿四難受的勁兒,江春榮和陸嬌倒是慶幸沒有敞開吃。


    吃到尾聲,陸嬌才想起把酒壺放在了廚房忘了拿出來,就說似乎是少了點什麽。


    趕緊去拿出來又在江春榮許大夫和齊淩睿阿四以及自己跟前擺上了碗。


    “嬌嬌,你咋回事,咋忘記你親爹?”陸玉峰看著陸嬌拿出五個碗,還以為怎麽都有自己的一個,卻沒想到閨女把最後一個放在了她自己的跟前,“再說,你一個小丫頭喝什麽酒?”


    “阿爹,我怎麽就不能喝了,以前也沒少喝,你也沒管我?”陸嬌一時間忘記自己現在的年齡,旋即才又想起自己現在才九歲而已,心裏有些不是滋味,這麽好的氣氛,自己隻能看著人家喝。


    “好了,難得今天高興,嬌嬌可以少喝一些,小孩子不能多喝,醉了不好。”還是江春榮了解自己的閨女,又瞪了陸玉峰一眼,“你還有傷在身。”


    “我……”陸玉峰想說自己的傷不要緊,想到自己婆娘就是大夫,便又把話咽回去了。


    “陸兄的傷其實也不礙事,少喝一點沒什麽的。”還是許大夫看陸玉峰實在是別扭打了圓場。


    江春榮見許大夫都出聲了,便讓陸嬌又去拿了個碗出來。


    陸玉峰心裏一高興對許大夫的態度也好了一些。


    陸嬌在心裏忍不住鄙夷,渣爹可真是牆頭草,人家才為他說了一句好話,這就開始給人家笑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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