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為這古代的種植技術再落後也不會太差,可是看到滿地耷拉著葉子的麥苗兒,陸嬌還是倒抽一口涼氣。


    當即做出一個決定,“你們家多少水桶,都拿來,咱們還是把地先給澆一遍。”


    “澆一遍?”柳氏和陸玉海像是沒聽懂,不屑的看著陸嬌這個比麥苗高不了多少的小人兒,“小孩子大言不慚的,你知道水源離這兒多遠?還澆一遍?敢情不是你幹活?”


    從他們的話裏,陸嬌也明白自己這話是有些草率了。於是虛心求教,“水源在哪兒?很遠嗎?能不能帶我去看看?你們平日都不澆地的嗎?”


    “水源不就是前麵那條河,翻過那座山就是了。怎麽?你還想用水井裏的水?”柳氏譏諷,她當然不會跟小孩子過不去,更多的還是譏諷江春榮,一個大人任由一個孩子在這兒胡言亂語,就是缺教。


    江春榮不吃她這套,看著蹙眉發愁的陸嬌,又看著還在那兒得意洋洋的柳氏,直接道,“都等著老天,要是老天不下雨,難道就要等著旱死。”


    訓完又看向陸嬌,“嬌嬌,阿娘覺得你說得對,不能等著老天賞雨,咱們得想想辦法,看看怎麽把水源引過來?或者,多打口水井。”


    陸嬌還沒接話,柳氏和陸玉海就雙雙譏笑起來。


    “你們現在本事真大,還能比老天能。”


    “唉,大家都來聽聽,我這弟妹要和她孩兒一起給咱們把水源引過來,還要打水井呢。”


    果然,其他人聞訊紛紛笑起來。


    “玉峰家的,小孩子冒話兒,你也能當真,咱們這兒能打出一口水井都耗了好幾輩人,你想打口水井,隻怕得等到你孫子的孫子那輩才能成。”


    江春榮不理會這些奚落,輕輕拉了拉陸嬌的手,怕這些奚落會讓陸嬌心裏不舒服。


    陸嬌明白阿娘的擔憂,回給她一個笑容。


    好吧,她承認她草率了,她沒考慮到這裏的實情,這裏的土質不適合水源的開采。


    隻是當初在這兒建村的人咋就沒考慮到這一點呢?


    不過這些不是她現在該考慮的。


    現在該考慮的還是怎麽把這滿地快要幹枯的麥苗給拯救回來。


    如果再不澆水,這麥子別說一千斤,三百斤都夠嗆。


    想清楚之後,陸嬌便給她阿娘江春榮遞了一個眼色。


    江春榮咳嗽了一聲對著柳氏和陸玉海道,“你們也看到了,這麥苗快要枯死了,再不澆肯定不成,既然沒有捷徑,那隻能人力了。”


    見柳氏和陸玉海都耷拉著臉一副不情願的樣子,江春榮板著臉又道,“若是這地的糧食低於一千兩,你們欠我們的三兩銀子該還還是要還的。


    所以,你們別覺得讓你們幹活虧了你們似的。我家現在就我和嬌嬌能做活,我們娘倆兩個桶,你們夫妻倆兩個桶,不用把地澆透,至少得過一遍水。


    都聽清楚了嗎?聽清楚了就去借水桶。”


    說完之後,江春榮便提溜著兩個水桶跟陸嬌去找水源。


    見柳氏和陸玉海還留在原地不動,陸嬌衝他們喊道,“今天不把地澆一遍誰也別回去。”


    沒法子,柳氏和陸玉海隻好去借了兩個水桶跟上去。


    一根棍子串起兩個水桶,二人一人拿著棍子的一頭。


    翻過大山就花了半個時辰,把水提溜回來花了半個時辰還多。


    一個時辰過去了,才提回四桶水,還不舍得都用了,隻是輕輕地潤透一點,能不能到達根係還不一定。


    看著還滿地幹枯的麥苗,陸嬌和江春榮第一次覺得這在古代種地可真的是費力不討好。


    又提了兩趟回來,陸嬌和江春榮就累得腰都要斷了。


    其實主要是江春榮在提,陸嬌那一頭根本沒有多少重量,可是饒是如此,還是累得不輕。


    “嬌嬌,你歇一會兒,阿娘自己去提。”江春榮心疼陸嬌,不肯讓她再去。


    “還提,老娘的腰都要折了,要提你們提,老娘可不去了。”柳氏吭哧吭哧喘著粗氣,氣的一屁股坐在地頭上。


    江春榮正要開口罵她幾句,可是看著才澆了不到五分之一的地,也有些癟茄子了。


    陸嬌也同樣發愁,她剛才一直在想就算是這地能打一千斤糧食,也賣不了幾兩銀子,真的要把腰累折去澆地不成?


    在腦海中過了一遍爺爺奶奶家是怎麽澆地的,好像大部分都是水井,直接用管道把水 引到地裏去的。


    隻是這裏想打出水井可不容易。


    想著把水從山那頭調到這頭也不容易。


    不是她一家子能夠做到的。


    再說,眼下她也沒時間和精力去做這些。


    想到這裏,陸嬌做了一個決定,站起來衝著阿娘和伯娘一家道:“今天澆地就到這兒,不過你們得把這麥壟中間缺失的給補齊,就這樣,這兩壟中間再補一壟。”


    “啥?你是讓我們再種一次?你懂不懂,這太密了莊稼根本就活不成,而且這都什麽時候了?就算是種了,還能活嗎?再說,這種了的能不能活下來還不一定呢。”柳氏一聽讓他們又幹活頓時就不樂意了。


    “伯娘,你現在欠著我們家的錢,就算是我們家雇你的,讓你怎麽幹就怎麽幹?你要是不同意,就把三兩銀子給我們,那我們就什麽都不說了。”陸嬌雖然小,但不是沒脾氣。


    柳氏被一個小毛孩子給撅了一頓,氣的臉都白了,可江春榮護著陸嬌,她害怕江春榮,也隻能讓忍氣吞聲了。


    這時,陸嬌頭腦中的那個聲音又響起來。


    陸嬌想起答應他去後山的事情,便跟江春榮說了一聲,江春榮不放心要跟著去,陸嬌想著阿娘走了,柳氏和陸玉海指定不會老實做活,便讓阿娘留下。


    “阿娘,你守在這兒,我去去就來,如果不出所料,一會兒肯定能有所收獲的。”


    “可是後山那兒?”江春榮始終不放心。


    “阿娘放心,他應該不會騙我的。”陸嬌總覺得頭腦中那個聲音不會欺騙自己。


    江春榮見陸嬌堅持,雖然扔不放心,但是卻隻能讓她一個人去了。


    柳氏見陸嬌走了,還以為她是嫌棄累,便陰陽怪氣的說話,還摔東西。


    “你一個大人跟個孩子較勁兒,你家欠我家錢,你兒子是不是也該來幫忙?”江春榮知道柳氏和陸玉海寶貝他們的兒子陸寧,怎麽會舍得讓陸寧來幹活,便故意提到。


    “我家兒子是要讀書考狀元的,才不會給你們幹活,好,我幹,我看看今天就把我的腰累斷了,明天還怎麽幹。”柳氏氣的發狠,對著地使勁兒的揮舞鋤頭。


    江春榮見狀沒少數落柳氏。


    好在柳氏現在有些畏懼她,在她的訓斥下還能踏踏實實的幹活。


    陸嬌按照頭腦中那個聲音的指引去了後山,躲在一塊大石頭後麵,沒多久就聽到老虎的聲音,嚇得陸嬌整個人都不好了。


    在心裏不停地咒罵著。


    “臭聲音,你這是害我嗎?你是不是想讓我葬送虎口?”


    “蠢丫頭,你給我安靜,等著,一會兒就有人來射了。”


    聽到臭聲音這麽說,陸嬌才稍稍放心,隻是仍舊有些懼怕,便把身子藏嚴實,一動都不敢動。


    沒一會兒就聽到一支箭淩空飛來,然後是猛虎咆哮的聲音,嚇得陸嬌躲在石頭後一動不敢動。


    等到咆哮聲稍微小了一些,陸嬌才敢稍稍探出一雙眼去看,卻整個人都不好了起來。


    那猛虎受傷了,隻是卻似乎被激怒了,正奮力的撕咬著一個人,隻是動作太快了,她根本看不清楚那人的樣子。


    正努力地想看清楚的時候,那人卻突然被甩了過來,正巧砸在了陸嬌身邊。


    猛虎一個猛撲就飛奔而來,嚇得陸嬌大喊一聲,就飛奔離開,一溜煙爬到了一棵樹上。


    驚魂甫定的一邊咒罵著臭聲音一邊往下看,隻見那人似乎被摔傷了,奮力的爬起來,就準備搭箭射向猛虎,隻是卻距離太近,還沒射出去,就被猛虎給撲倒了。


    就在陸嬌以為那人要被猛虎給吃了的時候,陸嬌頭腦中的聲音響起來了。


    “快,下去用箭刺向猛虎的心髒。”


    “啥?刺殺猛虎?你沒搞錯吧,我可不是猛虎的對手,下去猛虎肯定要把我當晚餐了。”陸嬌表示不聽。


    “蠢丫頭,那猛虎的心髒本來就受傷了,現在隻是強弩之末,那少年也已經快要死了,你下去把那箭再往裏插半寸,猛虎就死了,不過你得救一下那個少年,至少別讓他的身體被咬壞了。”腦海中的聲音很著急,要是身體被毀了,或者說是殘了,那他可就活不過來了。


    “你沒跟我開玩笑吧?”陸嬌小心翼翼試探,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他。


    “蠢丫頭,快點,來不及了。”頭腦中的聲音在陸嬌的腦海中大喊一聲,陸嬌隻覺得一陣頭疼欲裂,大喊著從樹上摔下去,剛巧不巧掉在了猛虎和少年之間。


    她看清楚了少年的臉,竟然就是上次那個黑衣勁裝少年。


    而她的手下正好就是那根箭,她下意識的握住那根箭,然後對著那猛虎狠狠地刺去。


    猛虎咆哮起來,爪子鋒利的要朝著陸嬌抓來,隻是卻被那少年一擋,少年發出一聲尖叫,然後便倒在了陸嬌的身上。


    “是時候了。”


    這時腦海中的聲音又響起來了,然後陸嬌便暈厥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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