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卿卿沒想到嚴驄還有這麽不可理喻胡攪蠻纏的時候,上前將他往外推,想把他推出病房。“你不要這樣,我跟學長什麽都沒有。他為了救我昏迷,否則現在躺在病床上的就是我了!”


    餘卿卿不希望嚴驄在醫院吵鬧,所以才把他往外推。


    可她絕對想不到,自己的行為,會引爆嚴驄。


    餘卿卿轉身麵向嚴驄的瞬間,病床上的男人又睜開了那雙淺褐色的眼瞳,冷笑看著如小醜般作態的嚴驄。


    嚴驄被簡遠極具羞辱的眼神看得渾身騰起殺意,而後在餘卿卿那一番推拒中,徹底爆發了。


    餘卿卿不相信自己,她不相信簡遠在偽裝,她覺得自己在無理取鬧。


    那他就讓她看看,她正維護著的男人,有多道貌岸然。


    掩去眼裏的受傷,藏好鈍痛破碎的心髒。嚴驄繞過餘卿卿,直接走向簡遠,一把掀開被子,抓著雙眼緊閉的簡遠就要拉他起來。


    餘卿卿被嚇了一跳,趕忙跑過去扣住嚴驄的手腕。“阿驄,你別這樣!你鬆開手!”


    餘卿卿手上拉扯的動作,就像在嚴驄心上撕扯一樣,痛得他目次欲裂。


    他臉色有些灰敗,看著她,毫不留情猛地掙開她的手,用力拖拽簡遠。


    “你裝什麽?給我睜眼!用這麽廉價的演技博取我女人的同情,你是假清高真無恥吧!”


    餘卿卿有些害怕嚴驄的表情,顫抖著抓住他的手背。“阿驄!你放手!我叫你放手!”


    嚴驄執著地抓緊簡遠的肩膀拉拽,沒有理會餘卿卿。


    餘卿卿咬緊牙關,怕嚴驄會做出更瘋狂的事,隻能摳挖他的手背讓他鬆手。


    可沒想,手下太用力,刮破了嚴驄的手背。


    一絲鮮血冒了出來。


    手背上的鮮血刺激了嚴驄。


    他非但沒因疼痛鬆手,沒因餘卿卿不信任自己袒護簡遠痛心到鬆手,另一隻手還搭上了簡遠的脖子。


    “像個男人一樣站起來!別耍這種女人才用的心機!你想一輩子躺在床上博女人同情?!你他媽給老子睜眼。”


    餘卿卿第一次見嚴驄如此瘋狂,驚恐不已。


    她心驚地看著嚴驄,使勁拍打嚴驄掐著簡遠的手臂。“嚴驄你鬆手!你瘋了!你會殺了他的!”


    嚴驄已經很久沒有被餘卿卿連名帶姓地叫過了,這樣的一聲厲嗬似一把利刃戳在他心上。


    他雙眼充血,狠狠瞪著餘卿卿,無聲詢問她為什麽就是不肯相信他。“你覺得我瘋了?”


    餘卿卿被嚴驄沉痛受傷的眼神盯著,意識到自己心急口快說重了話,擔心嚴驄被自己傷到心,又害怕他會真的掐死簡遠,連忙軟了聲音改口。


    “阿驄對不起,你不要這樣,你先放開學長。”


    被掐住脖頸的簡遠適時痛苦地嗚咽了一聲,伴隨著劇烈的咳嗽,在睡夢中無意識推搡著掐住自己的手。


    餘卿卿見簡遠難過痛苦的表情,心裏不忍又糾結。


    她知道嚴驄現在氣瘋了,才會這麽失控。如果自己再不偏袒他一下,他可能真的會犯下無法饒恕的錯誤。


    她也知道她不該再當著嚴驄的麵維護簡遠,否則,她覺得嚴驄哪怕清醒地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也會毫不猶豫掐死簡遠。


    可是。


    餘卿卿最終閉緊眼睛,隔著衣服狠狠咬了嚴驄一口,趁他吃疼地鬆手,她一把將他推開。


    迅速將簡遠放下,用身體護著簡遠,餘卿卿扭頭看向滿臉不可置信的嚴驄。“阿驄,你冷靜一下!”


    餘卿卿那般小心翼翼的防範自己,用身軀保護另一個男人的畫麵,像一道雷電從嚴驄的天靈蓋上劈下,直劈得他五內俱焚。


    而被她袒護著的男人,此時正譏諷地看著他,仿佛在看一個自導自演的小醜。


    嚴驄勃然大怒,正要開口,餘卿卿的聲音再次響起。


    “阿驄你不要這樣,學長是為了我才受傷的。你再生氣也該想想,如果不是他,我差點……”


    嚴驄胸口痛得喘不上氣。


    他不想從餘卿卿口中聽到關於那個虛偽男人的好。更不想聽她維護那個偽君子。


    明明他也可以,為了她,他什麽都可以舍棄。


    “我也可以。”嚴驄安靜地注視著簡遠,藏下苦痛露出勢均力敵的氣勢。“餘卿卿,為了你,我連命都可以不要。”


    餘卿卿心中一悸,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麽。


    她清楚,嚴驄說到做到。


    所以她才感到更加不安。


    “我不是那個意思。阿驄,你別這樣。”


    “卿卿,你如果是這樣才袒護他。我也可以。”嚴驄目光落到餘卿卿臉上,雙眼通紅,傷痛中夾著悲戚。“我現在就可以賠給他。”


    餘卿卿語塞。


    她不難想象嚴驄所說的“賠”是多麽瘋狂的事,因為此時的嚴驄,已經夠讓她震驚的了。


    “阿驄,不是你想的那樣。我不希望你受傷,我也不希望你傷害別人。”


    “餘卿卿,你不相信我。”嚴驄嗓音沙啞帶著不知明的哀傷。


    一語雙關了簡遠醒來,和為了她可以不要命兩件事。


    餘卿卿看到嚴驄受傷痛苦的表情,很心疼,也很難過。


    她沒想到他們倆會吵成這樣,會變成對峙的兩方。


    她鼻頭一酸,眼眶發澀。“阿驄,我沒有不相信你。我們不要再吵了好嗎?你先出去,我們各自冷靜一下。”


    這是今天餘卿卿第二次讓嚴驄走,他隻覺得支離破碎的心,又被狠狠剜去一塊肉,痛得他渾身發抖。


    她說著信任他,卻毫不留情地趕他走。


    他該相信嗎?


    嚴驄不敢信,更不敢在此刻離開。


    冥冥中有個聲音告訴他,如果他現在離去,他們的關係一定會發生他不可逆轉的變化。


    他賭不起。


    所以,妥協的隻能是他。“卿卿,對不起,不要趕我走。我不跟你吵了。讓我陪著你好不好?我陪你等他醒來。”


    但此刻隻想獨自冷靜想清某些事的餘卿卿,堅定地閉緊眼垂著頭不看他。“對不起,你先出去吧。”


    嚴驄瞬間有些無措,他對餘卿卿搖頭,眼神乞求她不要趕走他。


    可她始終不願抬頭看自己。


    嚴驄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出病房的,他隻記得他邁開腿前,簡遠那雙淺褐色的眼瞳裏升起屬於勝利者的光。


    惡心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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