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往下一戶做心理谘詢的人家途中,會途徑宋笛幾人拍攝釀酒工藝的製酒家族。


    酒香飄散了老遠,小半個村寨都能聞得到。


    餘卿卿被空氣中甘冽香甜的酒香吸引,忍不住好奇傳統釀酒工藝是怎樣的過程。


    走在餘卿卿身邊的簡遠,看到餘卿卿東張西望皺著鼻子左嗅又聞的可愛模樣,實在有點淡定不下去。


    “要不要去看看?”簡遠不動聲色提議,十分善解人意。


    餘卿卿驚喜地轉頭,沒有半點被發現小心思的難為情。“可以嗎?”


    她真的非常想去體驗看看。


    簡遠伸手,要接過她身上的藥箱。“你去吧。看完了再過來。”


    “啊?”餘卿卿失望的小臉瞬間一垮。


    她還以為簡遠會陪著她插科打諢來著,這樣她心裏的負罪感至少沒那麽重。


    沒想到簡遠那般盡職盡責,壓根沒有陪她瞎逛的想法。


    這讓身為“助理”的她,怎好意思厚著臉皮“不務正業”。


    退開一步,餘卿卿抓緊藥箱的肩帶,避開簡遠想取走藥箱的手。“還是算了,我們快去工作吧!”


    說完率先往一片竹林走去,那模樣倒比簡遠還顯得認真勤懇。


    簡遠落在餘卿卿身後兩米,笑意爬上嘴角,全是得逞。


    傻姑娘,還是那麽好騙。


    傻姑娘餘卿卿,的確是要被自己蠢死了。


    如果不是為了抄近路,想早點結束簡遠這邊的工作,趕著去看宋笛他們釀酒,她也不會走那條平時根本就沒有人走的路。


    也就不會遇到這麽糟糕的狀況。


    簡遠追上餘卿卿的時候,已經來不及製止了。於是他聽到自己的聲音,有一絲顫抖。“卿卿,別動。”


    餘卿卿不明所以,正想轉身詢問簡遠,身後再次響起簡遠又輕又急的聲音。


    “別回頭,別動。保持那個姿勢,千萬別動。”


    餘卿卿僵在原地,沒弄清狀況。眼珠四下亂瞟,下一秒,就被眼前的一幕嚇得差點驚叫。


    因為離她四步不到的距離,竹根裏的草堆處,正有一顆扁頭小腦袋探出,那雙豆眼似乎正虎視眈眈地看著她。


    信子一伸一縮,快速吞吐。像是享用大餐前舔唇的動作。


    午後的竹林在夏風中沙沙作響,原本清涼的空氣驟然浮現出潛藏在深處的危機,詭異地彌漫在整片竹林。


    餘卿卿呼吸驟停。生理反應不在她控製範圍地,渾身迅速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她明顯感覺到,自己的雙腿抖動出失控的弧度。如果她沒有勇氣拔腿狂奔,就隻能腿軟得跪倒在地。


    可眼前這幅景象讓她明白,哪一種都不會是什麽好結果。


    從小到大除了在動物園見過蛇之外,從沒真正與蛇交鋒的餘卿卿,對蛇存在絕對知識盲區。


    而春城數來有毒蛇聚集地的“美稱”,說不定她運氣就是好到,不偏不倚被毒蛇選中呢。


    “學…學長…我該…怎…怎麽辦?”餘卿卿麵如枯槁,聲音夾著哭腔,尋求現在唯一能幫助她的稻草。


    簡遠正盡力壓下心裏的慌亂,努力思考如何解除餘卿卿的危機。


    可她的哭音一出來,他的心就亂了。


    “別怕,卿卿。我在想辦法。”簡遠壓低身體,緩慢盡量不出聲的後退,想尋找一截樹枝做木叉,不能生擒,也要將它驅逐。


    可這一片竹林,別說木叉,就是牢固一點的竹枝都沒有。


    現在找村民幫忙肯定不切實際,她現在隻能依靠他,他不能讓她有事。


    簡遠蹲下身,迅速撿起一塊石頭,朝他們的反方向丟去。


    石頭砸在竹杆上,響動不大,卻迅速將那條蛇的注意力吸引。它搖動了一下上肢,姿態慵懶又愜意,不疾不徐往竹草堆裏遊去。


    餘卿卿見蛇消失在竹根下,腿一軟,藥箱和她同時墜地。正鬆了口氣木愣愣地看著蛇消失的方向。


    簡遠一聲呼和,驟然響起。“卿卿,站起來!跑!!”


    提醒的同時,簡遠已經三步並一步跑向沒反應過來的餘卿卿,取下背上的背包,扔向餘卿卿的腿邊,迅速上前拽了餘卿卿一把。


    餘卿卿被生猛地從地上拽起,腳下還沒站穩,又被猛地一推,趔趄後退了好幾步才勉強穩住。


    抬頭時,隻見簡遠正抓起地上的藥箱,使勁朝背包四周砸去。那模樣,凶殘狠戾,帶著濃濃殺意。


    “學長…”餘卿卿怔住,視線落到他扣緊袖扣的右臂上,白色的襯衣透出一片鮮紅。


    “學長!!”


    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和力氣,餘卿卿扯下帽衫上的繩子,跑回簡遠身邊,一把拉住提著藥箱的簡遠往竹林外跑了幾步。


    然後二話沒說纏住簡遠流血的手臂,拉著他繼續跑。直到跑到竹林邊上一戶人家吊腳樓旁,才停下。


    那戶人家回來拿東西的男主人聽到動靜探出頭,就見到整張臉都是淚痕的餘卿卿,哽咽著對他說。


    “救命……”


    盡管簡遠一再安慰餘卿卿沒事,讓那個傻姑娘不要哭,可她還是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地懺悔,說都怪她。


    餘卿卿也不想這麽不爭氣。


    可看到簡遠受傷的那一刻,一想到那個晨曦中的剪影,一想到沐浴在碎金裏繪畫的輪廓,可能會就此消失,她就忍不住。


    簡遠被蛇咬,驚動了全村。村裏現有的醫生和懂得看蛇毒的古醫都來看了。


    所有人檢查後,能做的相應措施都做了,可仍愁眉不展。


    抱著最後一絲希望的餘卿卿,臉上掛著晶瑩的淚珠,看到那些人的神情,麵色比簡遠的臉更慘白。


    “得立馬送到縣城的大醫院。”所有人商量之後,村長和村支書麵色嚴肅的做出決定。


    本來宋笛和餘卿卿的計劃也是明天回去,如此一來,不過提前一晚。


    何況餘卿卿現在也沒有逗留的心情。


    餘卿卿強自鎮定,抹了把臉上的淚珠,從簡遠的床邊站起來。


    “我們現在就走。”然後轉頭看向一直冷眼旁觀的宋笛。“你們去收拾行禮,我們馬上出發。”


    宋笛沒作聲,倒是村長站出來補充說明。“以免毒性加速擴散,小簡最好不要走動。”


    醫生和古醫也紛紛附和村長的說法。


    餘卿卿掃視了眾人一眼,嘴唇顫抖著,又瞥向宋笛。“你會幫我的吧?”


    宋笛臉偏向一旁,不答應也沒有拒絕。


    餘卿卿眼見著宋笛的態度,又氣又惱。“你敢拒絕我,我就告狀。說你玩忽職守導致我差點被毒蛇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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