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飯桶,連個人都看不住,平時養著你們吃白飯嗎?”描著好看紋路的指甲,指向地上跪著的幾個男人。咄咄逼人的樣子,讓女人看上去特別盛氣淩人。


    “我們…我們的人全被人放倒了。”為首的男人擦了擦額頭的汗,可是才擦完,豆大的汗珠又滾了下來。


    “查監控了嗎?”坐在沙發上的人十指修長,端著一套杯碟,細細品著她的下午茶。


    比起那個頤指氣使的女人,她看上去氣度溫和,也平易近人了許多。


    “包括監控室的人……”汗水順著下巴滾落在昂貴的裝飾地毯上。看到這一幕,男人渾身一抖,下意識用西褲蹭了汗漬,又抹了把臉。


    “竟然被人趁虛而入,真是廢物。”秀麵精美的小巧繡花鞋,落到了為首男人心窩。


    狠狠的一腳,踹得男人嗚咽著捂著心口倒在地上。


    “行了阿梅,現在怪他們也沒用。”放下茶具用絲絹擦了擦唇角,女人雙手交疊放在膝上。脊背挺直,姿勢優美,裏裏外外都透著大家閨秀的涵養。


    “可是夫人,我們錯失了一個絕佳的機會。難得姓衛的也來了。”梅嬸有些不解,明明籌劃了這麽長時間,就為了那一刻。


    朱唇預啟,卻突然傳來門把手轉動的聲音。


    “媽,您不要再給悠悠添麻煩了。”開門的第一句,男人話裏帶著哀求。


    溫潤俊朗的臉上仍有些蒼白,看到裝潢華麗氣派的屋子裏跪的幾人,和躺在地上哀嚎的男人,竇楠臉色更難看了幾分。


    身份尊貴氣度涵養都屬上流的千金小姐,卻如此為難一些幫她做事的人。


    這鮮明的反襯,讓竇楠心裏很難平靜。


    但他知道,母親的有些事,他不能插手。所以麵對這樣的情形,他也隻是默默移開視線,當做沒看到。


    明顯不合時宜的出場,讓屋子裏的兩個女人愣了愣。


    還是梅嬸眼明手快,打著手勢讓其他人退下,自己趕緊走到竇楠身旁扶著他。“我的小少爺,您這身體還需養著,怎麽就起來了?”


    說是讓竇楠多休息,其實言下之意不過是,這樣的場麵竇楠不該出現。


    大家族裏浸淫多年的人精,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功夫可見一斑。


    竇楠當然聽得出來梅嬸的意思。抿了抿唇,竇楠撥開梅嬸的手,和她拉開距離,以行為來劃分他們的立場。


    “您如果不是當年那個梅嬸,就不要擺出這麽做作的姿態。”邊往前走,竇楠頭也不回地道。


    聲音雖輕,和風細雨潤物無聲,卻不無諷刺的意味。


    梅嬸僵在原地,臉上閃過些微尷尬和受傷。被這個自己一手帶大的孩子,戳了心窩子。


    她對竇楠,從來都是像母親一樣,把他當自己的親子一樣寶貝疼寵的。以前的竇楠,也是像尊重舒婉菁一樣,敬重自己,愛自己。


    可是自從那件事以後,都回不去了。


    舒婉菁眉目溫婉,嫻靜文雅。垂眸看著裙上秀的鳶尾花,細致專注。


    仿佛並沒有聽到兩人的對話。那儀態,像是個教養良好的聽眾,不插嘴任何人的對談。


    可竇楠知道,舒婉菁這樣的態度,隻是她篤定的事,不想聽旁人的說辭罷了。


    總是事不關己,也不聽勸誡和忠告。


    也就是這樣一意孤行的行事作態,才把很多事情演變成無法扭轉的局麵。


    就像她自己的人生,還有他和餘卿卿的人生。


    竇楠走到舒婉菁跟前,無奈地歎了口氣,蹲下身揚著臉看她。


    “媽,算我求你。不要再打擾悠悠的生活了,可以嗎?”


    懇求的語氣和妥協的態度,是竇楠無可奈何下的最後努力。


    梅嬸見勢,默不作聲退出房間關上門,留下兩母子獨處的空間。


    “你不想和她在一起?”隔了好一會,舒婉菁才淡淡地,毫無情感起伏地問。


    就像在問她新做的旗袍好不好看。


    “我想!無時無刻都在想。”下意識的回答,讓竇楠潰不成軍。兩母子的戰爭,竇楠從來都是敗方。


    舒婉菁懂得人性的弱點,知道抓人軟肋。而這一點,她用在自己兒子身上的,比用在任何人身上的都要聰明。


    這一點,也讓竇楠非常掙紮。“可是……媽,您別逼她。也別逼我。”


    拍了拍竇楠放在自己膝蓋上的手,舒婉菁像個真正的母親對自己的兒子,語重心長。“我這是在幫你。”


    “不……您這是在幫您自己。”竇楠搖著頭,苦笑著站起身。一手捂著雙眼,顯得他痛苦至極。“我知道的,我全都知道。”


    舒婉菁因為竇楠的話,神情間終於有了變化。她顯然有些吃驚,但泰然更快的掩蓋了那一絲驚訝。


    “你知道的話,就更應該照我說的做。”舒婉菁起身,拉下竇楠的手,折射著光亮的眼睛,望進竇楠布滿血絲充滿哀傷的眼中。


    “這樣,對你,對她,對我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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