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豐皺了皺眉:“就是說,直到人祖飛升,這世界上就隻有人祖一個異能者?”


    碧雲子也已經理解了“異能者”這個稱呼,和“異人”是一個含義,嗬嗬笑了兩聲,有些意味不明地感慨道:“人祖之所以為後世所共尊,便是因為這天生聖人隻有一位。”


    王豐想了想,又問了一句:“那時的盤古氏族有多少人口?”


    碧雲子搖頭道:“不知,不知。據我師祖所講,當日見證人祖飛升的約有十萬人之眾,但那隻是氏族本家一支。”


    “其餘分支在這中原大地上,建起十數座人口不下萬餘的大城。”


    “至於那些離開氏族,向更遠處開拓疆土,自立姓氏的小聚落,更是不計其數。”


    王豐心中思索,這樣說來,人祖飛升時的總人口可能最多百萬,就算之前傳承了幾十代,總的出生人口怕是也過不了億。


    這次靈氣複蘇,全球八九十億人,也沒見哪兒出一個不靠異能石自己覺醒的異能者。


    這麽算的話,上古時期那點人口基數,能出現一個“天生聖人”,簡直不知道需要多大的氣運才行。


    碧雲子見王豐不再發問,便繼續講起人祖飛升後的傳說。


    桌上的酒已經喝空了,王豐又換了一批擺在桌上。


    但是完全醉不倒碧雲子,眼睛反倒越喝越亮,甚至無師自通的學會了把啤酒冰鎮,在威士忌裏加冰塊。


    人祖飛升後,沒有他親自坐鎮的盤古氏本宗很快分裂了。


    說白了,以當時的生產力條件,本來就難以支撐十萬級人口規模的城市。


    人口一多,就得分家遷徙,另尋水源沃土紮根生存。


    這些分裂的氏族雖然仍以盤古氏為共祖,但也紛紛自立門戶。巨靈氏、有巢氏、雲陽氏、九黎世……不一而足。


    一時之間,除了靈氣充沛使得人人身體健壯,有兩三百歲壽命之外,其他的和靈氣出現以前又沒有了什麽分別。


    無非是各個氏族繁衍、擴張、征戰,或者吞並壯大,或者消失無蹤。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百年之久,當年觀看人祖飛升時還是幼童的碧雲子的師祖,也已經成長為了一個新興氏族的首領。


    突然有一天,仿佛無窮無盡的晶體從天而降。


    有人好奇撿起這些晶體,卻把晶體吸收到了體內,力量因此暴漲,還有了各種不同的能力。


    人祖之後的第一代異人由此出現。


    而人類未曾征服的荒野中,也因此出現了形形色色的強大異獸。


    在那之後,各個氏族的異人之間、人族與異獸之間,展開了曠日持久的戰爭。


    而沒有覺醒異能的那些普通人類,在這種級別的戰爭中隻能淪為炮灰和奴隸,生死都不由自己。


    這樣的狀況,直到幾百年以後才有所改變。


    因為存活下來的異人、異獸越來越強,卻也越來越少。


    幾百年間,天上沒有再降落過異能石,異人和異獸的後代也隻是普通人和野獸。


    活下來的異人氏族首領們,漸漸停止了爭鬥,開始思考怎樣變得更強,活得更久。


    有些人仍舊留在氏族當中,享受後代的供奉。


    更多的則離開了氏族,離群索居,自尋靈氣充沛的地方隱居起來。


    因為這個時候還活著的氏族成員,已經不知道是他們的多少世後代,熟識的那些子輩、孫輩,已經全都死光了,對於氏族也就沒有了什麽留戀。


    不是人人都是“人祖”,自始至終和氏族生活在一起。


    而且,這個時候的異人們,也已經開始改稱自己為“道人”。


    “道人?”王豐疑惑。


    碧雲子抖動胡須,幾滴酒液灑落,說道:“吾已聽說,你們這個時代以級別劃分強弱,最初覺醒時為一級,到如今除你以外,最強的已有八級。”


    “不錯。”王豐同意道,“而我是目前唯一一個九級異能者。”


    碧雲子大笑:“謬矣。你與他人不同。”


    “當年,異人之上為道人,道人之上為聖人。另外,聖人之下的最強道人,又可稱為半聖。”


    “隻此三級劃分。”


    “吾即處於道人層次。”


    “吾今日所遇其餘人等,均為異人,觀其資質,能達到吾之境界的,絕不會太多。”


    “而你不同,你已是聖人胚子,有聖人之資,如未中途夭折,必可成聖飛升。”


    說到這裏,碧雲子忽又歎了口氣:“飛升……”


    聽了半天曆史,終於涉及到以後的成長路線,王豐當即誠心請教:“碧雲前輩,這異人、道人和聖人境界,是按照什麽作為標準?您說的飛升又是怎麽回事?”


    碧雲子說道:“身具某種異能,即是異人。”


    “如資質尚佳,或以力證道,可達道人境。”


    “道人境,技進乎道。不僅對原本異能運用更為精妙,並可能以此為基,感悟出新的道法。”


    “而道人境與異人境還有一最大不同。”


    “即道人可短暫進入‘道界’,憑虛禦空,一步千裏。”


    “境界高深的道人,還可於道界中留下一點真靈。即便外界形神俱滅,也有望憑此真靈寄托重生,隻是境界又需從頭修起。”


    王豐心頭一震,脫口說道:“這麽說,我遇見的那怪物也是‘道人’層次?”


    碧雲子道:“你是說那邪魔?邪魔與吾等不同,除天賦本能可轉變人族為魔仆外,並無其他異術,本領盡在其可怖肉身。”


    “然邪魔憑其肉身,確實也可強行進入道界,若說它在道人層次,也無不可。”


    王豐問道:“那這邪魔又是什麽來曆?”


    碧雲子又喟歎一聲,說道:“莫急,聽我一一講來。”


    “方才說到道人境界。道人之上,便是聖人。”


    “聖人者,掌控一道,於此道上,萬法皆通。成聖之後,即可憑此飛升。”


    “半聖者,則是所修之道有特異之處,雖未達到完全掌控一道,不能萬法皆通,但仍可憑借自身之道特異,飛升靈界。”


    “而這邪魔,便是通過靈界而來……”


    碧雲子話鋒一轉,又講起上古時期的事情。


    人祖飛升之後的第一代異人們,在千年之後也有人漸漸觸摸到了成聖飛升的門檻。


    終於有一天,有人廣邀交好同道,見證其追隨人祖腳步,成為世間第二位飛升之人。


    受邀之人中,碧雲子的師祖也在其列。


    這時的他也是一位境界甚高的道人,閑雲野鶴般整日遊山玩水,交遊甚廣,也因此受邀見證。


    這些見證的道人中,有不少是千年前親見過“人祖”飛升的,看這第二位真的和當年人祖一樣飛升而去,無不心有感慨,想著什麽時候才能輪到自己飛升。


    結果還沒過去一會兒,突然又有無數異能石從天而降!


    而隨著異能石的降落,一尊強大無比的邪魔突兀出現在世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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