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道士和張道士抬頭看看光球,臉色都變了變。


    都沒顧上回王豐的話。


    這光球雖說是夏晨用來“照明”的,可他倆好歹也是五級,怎麽可能感受不到其中暴戾的能量。


    說句不客氣的,這個光球如果下一秒爆炸了,這個大殿也就剩不下太多東西了。


    他倆能不能活還在兩可之間。


    黑胡子的張道士默默去了殿門一側,搬了兩把椅子放在王豐和夏晨身後。


    然後轉身繞過太上塑像,去了大殿後門。


    花白胡子的李道士苦笑著,再一次給兩人拱了拱手,語氣裏的那股自信已經沒了。


    “兩位施主請坐,請坐下慢慢說話。”


    “這位女施主,還是勞駕收了神通吧。這座大殿雖說屢次修繕,但主體也有三五百年曆史,萬一不小心毀了,貧道著實愧見先輩啊!”


    王豐坐下以後,給了夏晨一個眼神。


    夏晨微笑,控製著光球轉暗了幾分,收回了一些能量,也跟著坐下了。


    張道士轉了回來,捧了一套茶具,還有一大陶罐的清水,放在太上塑像前的供桌上。


    李道士托起陶罐,一股熱氣從手掌中逸散而出,隻十多秒的功夫,陶罐的蓋子就跳動起來,裏麵的水已經沸騰了。


    張道士在一邊忙活著倒水泡茶,李道士這才坐回椅子,撚著胡子說道:


    “太上留存於世的,不過五千言‘德道經’,再無其他。”


    “這太上廟雖說一脈傳承,但幾千年間,也經曆過許多次毀後重建,雖也有些典籍,多半是後人附會而作,並未提及此事。”


    李道士沉吟了一下,才又緩緩說道:“唯有隻言片語,在我太上廟一脈口口相傳。”


    “世間傳說太上曾任某朝守藏史,並有丘聖人向其問禮,後騎青牛歸隱於此山,享壽百年。”


    “但據我太上一脈流傳,太上享年遠不止百歲,實有八百載春秋之久。”


    夏晨一臉驚訝。


    王豐這時卻表情淡然,轉而問道:“我看道長敲的這口銅磬,倒也有幾分神異,不知道有沒有什麽說法?”


    李道士剛才露了一手燒水能力,不管是水係還是火係,總歸不該兼有淨化靈氣的效果。


    就是說這種效果隻能是銅磬自帶的,就像王豐之前搜刮的嶽三家祖傳磨刀石一樣,是件異寶無疑。


    李道士看看大殿裏這口銅磬,不是可以托在手裏的小巧物件,而是足有半米多方圓大小,色作紫紅,鋥光瓦亮,隻在邊緣處殘留著些磨損嚴重的花紋。


    “剛剛說過,這座大殿的主體是在三百多年前修繕,就連太上金身都是重塑的,隻有這口銅磬,傳說是太上本尊隱居於此時留下來的。”


    王豐麵色仍然平靜:“那我再多問一句,這銅磬一直在這大殿當中?”


    李道士語氣有些悵然:“最少我還是個小道童的時候,銅磬就在此處,幾十年未曾挪過地方。”


    “這次天地大變,靈氣湧動,道士我的師尊一代、師祖和兩位師叔祖、還有太師公他老人家,全都不幸罹難。”


    “那些剛上山沒幾年的童兒,也無一人幸免。”


    “太上廟一脈,隻剩下我師兄弟二人和十幾名弟子,勉強守著這份基業,但也不知今後何去何從。”


    李道士重新看向王豐:“這銅磬神物自晦,之前從未顯過異常。隻在靈氣複蘇之後才起了變化,敲擊之聲能夠滌蕩靈氣,收攝心神,且效果仍在日漸增強。”


    “這位施主,如你看上這口銅磬,盡可自取。我師兄弟二人腦中之金晶也甘願奉上。”


    “但我觀這位女施主最少已高我二人一階修為,想必施主道行更加深厚。那些年輕弟子不過四階,腦中金晶對二位已是無用,老道厚顏,懇請施主手下留情,勿要斷絕了我太上一脈三千年香火苗裔。”


    王豐雙手接過張道士奉上的一杯清茶,卻並不去喝,轉手輕輕放到了一邊,語氣誠懇無比地說道:


    “李道長,這你可就誤會了。我們又不是打家劫舍的歹徒,怎麽可能做那謀財害命的事情。”


    “這次是在洛城偶然聽說有年輕道長除魔衛道,才起念過來拜訪一下。”


    “在山下也看見了其他道長救助縣城百姓,守護一方平安,我欽佩還來不及,絕對沒有別的心思。”


    “七級以後,我遊曆四方,訪名山大川,想的也隻是探尋這靈氣複蘇的真相,盡早還天地一片清明。要是我見人就殺,見寶就搶,那跟喪屍還有什麽區別?”


    “這太上山,我在和平年代就聞名已久,卻一直沒時間過來,道長如果不介意,我們在這金頂道觀群賞玩遊覽一下,也就離開了。”


    李道士仔細聽完王豐的話,這才舒了口氣,說道:“兩位請自便。今時不比以往遊客太多,倒是可以好好逛逛。”


    王豐站起身來,挽住夏晨的胳膊,說道:“多謝道長告訴的秘辛,以後如果有緣再見,有需要我幫忙的,願盡綿薄之力。”


    說完,王豐向前輕輕邁出一步,人卻直接消失在大殿之中。


    張道士趕到殿門前,隻看見兩人已經在道觀大門幾十米開外的青石台階上,再一步,又是遠去幾十米,很快就不見了蹤影。


    張道士眼神猛縮,回到殿裏,向李道士發問:“師兄,這莫非是縮地成寸的神通法門?”


    李道士緩緩搖頭:“不知,不知。”


    張道士又問:“銅磬一直沒有鳴響,那人說的都是肺腑之言?”


    李道士伸出手,輕輕摩挲著銅磬:“那人說他是七級,如果這話是真的,以銅磬現在的威能,探知不出他的話語真假,也是正常。”


    又喟歎道:“山外竟已有如此強橫之人,我們還是坐井觀天了啊。”


    不提兩個老道的絮絮叨叨,王豐牽著夏晨,真就隻把幾座山頭逛了一遍,欣賞了一下山巔美景,再用空間感知確定了其他道觀金殿裏都沒有類似銅磬的異寶,然後就瞬移到了高空,隨意選了一個方向疾速離開了。


    連續飛了幾分鍾,到了兩三百公裏外的另外一座城市周邊,王豐這才降落地麵,從空間放出房子,盤坐在椅子上恢複異能。


    夏晨已經憋了很久,有些迫不及待地問道:“哥,我怎麽覺得,你對那兩個老道士有些過於客氣了,咱就算不搶他們那個銅磬,再多問幾句話也該沒什麽吧?”


    王豐沉默了一會兒,看著夏晨認真說道:“晨兒,你哥我,其實也怕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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