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運通被拉到飯店裏坐下來,一臉的不耐煩:“兄弟啊,你哥哥我這幾天忙著呢!有啥事不能在辦公室裏說呢?”


    穀俊宇啪啦摔出一根金條,很豪氣地說:“想你了,讓你跟我喝點酒,全我包了你了!”


    楊運通馬上換上了笑容,慢悠悠地收起金條說:“兄弟,這十兩金子可能包一屋子娘們半個月呢,你這一下子就把哥哥我的身價抬這麽高,我這心裏沒底呀!”


    穀俊宇開玩笑說:“這不是你份量足麽,誰買東西還不挑個頭大的?”


    “談正事!”楊運通突然變臉了,嚴肅得嚇人,“不然這錢我拿得不踏實,我可是厚道人家,可是無功不受祿!”


    穀俊宇嘿嘿一笑:“真是啥都瞞不住哥哥你呀!真有個事,得請你幫忙!那個夏雨林…”


    楊運通抬起手來,示意他別說下去了:“這個人,有問題!孟繁彪已經不止一次在司令麵前說過,這人有私通國軍的嫌疑!”


    “瞧這話說的!你是沒明白我的意思,這家夥老是找我麻煩,我巴不得他早點完蛋呢!”穀俊宇說這話的時候有些咬牙切齒,“這孟繁彪想搞他,對我來說還是好事呢!我聽說,夏雨林被安排到最前線跟新四軍對峙去了,我是怕他再跑到新四軍那邊去,到時候…”


    楊運通再次抬手打斷他,盯著他的眼睛問:“戰略部署都是機密,你是怎麽知道的?莫不是…”


    穀俊宇頭頂差點冒汗,心裏大叫:大意了!


    沒想到楊運通接著說:“是兩個司令跟你說的吧?他們對你也太信任了吧,你可別出去亂說!”


    穀俊宇打著哈哈:“別管我怎麽知道的了,我呢,不是啥好人,我就想給他使絆子,不能讓他好過!他要是跑了,以後還不知道怎麽給我找麻煩呢!”


    楊運通搖搖手指頭,高深莫測地說:“小子,我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米飯還多!你跟我說這麽多,我是連一個字都不信!你當我楊某人真的是頭豬?”


    穀俊宇一時語塞,眼前這家夥藏得太深,讓人根本摸不清他的立場,到底是哪一波的?


    也隻能再編個理由了:“楊大哥,實不相瞞,我的大老婆,畢竟跟他姓夏的一起過了幾年,也不想看著自己的男人受委屈不是,就纏著我…”


    楊運通有些不耐煩了,再次抬手打斷他的話:“我見過帶綠帽子的,還第一次見人搶著把綠帽子往自己頭上扣的!明說了吧,我這個人呢,比較厚道,辦事呢,也很有原則!隻要滿足我的原則,那些什麽因果的我不管!”


    說著拍了拍自己裝金條的口袋。


    穀俊宇馬上明白過來,心情大好,趕緊追問:“一個原則就夠嗎?”


    楊運通再次搖晃手指:“這個事呢比較麻煩,觸犯了我兩個原則!”


    穀俊宇立刻拍出一萬美金,把楊運通嚇一跳,用指責的語氣說:“你小子不厚道!坐地起價,我如果收了這個價,有誰我厚道的風格,你讓別人以後怎麽還敢求我辦事?”


    說著從裏麵抽出20張:“常來常往嘛!現在可以說說你的計劃了!”


    穀俊宇的心徹底放下來了,楊運通確實比石川厚道,拿了錢不假,但是也真的給辦事。


    石川就不行了,拿錢隻管眼前一會不找麻煩。


    不怕你貪心,就怕你貪心還不辦事。


    穀俊宇膽子大了起來:“天要下雨,他要滾蛋,幫忙放他回去吧…”


    楊運通再次抬手打斷他的話,自顧自從穀俊宇剩下的美元裏抽出十張塞進口袋裏,還解釋說:“這是封口費,不過分吧?”


    穀俊宇做了一個“請隨意”的手勢。


    楊運通又數了二十張:“放一個團的人反叛,可是玩命的活,這個,不多吧?”


    穀俊宇點點頭,隨便他自己拿。


    楊運通自說自話:“我覺得,設法把他調離孟繁彪的隊伍,讓他直屬軍部預備隊,應該更合適,不過,這就是屬於包庇通敵罪,要人命的!”


    說著,把剩下的美金全部裝進了自己的口袋,還不忘問一句:“收費合理吧?”


    穀俊宇點點頭:“沒毛病!咱楊大哥絕對是厚道人家。我還得加一條,不能讓他再升官了,不然,我怕我治不住他!”


    忽然又感覺哪裏不對勁,皺著眉頭,掰著手指頭說:“等下,咱們從頭捋捋…”


    “你慢慢捋!我先回去幫你把事情辦妥當了!”楊運通說著撐起肥胖的身體,還累得放了個響屁,揮手說,“放心,厚道人家,明碼標價!”


    當天晚上和範如花努力耕種的時候,猛地一拍腦門,恍然大悟:“奶奶的,死胖子多收了我十兩金條跟兩千美金!狗屁厚道!”


    不過楊胖子拿了錢還真的辦了實事。


    在司令部會議上,楊胖子作為參謀長,直接提出把夏雨林那個團調到預備隊。


    兩個司令還沒說什麽,孟繁彪立刻提出反對:“絕對不行,有消息稱,此人雖然從國軍那邊投靠過來,還依舊跟那邊藕斷絲連,在查清楚之前,必須留在我們師。趁這次掃蕩,派他去打前鋒,正好可以考驗一下他的忠誠度!”


    楊運通冷哼一聲:“孟師長,你看看在座的各位師長,還有司令,哪一個不是從國軍那邊過來的?誰敢保證自己在舊部沒有什麽朋友同僚?”


    孟繁彪不服氣了:“你不要偷換概念!有老朋友也不能證明還跟他們有瓜葛,咱們現在和他們已經處在兩個陣營了,早就已經割袍斷義!”


    “很好!”楊運通拍了幾下巴掌,“好一個割袍斷義!我暫且不說把夏雨林調出來的目的,咱們就先說說孟師長你的事情吧!”


    孟繁彪瞪著眼睛問:“我能有什麽問題?我現在除了當師長,還要負責查整個集團軍內部的奸細,可比你這屍位素餐的胖子忙多了!”


    楊運通笑得很囂張:“嗯,你盡職盡責,你清高!那麽請問,窯灣鎮碼頭是怎麽回事?日本人燒的那批貨可是你再給他們保駕護航,那批貨是誰的?還要我說的更清楚一點嗎?”


    孟繁彪氣得咬牙切齒,最終也隻能一甩袖子坐了下來,不說話了。


    司令陳昌森敲了敲桌子,不耐煩地說:“行了行了!你們兩個都是從金陵調過來的,各有各的職責,現在大戰在即,我不希望聽到任何不和睦的聲音!就按照楊參謀長的意思辦吧,孟師長你那邊缺的一個團我們會從別的地方給你補上,你這次的任務,是協助宮井大隊肅清銅山西南至宿州一帶的新四軍。”


    孟繁彪又不服了:“為什麽派我們去當炮灰?”


    張向峰也拍了桌子:“什麽炮灰?是先鋒!這可是立功的好機會!不要說那些影響士氣的話!”


    孟繁彪又換了另外一個話題:“現在我們部隊上上下下因為那什麽抗日捐的事情,士氣已經大受影響。這可是對我們赤裸裸的侮辱!我知道兩位司令跟那姓穀的關係莫逆,也不能放任他禍害咱們的隊伍!”


    楊胖子哈哈大笑:“要說關係莫逆,誰還有你們爺倆親?那可是你親外甥!你不要說這些話了,現在日本人都要交這個稅,說句不該說的,你覺得咱們的地位跟日本人有的比嗎?那些日本人天天騎在咱們頭上耀武揚威,把咱們當走狗,他們這次也被逼著交稅,我怎麽感覺心裏挺爽的呢!”


    他頓了一下又問在座的其他師長:“你們覺得呢?”


    “爽!真他媽爽!”


    包括兩個司令在內都拍著桌子大聲叫好,孟繁彪隻能無奈地搖搖頭,他這陰陽怪氣的招數,在無賴麵前,根本就沒有勝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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