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溫追出去五條街,最終跟丟了目標。


    她不死心,順著信號塔爬到頂端觀察,期望能找到“綠色”凶手。


    高處不勝寒,狂風肆虐。


    這使得她重心不穩,這是她第一次非常魯莽的爬這麽高。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既害怕又興奮。


    大風像是不要命的往耳朵裏灌,周圍非常的吵。吵得小格溫有些心煩,東張西望卻看不到任何目標。


    小格溫眼睛受不了大風,眼睛有些迷離,想要脫下頭套揉揉眼睛。可就在撂下帽子時,本該鬆懈的她心中一稟,蹦向高空,原地做了個後空翻。


    躲過了突然的襲擊!


    格溫落地後,立刻躍下信號塔,並在自由落體的過程中看清了敵人,就是前不久奧斯本大廈恐怖襲擊的始作俑者。


    隻是這一回她看的更加清楚了。


    對方身著綠色金屬戰衣,腳踩著類似滑板一樣的飛行器,飛行器左右兩邊搭載著熱武器。對方腰間也放置著類似手雷一樣的武器。看上去有些炫酷,臉上的麵具卻醜的非常。一身機械風格的衣服,是傳聞中的外機械骨骼戰衣的一類。


    看清楚這些後,自由落體的格溫發射蛛絲,將自己蕩起來,彈射了出去。


    原本綠魔看到目標自己掉落信號塔,料想會死,本想離開,卻看到對方半空追擊了過來,立刻開火。滑翔飛行器搭在著加特勒機關槍,一邊一個,兩個大殺器冒著火舌,子彈向格溫傾瀉過去。


    格溫看到情況不妙,立刻在半路改道,縮進了信號塔之內。


    一輪子彈撲了個空,綠魔順著格溫的軌跡向信號塔內掃去。


    “小孩子就不要湊熱鬧!”


    格溫攀爬速度迅速,更有蛛絲發射器的幫助,簡直如魚得水。很快遊到了信號塔的上半段,隱匿了起來。


    綠魔戰服裏擁有熱成像,當他切換係統時,格溫已經悄無聲息的爬到綠魔的上方。他鎖定格溫時已經為時已晚,格溫一發蛛絲直接射在了綠魔的臉上,綠魔短時間失去了視力。緊接著格溫一躍而出,對著綠魔的腰間又是一發蛛絲,並借著往下跳的勁道將綠魔活生生從飛行器上扯了下來。


    兩人一上一下跌落下來,曆經兩次從高空自由落體,格溫開始享受這一過程了。尤其是腦袋朝地向下墜落,這種感覺有一種說不出的舒爽。將手上拽人的蛛絲換手,格溫在即將落地時,一發蛛絲將自己彈射回來,並順勢重重的將綠魔甩了一個圈,最終砸落在信號塔之內。她則穩穩當當的蹲在欄杆上補了三發蛛絲,觀察著這個壞蛋。


    綠魔被甩的昏迷了一段時間,他這身外機械骨骼戰衣內載生命係統,受到嚴重傷害時會注射腎上腺素。當他重新恢複意識時,心中暴怒不已。


    “你可是把我惹怒了!”


    “也許我們可以好好談談,你可以去自首。你要知道剛剛你可是炸了一棟大廈。”


    “這是我自家的事!”


    格溫感覺腦後生風,下意識避開了綠魔飛行器的偷襲,可那邊綠魔已經掙脫開了蛛絲,並將腰間的手雷扔向了格溫。


    那是格溫還在半空中翻騰,一時不查,盡管已經第一時間做出了規避,可還是被高爆手雷的得衝擊波震蕩,在半空中活生生飛甩出去。


    一擊得逞的綠魔心情十分舒暢“小孩子家家的。”


    他向前一步,踏上了飛行器,係統屏幕上已經鎖定了格溫的位置。


    此時的格溫已經進入半昏迷狀態。


    得力於“超級戰士血清”與理查德帕克的衰變率算法,使得血清與蜘蛛基因完美融合。


    小格溫繼承了基因,成為了超級戰士一樣的存在。小小年紀的她,在體質方麵已經超越了“美國隊長”。奧斯本集團改良過的高爆手雷著重在於破壞力,可就算如此,格溫依舊沒有失去意識。


    她硬生生吃下了手雷的傷害,身體隨著涼風墜下。可半昏迷之際,她依舊做出了有效規避,使得她的身體從三十米的高空上砸入地下時泄去了很多力。


    甚至躺在地上的格溫還存有一絲意識。


    咳嗽著從地上爬了起來,她暫時腦子是空白的。


    可出於蜘蛛本能,她依舊注意到了正在逼近的綠魔。也就在一息之間,根據周圍環境,她腦海裏已經有了作戰方案。三步並做兩步,腳上有些顛簸的她率先奔跑起來。


    “簡直就是天生的戰士!”


    綠魔的飛行器先一步趕到格溫麵前,


    “你是誰!來管我的閑事!”


    格溫喘著氣“隨隨便便殺人也叫閑事?先生你有權保持沉默!”


    說著格溫用蛛絲射將消防栓拉壞,水柱噴向了綠魔,緊接著格溫掄起蛛絲上的消防栓,砸向了綠魔。


    ……


    黛西趕到事發地時,便聽到了女孩的哭救聲,聽起來十分的無助。


    黛西稍微為之歎息,前不久克萊恩和梅的調查報告發到了黛西的頻道上。


    文質彬彬的諾曼奧斯本在企業的壓力下,最終精神失常。企業內部的董事會認為血清與外骨骼領域的投資時失敗的,他就定期注射自家最終研製的血清,以此來證明。這明顯是不理智的。


    奧斯本集團研究的血清存在異變性,自己在索科維亞打敗的薩隆,他使用的就是奧斯本集團初代劣質血清,失敗的效果尤為明顯。


    帕克爸後來的改良版,異變性猶為更甚。接著便是最後的,奧斯本已經服用了兩年的成品血清。突變性是穩定了,可使用者的精神會出現間歇性混亂,腦部分泌的多巴胺直接影響了整個人的戾氣。


    衝動,易怒,狂躁


    諾曼奧斯本能接觸到自家公司所有的武器,這就像將一隻老鼠扔進了米倉。


    據調查,奧斯本集團內部今天是打算撤換掉諾曼奧斯本這個總裁的,那麽一切的災難都變得水到渠成。


    黛西到來時,這邊廢棄的倉庫已經被毀,整個倉庫頂上被掀開一樣。就在黛西要靠近時,那人想要離開,被黛西一發震蕩波打了下來。


    “曙光女神?”


    “啊,是我……不跟我聊聊這裏的情況就想走?你哭過?”


    格溫的頭套帶在臉上,她還想說些什麽,那頭的曙光女神就發出揶揄的聲音。


    “命中注定是這一身行頭啊,你跟我想象中要更加還原……”


    “什麽?”


    “你殺了他。”


    偌大的廢墟倉庫,隻存在兩個人的心跳,這是黛西最不想要的結果。


    “對不起,嗚嗚,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格溫的哭腔讓人心疼。她背後露出一大片肌膚,衣服是在剛剛激烈戰鬥時損壞。


    “我當時已經製服他了,他非要……我隻是躲開了那個攻擊……”


    黛西為之一歎,想到麵前都是小英雄未成年,隨後收拾心情。


    “小女孩哭的好傷心。我真想給你個擁抱,以此來安慰你。可惜,剛剛我救了幾十個人,一身的血,看到沒,一身黃色衣服的我已經成了血色。”


    兩人走到奧斯本的屍體前,黛西蹲下來將他臉上的麵具摘了下來。


    諾曼奧斯本被飛行器攔腰切死,上下分離了。


    “經典死法。”黛西苦笑。


    諾曼奧斯本一臉英俊帥氣,臉龐棱角分明,隻是此時黛西也無力回天。


    “就算用塔希提計劃也救不了奧斯本叔叔了,唉……”黛西在一旁感歎。“叔叔算是我殺的,我要是一開始就注意到這一點該多好,以前萬聖節兩家聯誼時,講的笑話還挺好笑的……算是我自私了。對不起,奧斯本叔叔。”


    “本來我可以救你的……”


    “額……”格溫做出了事的小孩子,雙手負背,不知所措。


    重重歎了口氣,黛西再一次將目光轉向一旁的


    “這不是你的錯,蜘蛛俠?”


    “咳咳,恩咳咳,是蜘蛛女孩。”


    “啊,蜘蛛女孩。行俠仗義的第一個夜?”


    “恩……”


    “第一次殺人?”


    “我沒有,是他自己……”


    “穿上這一身皮,這樣的命運石擺脫不了的。你不殺伯仁,伯仁因你而死。你愧疚嘛?”


    “當然……”


    “那你就脫下這一身皮吧,這個工作不適合你。”黛西坐在了廢墟上。“咱們麵前的這個男人剛剛炸毀了一座29層的大廈,還好是晚上,大廈裏的人不多。傷亡大約百來個吧,也就百來個……”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我之前在奧斯本大廈搶險救難,救下重傷者27人,知道我離開時,還剩下幾個有心跳嘛?14個。有部分人可能是因為我施救的順序錯過了最佳搶救時間,有些人可能是因為我施救的方式粗魯一些,加重了傷勢。但是,我還是要做。”


    黛西拿起夾雜著鋼鐵的破碎鋼筋混凝土端詳一會兒。


    “可以想象剛剛這裏是怎樣的場景,你別無選擇。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所以你也不要有負擔,蜘蛛俠…蜘蛛女孩。”


    黛西的話讓格溫稍稍有些平靜下來,在麵具下的那一頭,格溫稍稍好過許多。黛西起身伸手,將格溫拉起。


    “好了,該做一些善後工作了。”


    一番深聊,黛西心情不錯。


    暫時不能確認對方是否是格溫,雖然她這一身是格溫蜘蛛的經典款。黛西當初將那些東西留在學校,原本是想找一個人替代自己的弟弟,成為蜘蛛俠的。這是她最初的想法。


    成為蜘蛛俠是彼得帕克的命運,可這樣的命運太過艱苦。誰會願意自己的弟弟整日裏遊走在危險地帶。現在家庭條件不錯,讓他做個耀武揚威二世祖就很好,沒必要讓他涉險。


    看到後繼有人,一顆懸著的心稍稍放下了一些。


    黛西拾起地上散落的高能手雷,觸發了啟動裝置,朝著諾曼奧斯本的屍體扔了過去。火焰將奧斯本的屍體吞沒,熔成了漿岩。


    “你為什麽?”格溫不解。


    黛西怔怔的說“為了避免麻煩……”


    “市中心驚現綠魔,襲擊奧斯本大廈,奧斯本集團一票股東以及諾曼奧斯本本人死於恐怖襲擊。蜘蛛女孩維護正義,打敗綠魔,救市民於水火。這大約便是明天的新聞。”


    “為什麽?”格溫驚恐的看著黛西,小孩子的她實在不解,為什麽要這樣子做?


    “因為諾曼奧斯本他還有個孩子,今年才七歲。讓全世界都知道他爸爸是個殺人魔,你讓他的未來怎麽辦?”


    “哈利……”格溫幾乎脫口而出,因為她和帕克哈利三人是好朋友。


    “若是讓外界知道這次事件的罪魁禍首是諾曼奧斯本,社會會動蕩的。這樣說你可能沒什麽感覺。奧斯本集團手下有十多萬個就業崗位,事件曝光起碼會有兩萬人會因為奧斯本失去就業崗位。失業人員的增加加劇社會壓力,加劇社會矛盾。平日裏遇見的打砸搶燒事件會增加,槍支泛濫毒品泛濫的問題越發成為問題。這樣說你會不會明白一些……”黛西轉向盯著格溫。“我在想,讓你成為蜘蛛俠是否太過殘忍……你值得擁有一個好的童年。”


    “我一開始也不確定,但是我看到了那封……”格溫說道一半才發現黛西這話的邏輯關係,她話到一半愣在了那兒。


    “你……”


    “嗯,警察馬上要來了,不想父女相認的話,最好先離開這裏。”


    ……


    “我現在在至臻烤肉店,一晚上跑了這麽多路,累死了……”艾娃很沒形象的躺坐在沙發上,大口吃肉,大口喝著果汁。五分鍾後,黛西抱著格溫放下了蛛絲,來到了這個離漲潮公司不遠的烤肉店。


    “新朋友?”艾娃好奇


    黛西爽快的答“小朋友。”


    “你好,叫我獵空就好了。”艾娃一身臭汗,此時倒顯得男孩子氣。


    格溫沒有脫下頭套,半拉上麵具大口嚼著肉。黛西向老板要了一件漲潮周邊,披在了格溫身上。


    “muamua,蜘蛛俠。”


    三人的到來吸引了不少人圍觀駐足。守店的老板和另一個收銀員看到艾娃獵空時還沒什麽反應,可看到黛西這個曙光女孩時,立刻滿臉的驚訝。


    “你的知名度還是高嘛……”艾娃樂嗬嗬的調笑,胃口大好的她又開始了第二輪。


    黛西也是餓慘了,起初進門時不顧形象的扒了好幾口,現在有所收斂,裝樣子的端著果汁。


    “後續工作我都已經安排下去了,人道主義我已經做到了極致。這一天啊……”


    艾娃同樣感歎“不眠夜啊……”


    此時已經十點,原本正常來說這個時間點的街道已經沒入寂寥,可現在外麵依舊燈火通明。救援的救護車,消防車,警察已經一輛輛的往此處趕。


    黛西一邊端著果汁,一邊跟艾娃說著之後的事情。


    “真的?這個小孩子這麽厲害?讓她加入我們,怎麽樣?”


    “不!”黛西立刻回絕。


    格溫感覺被拋棄了一眼,淚眼汪汪的看著黛西。雖然黛西是看不到她的眼神,可格溫嘴巴撅著表示她的不高興。


    “看得出,我們是個團隊。但是,蜘蛛俠,蜘蛛女孩,你應該……你還是個孩子,樂於助人是很好,可更應該遠離危險。就像今天,知道有多危險嘛?當一個樂善好施的好鄰居,挺好的”黛西精通各種事情,可哄小孩明顯不在特工的必修課裏。


    媒體的狗鼻子終於聞到了味,三五人圍了過來。


    “你還隻有八歲,我承認我在八歲那年確實幹了不少事情。可現在這個事情不是八歲女孩能承受的。你還太小,小到甚至不能用年輕來形容你。你是個孩子,我不反對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可這樣的事情你還沒到年紀。幸運的是,我知道你,你知道我。別說出來,我給你個驚喜,你給自己一份安穩的童年。超級英雄先給自己一個童年,來日方長,可以嗎?”


    黛西吃完最後一口她的烤肉,“其實這就是我後來為什麽每一次都會接受采訪的原因。作為一個超級英雄,首先要做到問心無愧,其次還要善於解決事件之後的麻煩事情。如果你做好了成為超級英雄的準備,跟著我一起走到閃光燈前,豪言壯語的描述自己的豐功偉績。如果真聽了我的勸,餐廳廚房後麵有一道門。”


    黛西拍了拍艾娃的後背,兩人互擁著走到了聚光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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