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慎靚王三年(前318年)。


    公孫衍發動魏、趙、韓、燕、楚,五國共同攻秦,推舉楚懷王為縱長。


    鎮守函穀關的將軍,則是車振。


    其父,乃是跟隨商鞅的變法功臣,大名鼎鼎的車英將軍。


    得知五國合縱以後,車振立刻修書到鹹陽。


    在他們抵達函穀關之前,趕緊擂鼓聚將,商討良策。


    在座的各位,都是車振的心腹愛將,情同手足。


    經過一番商議,車振與眾位將軍,拿出個方案,分兵四門,靜待敵至。


    數月前,杜淹等人,抵達函穀關,找個不起眼的租院,暫且居住下來。


    “掀哥,你是我最敬重的俠客。小弟與贏駟有殺父滅族之仇。如今,我卻聽從荊焰的調遣,前來協助車振抗敵。你說,我是不是不孝?”杜淹看著聞掀反問。


    “唉。世族恩怨,我不敢評價。要是,與荊焰反目,就會引起敵人的合縱。”聞掀拱手施禮,“到那個時候,我們腹背受敵。”


    “嗯。大哥說得對。這麽說,我來對啦?哈哈,等除去耶律縉雲等人,我再……”說到這裏,杜淹趕忙閉住嘴巴。


    沈閱看看沈聞,後者麵無表情,但他、明白杜淹的意思。


    “主公,這就是以後的事兒了。現在,楚懷王為縱長,五國合縱,發兵六十萬,秦軍兵力再強,也難以抗衡呀。”說完,聞掀慢慢地坐在椅子上。


    “你說,我們該怎麽辦?”杜淹反問。


    “二哥,依我看,抓住車振,投靠五國。再說了,那裏有很多老朋友。隻要他們……”


    “你的話,我明白。耶律縉雲等人,都是不可靠的偽君子。在洛陽,他與謝鳴合作。到最後,耶律縉雲卻遲遲不出兵,害得老謝身負重傷。這才出手相助,救其於危難。這樣的合作夥伴,是我們想要的嗎?”杜淹打斷杜遷。


    “這個老家夥,的確有點不地道。那,與荊焰化幹戈為玉帛,聯手對付耶律縉雲、金不換、餘換庭、謝鳴、全勵和時晉等人,他能在危難之際,出兵援助我們嗎?”杜遷還是不讚同杜淹的話。


    後者隻是苦笑一下,並沒有反駁兄弟,他明白杜遷的話中之意。


    可他,又何嚐不是呢。


    “主公,我們何時麵見車振將軍?”沈閱問杜淹。


    “你們,雖然是荊焰派來的。卻沒有仿照貝清迎,令我甚為感動。從今天開始,爾等回去吧。在外人眼裏,我是殺人不眨眼的劊子手。嘿嘿,你們跟我那麽多年,最有資格評價啦。”杜淹看著沈氏兄弟說。


    “主公,千言萬語一句話,你是我們最敬重的兄長。在你識破我們的身世之後,我和弟弟就想離開。荊兄說,杜淹就算知道你們的身世,也不會殺害爾等。所以,我們就留下來了。”沈聞拱手施禮。


    “多謝。我知道,自己殺伐過重……”


    “這個,就不用說了。當今天下,誰都殺過人。”沈閱打斷杜淹。


    “其他的,暫且不說。我和兄弟,是不會離開主公的。”沈聞沉思片刻,“你要是不放心,就把我們殺了。”


    “好了好了。都留下吧。如果想走,跟我說一聲。畢竟,我們是兄弟。”杜淹拉著沈氏兄弟,說得慷慨激昂。


    …


    …


    杜淹麵見車振的時候,荊焰入宮請罪。


    贏駟把他扶起來,安慰幾句。


    “妹夫,這是白蚩等人的奏折。”說完,把竹簡遞給荊焰。


    “王上,該說的,微臣已經折成奏書,請您禦覽。”荊焰掏出奏書(竹簡),遞給秦惠王。


    “妹夫,你先看看孟西白的奏折。”贏駟接過竹簡。


    “多謝王上。”說完,荊焰打開竹簡。


    片刻之後,他們同時放下竹簡,贏駟看著荊焰,笑眯眯的不吭聲。


    荊焰卻不敢沉默,趕忙跪倒在贏駟麵前。


    “愛卿,你這是幹啥?趕快起來!”贏駟從主位上立起身子,跑到荊焰麵前。


    “微臣罪該萬死,請我王恕罪。”荊焰看過孟西白的奏折,嚇得冷汗濕衫。


    “妹夫,他們的話,寡人能信嗎?”說完,贏駟把荊焰扶起來。


    “王上,微臣真的沒有……”


    “愛卿,你先回去罷。這件事,寡人自有安排。你也看到奏折啦。軟禁郡馬府,乃是情非得已呀。”贏駟打斷荊焰,一番話、說得荊焰熱淚盈眶。


    “王上,洛陽一戰,打亂謝鳴、耶律縉雲的計策。現已圓滿,特此交令。”荊焰又交給贏駟一張白絹。


    秦惠王接過去,打開一看,大喜不已。


    接下來,爾等又交談多時,荊焰這才催馬回府。


    …


    …


    鹹陽,郡馬府。


    自從荊焰入宮以後,墨瑾、贏華、翠蓮、韓莉、蝶歡和冰莉,在客廳裏走來走去的,一各個、心神不寧。


    未悅、周嫣然、聞彥、彥晨、勵芸、莊妍、周天寶、沉芳、魏馨、淩坤。


    深晴、紀嫣、耶律敬芸、逯清璿、荊芸、杜涵、杜嫻、鄴盈、呂環、紀萱、雯萱同樣忐忑不安。


    荊焰離開洛陽之前,把沈靜萱、餘雯燁、孟虞、昭姬、昭毅留在黑冰台分舵,協助洛冰、莊逸洪,對付耶律縉雲、謝鳴、匈磛等人。


    “母親、父親,哥哥怎麽還不回來?這天,都快黑啦!”荊芸拉著梅姑反問。


    “你,你這丫頭,安靜點可以嗎?”梅姑把女兒攬入懷中,帶著晶瑩的淚光。


    這幾個月的軟禁生活,讓梅姑心驚膽寒。


    伴君如伴虎,梅姑已經體會過了,當年、商君變法,得罪權貴,處於車裂之刑。


    白雪離不開相公,殉情而亡。


    這些,梅姑是知道的,也是親眼目睹。


    如今,荊焰還會重蹈覆轍嗎?


    梅姑把荊芸、荊淵,緊緊地摟入懷中,看著相公熱淚盈眶。


    荊南把妻子兒子攬入懷中,男人有淚不輕彈,那是未到傷心處。


    掌燈時分,荊焰依然未歸,彥晨等人坐不住啦。


    留下荊芸、逯清璿、鄴盈、紀萱、呂環、雯萱等人。


    其餘的,全部出去尋找荊焰。


    臨走之時,深晴讓贏華、魏馨和韓莉,報知惠文後、羋王妃、萱妃娘娘、樗裏疾等人,讓他們祈求贏駟,看在商君的麵子上,赦其無罪。


    當他們得到消息以後,大驚之餘,卻不知所措。


    原因很簡單,荊焰早就離開宮廷,回郡馬府了。


    樗裏疾、贏康、魏章、恒彬等人,聯合眾臣,拜見秦惠王。


    “什麽?荊卿沒回府!”贏駟大駭。


    “王上,孟西白聯合老世族,上書彈劾荊焰,乃是無中生有,請大王……”


    “老丞相,寡人豈能不知?我要是,視而不見,他們就會變本加厲!所以說,孤王下召,封閉郡馬府,那是為了,不讓某些人有機可乘!妹夫為了秦國,基本上、都在外麵奔波,九死一生。贏駟再不是個東西,也不會犯第二次錯誤。”


    贏駟打斷樗裏疾,趕忙立起身子。


    “荊焰到現在都沒回府,會不會出事兒啦?”魏章拱手詢問。


    “有這個可能。眾愛卿,現在該怎麽辦?”贏駟走到樗裏疾麵前詢問。


    “王上,我已經讓周副掌門,帶領總舵所有的黑冰勇士,前去尋找郡馬爺,請您不要著急。”恒彬趕忙拱手。


    “很好。生要見人,孤王不想說下句。也不希望看到那種情況。”


    贏駟這番話,魏章等人心知肚明,至於往哪裏去悟,我就不知道了。


    畢竟,聖心難測,正所謂、君王多猜疑。


    贏駟聽到恒彬那番話,心裏想的不是尋找荊焰。


    而是,他想到的,卻是人心所向的千古名詞。


    此時的荊焰,已經不是那個初出茅廬(旁白)的小夥子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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