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姐姐和許經綸的婚事如今定是要作為政治事件對待,但是giao還是希望姐姐能夠得到幸福。尤其是遠在故國萬裏之外,胞姐能夠找到一個值得托付一生的人,便是giao除了政治之外,最為操心的事情。


    是以,當宴會進程過半,一雙深邃眸子已經一一從大曆國參加此次宮宴的陪客們臉上劃過。盡管他未曾發一言,但是誰又不知這位年輕的王子在尋找誰呢?是以,寧澤看了一眼許縉雲,君臣兩個一個對視,隨即寧澤便主動開口:“許家經綸今年該二十了罷,這般光風霽月的公子,怎的還未出仕呢?”


    昔日的太子如今的帝王,笑容一如既往地溫柔和煦,似乎如今和從前並沒有什麽不同一般。盡管身份上已經同從前大不相同,但是從他的表現來看,卻是無處不同。看著許經綸從那一聲詢問過後,從人群之中緩步走來的翩翩身影,賞心悅目的同時,也難掩疑惑。從前未曾注意過,便也罷了,但是眼下看著從人群之中走來熠熠生輝的俊朗公子,當即便將心中疑問都道了出口。


    畢竟眼下比起同拂菻國即將要談的聯姻事宜,更為要緊的還是這般人才卻從未出現在人前的緣由。盡管對於許經綸幾乎沒有了解,隻知他將拂菻國公主拐了回國之外,便再無了解了。但是經綸今日這一出現,卻是叫人眼前一亮。並非隻有寧澤有這般感受,畢竟因為許經綸身無功名,即便是首輔長孫,位次卻是極其靠後,這也便是giao久尋不到許經綸的緣由。


    到底是多國使臣齊聚一堂,設宴玉春館本就是因為曆年瓊林宴便在此處舉辦,除去寓意上佳之外,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玉春館有著整個宮城之中最大的宴會廳。能夠輕鬆容納百餘人的玉春館,今夜的接風宴卻也是滿滿當當。即便是首輔之孫,但是因為身上隻一個舉人的功名,剛剛隻夠參與宴會,座次卻是隻能排得最遠最後了。


    但是隨著帝王的一句詢問,原本還無人注意的俊逸公子,卻是在起身的那一刻,引得一陣驚歎。盡管宴會之中有許多是異國人,但是即便是異國使臣,也都能看得出來此子絕非凡物。並非人人都了解經綸,但是座次已經將他的身份展示的分明,是以,並不止僅僅隻是帝王疑惑,場上諸多人中,或許隻有身為其祖父的許縉雲心間感受又有不同。


    “回聖上,臣父乃許紛仲,於前年病逝於江夏任上。”祖孫倆對視一眼,隨即許經綸唇角微抿,便娓娓道來:“臣今年二十有二,勞聖上記掛著。如今臣尚且還在父孝之中,出仕縱然也想,但是父孝尚且還有幾日才能除服,所以或許三年之後吧!”


    其實寧澤尚未舉行登基大典,是以在旁人對他的稱謂之上,他也曾交代過照著往常稱呼即可。但是改了口的,也不會再叫人家改正,更何況眼下各國使團都在,再稱呼殿下多少也有些不合適。是以,聽了許經綸口中所說緣由之後,腦中當即便有了想法。既然隻差這幾日了,今科春闈反正推遲了到了現在,再多幾日也無可厚非。不如就等他一等吧,畢竟今年已經二十二了,再等三年,固然還年輕,到底荒廢了。


    更不消說,如今的局勢,拂菻國的juliana公主他非娶不可了,若是還是白身仕子,難免有些委屈了人家的公主。左右國喪還有近兩個月,聯姻的事兒也不是三言兩語便能決定的,那便給他雙喜臨門吧!是以,看著許經綸的目光難掩滿意,寧澤也不介意眼下便將這個消息傳揚出去。到底帝京之中等著春闈消息的仕子們,也是煎熬了太久。


    是以,盡管本意是借著經綸將兩國聯姻之事引出,但是眼下對於剛剛繼位的皇帝來說,安撫學子們的情緒卻是最為要緊的。正好,眼下各國使臣都在,展示大曆選拔人才的方式也不失為一種國力展示。是以,微微頷首過後,隨即便帶著肯定與欣賞,開口說道:“原是想著今日也將今次推遲的春闈日期確定了,但是經綸如果還差幾日便能除服了,不若也去應考吧!等著殿試的時候,親自考你。”


    大曆皇帝這是要重用堂中年輕人,各國使臣彼此之間一陣眼神交流,盡管許多使臣之間彼此語言也並不能互通,但是這一刻卻是達成了共識。


    giao神色有些凝重,看得出來大曆國方對兩國聯姻之事也極為看重啊!若是從前,giao必定是欣喜的,因為如此說明自己為姐姐選中的人沒有出錯。但是經過許經綸今次在自己這些事情之上的操作之後,giao自然還想同大曆聯姻,但是對象卻不是非許經綸不可。到了大曆,方知許經綸的確出眾,但是卻不是萬中無一的存在。大曆國內人才濟濟,這些時日所見的少年,無一不是驚才絕豔的存在。


    所以,若是沒有這一遭,giao也不會就此動搖了對許經綸的肯定,但是卻也會有遺憾。更不消說,此次自己的畫像流傳開來,始作俑者便是這位經綸公子,而姐姐甚至都與他同吃同住了這樣久,半點也不顧及她,甚至還極有可能利用了她去,giao內心又如何能夠放心地將姐姐交到他的手中。


    這一刻,giao到底還是感慨,父親便是父親,對於東方人的恐懼是有緣由的。就像自己,或許就要葬送了姐姐的一生。想到此,在giao這裏麵色就有些意外的緊繃。就連使團中非核心成員們也都麵露喜色,如此便越發的明顯。


    順著寧澤的目光,許經綸看到了giao並不見喜色的神情,當即內心咯噔一下,知曉他應是查出了些事情。當即,內心便有些慌張了,盡管在做這些事情的時候,根本就沒有猶豫過。甚至麵對juliana滿是信任的眼眸,詢問自己是不是必須要搬去驛館居住的意見之時,都未曾有過半點糾結,許經綸此刻卻是大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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